"你这是要毒死我吗？"我冲着岳父李国栋咆哮着，手里的汤碗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岳父脸色铁青，端着刚炖好的王八汤站在厨房门口。汤还冒着热气，那只肥硕的甲鱼在汤里若隐若现，散发着浓郁的腥味。
"这是给你补身体的！"岳父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天天加班熬夜，身体都快垮了。"
我看着地上的汤汁和碎片，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这已经是连续第十五天了，每天晚上回家，岳父都会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王八汤，眼巴巴地看着我喝完。
"我真的喝不下了。"我疲惫地摆摆手，"您也别费这个心了。"
岳父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那种复杂的情绪让我有些不安。他默默蹲下身子清理地上的碎片，嘴里嘟囔着什么，声音小到我听不清。
01
三个月前，我和雅雯刚搬到岳父家住。
那时候的岳父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慈祥的老人，总是笑呵呵地说："小陈啊，在家里别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
岳父李国栋今年六十八岁，退休前是个中学教师，为人正派，在小区里口碑很好。雅雯是他的独生女，从小被宠得像个公主。
搬进来的第一个晚上，岳父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小陈工作辛苦，要多补补。"他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到我碗里。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有这样一个疼女婿的岳父。雅雯在旁边也笑得很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
"爸，您对小陈这么好，我都有点嫉妒了。"雅雯撒娇地搂着岳父的胳膊。
岳父摸摸雅雯的头："傻丫头，他是我女婿，就是我半个儿子。"
我当时听了这话，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能嫁给雅雯，有这样的岳父，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是第二周，岳父就开始变了。他开始频繁地盯着我看，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自在。有时候我在客厅看电视，突然抬头就会发现他站在门口看着我，一看就是好几分钟。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有次实在忍不住问他。
岳父摇摇头，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只是觉得你最近脸色不太好。"
那时候我确实工作压力很大，公司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我经常熬夜加班。可能是太累了，岳父关心我也是正常的。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02
王八汤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那天我照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一推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腥味。岳父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
"小陈回来了，快趁热喝了这个。"岳父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做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我走近一看，碗里黑乎乎的汤水上漂着一层油花，还能看到一些不明的块状物。"这是什么？"
"王八汤，专门给你补身体的。"岳父把碗递到我面前，"你工作这么辛苦，不补补怎么行。"
我从小就不喜欢这种腥味重的东西，但看着岳父期待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第一口下去，那种浓烈的腥味差点让我吐出来。
"怎么样？好喝吗？"岳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强忍着恶心点点头："挺好的。"
看到我喝了，岳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种笑容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都有一碗王八汤等着我。无论我回来得多晚，岳父总是会等着，亲眼看着我把汤喝完才去睡觉。
"爸，您别这么麻烦了。"我有次试图拒绝，"这样太破费了。"
岳父摆摆手："不麻烦，王八是我自己养的，不花钱。而且你身体要紧，必须得补。"
我这才知道，原来岳父在后院的大缸里养了好多王八。每天傍晚，他都会去后院挑选，然后在厨房里忙碌到很晚。
雅雯开始还觉得挺感动："爸爸真的很疼你呢，天天给你炖汤。"
但慢慢地，连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爸，您这也太勤快了，天天炖汤，小陈都喝腻了吧。"
岳父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这怎么能腻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马虎。"
03
最让我不安的是岳父看我喝汤时的眼神。
那种眼神很难形容，既有期待，又有某种我看不懂的东西。他总是站在旁边，看着我一口一口地把汤喝完，直到碗底朝天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有几次我实在喝不下，想剩一点，岳父就会很不高兴。"怎么能剩呢？这是专门给你补身体的，一滴都不能浪费。"
我只能硬着头皮喝完，每次喝完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更奇怪的是，岳父开始打听我的工作情况。以前他从来不关心这些，现在却经常问我："今天工作累不累？和同事关系怎么样？老板对你好不好？"
"爸，您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工作了？"我有些疑惑。
岳父慢慢地说："我就是想了解了解你的情况，毕竟你是我女婿。"
可是他问的问题越来越详细，甚至问到我的工资奖金，问我有没有债务，问我买没买保险。这些问题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雅雯也察觉到了父亲的变化："爸，您最近怎么了？总是问东问西的。"
岳父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就是关心你们小两口。"
但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岳父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有时候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会发现他站在我们房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爸，您有事吗？"我轻声问。
岳父慌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路过。"
可是这种"路过"变得越来越频繁。我开始怀疑岳父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让我害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每天喝完王八汤后，我都会感到异常疲倦，有时候甚至会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而且我的记忆力也变得很差，经常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
04
一个月后，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白天在公司，我经常感到头晕目眩，有时候对着电脑屏幕都会发呆好久。同事们都说我脸色很差，劝我去医院检查。
"小陈，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部门经理关切地问我。
我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感觉没什么血色。"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别总是加班。"
可是回到家，等待我的依然是那碗王八汤。岳父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汤碗。
"小陈，快来喝汤。"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我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胃里开始反酸。"爸，我今天真的喝不下了。"
岳父的脸色立刻变了："怎么能不喝？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营养不够。"
"可是我感觉这汤..."我犹豫着该怎么说。
"感觉什么？"岳父的眼神变得很冷。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只能接过碗来。但这次我实在喝不下去，才喝了两口就想吐。
岳父看着我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你这样怎么行？不把身体养好，怎么能好好工作？"
那天晚上，我和雅雯商量："我觉得你爸有点不对劲，要不我们搬出去住吧。"
雅雯皱着眉头："爸爸确实变得有些奇怪，但他也是为了你好啊。"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每天那个汤..."我想起那种腥味就觉得恶心。
雅雯沉思了一会儿："要不你跟爸爸好好谈谈？"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谈。岳父的行为越来越诡异，有时候我会发现他半夜在厨房里忙碌，不知道在准备什么。而且他开始问一些更奇怪的问题，比如我的血型，我的病史，甚至问我有没有遗传病。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05
昨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了。
岳父照例端着王八汤等我回来，但这次汤的颜色比平时更黑，腥味也更重。我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
"爸，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能不能不喝了？"我试图逃避。
岳父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不行，你必须喝完。"
"可是我真的..."
"没有可是！"岳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厉，"你必须把这个喝完！"
我从来没见过岳父这样生气，被他的态度吓到了。我接过碗，但手在颤抖。
就在这一刻，家里的小猫咪咪跑了过来，围着我的腿转圈。咪咪是雅雯养的一只橘猫，平时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它。
看着咪咪，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假装不小心，把汤碗倾斜了一下，让一些汤洒在了地上。咪咪立刻跑过去舔了起来。
"咪咪，不要！"我装作要阻止的样子，但其实心里在想：如果这汤真的有问题，咪咪应该会有反应。
岳父看到汤洒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他没有说什么。我趁机把剩下的汤快速喝完，然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今天早上，我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咪咪。我在客厅里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的角落里发现了它。
咪咪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睛紧闭，身体已经变得僵硬。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蹲下身子，颤抖着手去触摸咪咪的身体。它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体冰凉。昨天晚上还活蹦乱跳的小猫，现在却...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岳父在汤里下了什么东西？难道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喝的都是...
我感到一阵眩晕，急忙扶着墙壁站稳。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岳父正站在阳台门口，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
"小陈..."岳父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看什么？"
我指着地上的咪咪，声音颤抖着说："咪咪它...它死了。"
岳父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咪咪，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可能是生病了吧。"岳父淡淡地说，"小猫的生命力本来就比较脆弱。"
但我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简单。咪咪昨天还很健康，唯一的变化就是喝了那些汤。
我正要开口质问，突然听到雅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声音："怎么了？你们在阳台上干什么？"
岳父立刻转过身，冲着雅雯说："没什么，咪咪死了，可能是生病了。"
雅雯惊呼一声，赶紧跑过来查看。看到咪咪的样子，她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咪咪怎么会突然死了？昨天还好好的。"
我看着岳父，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那么这一个多月来...
就在这时，岳父突然转过头，直视着我的眼睛。那种眼神让我全身发冷，仿佛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到："小陈，今天晚上的汤，你一定要全部喝完..."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手脚开始发凉。我看着眼前这个我以为很了解的岳父，突然觉得他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而此时，雅雯还在为咪咪的死亡而伤心，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们之间诡异的对话。
我知道，今天晚上将会发生一些改变一切的事情。但我不知道的是，真相会比我想象的更加...
06
当天下午，我请假提前回家，悄悄跟踪岳父到了后院。
我藏在窗户后面，看到岳父蹲在那个大水缸旁边，正在和什么人通电话。
"...已经一个多月了，药量我一直在按你说的加...什么？还要增加？...好好，我知道了。"
岳父挂断电话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他小心翼翼地把粉末倒进水缸里，然后用棍子搅拌了几下。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果然，汤里真的有问题！
岳父从水缸里捞出一只王八，那只王八在他手里拼命挣扎，但很快就变得无力起来。岳父满意地点点头，提着王八走向厨房。
我连忙跑回客厅，假装在看电视。没过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了熟悉的炖汤声音。
晚上雅雯加班没回来，家里只有我和岳父。他照例端着王八汤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小陈，今天的汤特别香，你一定要都喝完。"
我看着那碗汤，手心里全是汗水。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再喝下去...
"爸，我想问您一件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什么事？先把汤喝了再说。"岳父催促着。
"您为什么要在汤里下药？"我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岳父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咪咪死了之后。"我紧紧盯着他，"您到底想干什么？"
岳父放下碗，走到沙发对面坐下。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瞬间老了十岁。
"我...我也是没办法。"岳父的声音开始颤抖，"你知道吗？雅雯她...她得了白血病。"
我愣住了。雅雯得了白血病？这怎么可能？
"医生说她需要骨髓移植，而且必须是直系亲属的骨髓。可是我年纪大了，我的骨髓不合适。"岳父的眼泪开始往下流，"医生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雅雯最多只能活半年。"
我感到天旋地转。雅雯得了白血病？那她为什么没告诉我？
"不可能，雅雯明明好好的，她每天都正常上班..."我不敢相信。
"她不想让你知道，怕你担心。"岳父抹了抹眼泪，"但是病情发展得很快，医生说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
"那您在汤里下药是为了..."
"为了让你的身体变得虚弱，这样抽骨髓的时候你就不会有太大的反抗力。"岳父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没有选择。雅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原来这一个多月来，岳父一直在给我下药，目的是为了取我的骨髓救雅雯？
"可是...可是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如果雅雯真的需要，我愿意..."
"你愿意吗？"岳父突然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怀疑，"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雅雯捐献骨髓吗？医生说这种手术有很大风险，搞不好连你也..."
我明白了。岳父是担心我知道真相后会拒绝，所以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但是等等，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起了岳父在后院打电话的情景。
"那您刚才在后院和谁通电话？"
岳父的脸色又变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医生。"
"什么医生需要您定期汇报用药情况？而且还要您增加药量？"我追问道。
岳父不说话了，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慌张。
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救雅雯，为什么岳父会表现得如此鬼鬼祟祟？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雅雯回来了。
我看着岳父，心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形成。难道...难道事情根本不是岳父说的那样？
雅雯推门进来，看到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碗里的汤一口未动，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你们在聊什么？"
我看着雅雯，她的脸色红润，精神很好，哪里像是得了白血病的样子？
"雅雯。"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最近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身体？"
雅雯一愣："检查身体？没有啊，我身体好着呢。怎么了？"
我转头看向岳父，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爸。"雅雯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岳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我知道，真相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可怕。
而此时，放在茶几上的那碗王八汤还在冒着热气，仿佛在嘲笑着我们所有人。
07
"说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雅雯着急地看着我们俩。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从岳父每天强迫我喝王八汤，到今天我发现汤里被下了药，再到岳父说雅雯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雅雯听完后彻底呆住了："爸，您说我得了白血病？这...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生病啊！"
岳父终于开口了，但声音颤抖得厉害："雅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小陈...我不应该撒谎的。"
"那您为什么这么做？"我紧紧盯着他。
岳父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开口："因为...因为我欠了很多钱。"
什么？我和雅雯都惊讶地看着他。
"我被人骗了。"岳父痛苦地抱着头，"三个月前，有人找到我，说有个投资项目，保证能赚大钱。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还借了高利贷。结果那些人都是骗子，钱全没了。"
雅雯跌坐在沙发上："爸，您怎么能..."
"现在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天天来要债，他们说如果还不上钱，就要..."岳父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威胁要伤害你们。"
我开始明白了："所以您想通过给我下药..."
"他们说，只要我能弄到一个健康年轻人的器官，就能帮我还清所有债务。"岳父崩溃地哭了起来，"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如果不这样做，他们会伤害雅雯的。"
雅雯惊恐地捂住嘴："爸，您是说...您想要小陈的器官？"
"不是我想要！"岳父激动地站起来，"是那些人逼我的！他们说这种药可以让人的身体逐渐衰竭，最后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然后他们会安排'意外事故'，趁机取走器官。"
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原来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都在喝慢性毒药，而岳父的目的是要我的命！
"那个电话..."我想起了下午看到的一幕。
"是那些人打来的，催促进度。他们说药量不够，让我加大剂量。"岳父绝望地说，"今天晚上，他们就要来'收货'了。"
雅雯彻底崩溃了："爸，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小陈是您的女婿，您怎么能..."
"我也不想啊！"岳父大喊着，"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就会杀了你！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屋子里陷入了可怕的安静。我看着这个为了女儿走上绝路的老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那些人什么时候来？"我问。
"晚上十点。"岳父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我们报警吧。"雅雯提议。
岳父摇摇头："没用的，他们有内应。而且如果我报警，他们就会认为我背叛了协议，到时候不仅会杀了我，还会伤害你们。"
我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步。必须想个办法，既要解决岳父的债务问题，又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那些人要多少钱？"我问。
"八十万。"岳父绝望地说，"我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
八十万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总比丢命要好。
"我有个办法。"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但需要您配合。"
岳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什么办法？"
"您按原计划执行，告诉他们我已经被药物控制住了。等他们来了之后..."
我把自己的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岳父和雅雯听完后，都觉得这个计划很冒险，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雅雯担心地问。
我握住她的手："不会失败的。相信我。"
距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开始做准备。我把那碗王八汤倒掉了一半，然后假装喝完，并且按照岳父的指示，表现出药物发作的症状。
雅雯负责躲在卧室里，随时准备报警。而岳父则要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能让那些人起疑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躺在沙发上装昏迷，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终于，十点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08
"老李，开门。"门外传来粗重的男声。
岳父颤抖着走过去开门，进来了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光头，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好人。
"怎么样？搞定了吗？"光头男直接问道。
岳父点点头，指向躺在沙发上的我："药效已经发作了，人已经昏迷了。"
光头男走过来检查我的状况，用手掐了掐我的脖子。我拼命忍住反应，保持昏迷状态。
"不错，看起来药效很好。"光头满意地点头，"一会儿我们就说他突发心脏病，然后紧急送医院。到了医院，我们的人会接手。"
另外两个男人开始准备担架和医疗设备，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老李，你做得很好。"光头拍拍岳父的肩膀，"等事情结束后，你的债务就一笔勾销了。"
就在他们准备把我抬走的时候，我突然睁开眼睛，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什么？！"光头男吃了一惊。
与此同时，雅雯从卧室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三个男人立刻意识到中了圈套，光头掏出刀子："臭娘们，你找死！"
我早有准备，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光头的手，刀子掉在了地上。岳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抓起椅子冲向另外两个人。
混乱中，我听到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来了！快跑！"其中一个男人喊道。
但已经太晚了，警察已经包围了整栋楼。三个男人很快就被制服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团伙专门以高利贷为诱饵，引诱受害者上钩，然后逼迫他们提供器官来还债。已经有好几个人因此丧命了。
岳父的债务问题，警方表示会协助解决。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大部分也被抓获，剩下的钱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追讨。
事情平息后，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谁也没有说话。
"小陈。"岳父突然开口，"我知道我做错了，你们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看着这个为了女儿差点铸成大错的老人，心情很复杂。
"爸。"我叫了他一声，这是事发后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我理解您的苦衷，但这种方式真的太危险了。"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岳父老泪纵横，"如果真的因为我的愚蠢害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雅雯抱住父亲："爸，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岳父点点头："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
第二天，岳父把后院的王八全部放生了，还把那个大水缸也砸了。
"以后再也不炖什么王八汤了。"他对我说，"想吃什么，爸给你做别的。"
我笑了笑："其实您的手艺挺好的，只要不往里面加奇怪的东西就行。"
从那以后，我们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岳父重新变回了那个慈祥的老人，只是偶尔眼中还会闪过愧疚的神色。
而我，再也没有喝过王八汤。每当想起那段经历，我都会想起可怜的咪咪，它用自己的生命为我敲响了警钟。
有时候，家人之间的爱会让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但真正的爱，应该是相互信任，相互依靠，而不是欺骗和伤害。
我很庆幸，我们最终找到了正确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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