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心脏病突发，医生说需要80万做搭桥手术。
丈夫何俊冷冷丢下一句："意思一下给8万，其他你自己想办法。"
我变卖首饰、借遍亲友，终于凑够钱救了妈妈。
一年后，公公查出胃癌晚期，手术费60万。
何俊急得团团转，小心翼翼征求我的意见。
我淡淡说出：“那意思一下给6万。”
他当场愣住了...
01
那天凌晨三点，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喂？"我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悦悦！你妈晕倒了！现在在急救室！"哥哥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腾地坐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旁边的何俊被吵醒，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我妈出事了！"我手忙脚乱穿衣服，"快，陪我去医院！"
何俊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二十。他皱着眉坐起来："这么晚了，明天再去不行吗？"
"我妈在急救室！"我的声音都变了调。
何俊这才不情不愿地起床。一路上，他开着车，不停地打哈欠。我坐在副驾驶，手心里全是汗，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到了医院，哥哥满脸泪痕地站在急救室门口。
"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死，"哥哥的声音在颤抖，"情况很危险。"
我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何俊扶了我一把，但很快就松开了手。
凌晨四点半，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表情严肃。
"患者情况暂时稳定，但必须尽快做心脏搭桥手术，"医生说，"这个年纪，心脏功能已经很弱了，再拖下去随时可能..."
"医生，手术成功率有多少？"我急忙问。
"如果及时手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拖得越久，风险越大。"
"那就马上手术！"我说。
医生点点头："那你们先去交费，手术费用预估在80万左右，后续治疗费用另算。"
80万。
这个数字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我和哥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哥哥三个月前刚买了房，掏空了所有积蓄，还背了一身房贷。
我看向何俊。
何俊正低头玩手机，听到这个数字，他抬起头，眉头紧紧皱起："80万？这么多？"
"何俊，咱家存款..."我话还没说完。
"走，先出去说。"何俊打断我，拉着我走到走廊尽头。
走廊里的灯光昏黄，何俊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的夜色。
"悦悦，80万不是小数目，"他说，"咱家存款是有120万，但那是我们的养老钱，还有小米以后上大学、结婚..."
"我妈现在命在旦夕！"我的声音都变了。
"我知道，我知道，"何俊转过身，"但你也得替咱们这个家想想。而且你妈都六十五了，这么大年纪做这种手术，风险很大，就算做了，能活几年也不好说..."
我愣愣地看着他。
这是我结婚八年的丈夫。
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我以为他会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在发抖。
何俊避开我的眼神："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出一部分，但不能全出。你哥不是在吗？让他也想想办法。还有你妈的那些老姐妹，亲戚朋友，大家凑一凑..."
"那你打算出多少？"
何俊沉默了几秒："8万吧，意思意思。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意思意思。
这四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何俊，那是我妈！是你岳母！"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知道！但咱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俊也提高了声音，"你哥呢？他为什么不出钱？凭什么都要我们出？"
"我哥刚买了房，他真的拿不出来..."
"那是他的事！"何俊打断我，"反正我就这态度，8万，多一分都没有！"
就在这时，何俊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声音立刻变得温柔："喂，妈...嗯，我知道了...您别担心，我肯定会照顾好您的...好好好，您别操心，儿子有分寸..."
挂了电话，他对我说："我妈打来的，问咱们在哪。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在这儿处理吧。"
说完，他真的转身走了。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冷。
天亮后，医生又来催了一次。妈妈的情况越来越危险，必须立刻做决定。
我和哥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谁也不说话。
"悦悦，要不...算了吧，"哥哥突然开口，眼眶通红，"咱们实在凑不出这么多钱。妈妈这个年纪，就算做了手术，也..."
"不行！"我站起来，"我去借！我一定要救妈妈！"
接下来的三天，我像疯了一样四处借钱。
第一个找的是我的闺蜜林晓。
"晓晓，我妈出事了，你能借我点钱吗？"我在电话里说。
"多少？"林晓没有犹豫。
"10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我现在就给你转过来。"
第二天，林晓把钱转到了我的账户上。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悦悦，阿姨一定会没事的。钱的事你别急，慢慢还。"
我哭着点头。
同事们听说了我的情况，自发组织了捐款。财务部的李姐捐了2万，市场部的小张捐了5千，就连刚入职的实习生都捐了500块。
最后统计下来，同事们一共凑了8万。
部门经理把钱交给我的时候说："苏悦，咱们都是一家人。阿姨的事就是大家的事。"
我接过那沓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但还差得很远。
我想到了网贷。以前从来没碰过这种东西，但现在顾不上了。我下载了好几个借贷APP，能借多少借多少。
两天时间，我从各个平台借了20万。看着那些利息和还款计划，我的手在发抖。
但我顾不上了。
还差32万。
最后，我想到了妈妈当年陪嫁给我的那些首饰。
那是一对金镯子，一块羊脂玉佩，还有一条祖传的翡翠项链。妈妈说过，这些都是要传给我女儿的。
我去了金店。
老板看了看那些首饰，报了个价："30万。"
"不够，"我说，"我需要32万。"
"姑娘，我已经给的是最高价了。"
"求求你，"我几乎是哀求，"我妈在医院等着救命，就差这点钱了。"
老板看着我，叹了口气："那就32万吧。"
我签了协议，拿到了那32万。
走出金店的时候，我的腿软得几乎走不动路。
钱终于凑够了。
我回到医院，给医生交了手术费。
哥哥看着我，欲言又止："悦悦，你从哪弄来的钱？"
"借的，"我说，"别管了，先救妈妈。"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
我和哥哥守在手术室门口，一步都不敢离开。何俊发了条微信问情况，我没回。
02
晚上八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患者生命体征平稳，转ICU观察。"
我和哥哥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三天后，妈妈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她睁开眼睛看到我，眼泪就流了下来："悦悦，让你受苦了。"
"妈，您没事就好，"我握着她的手，"其他的都不重要。"
"钱...都哪来的？"妈妈虚弱地问。
"我和哥哥凑的，"我说，"您别操心，好好养病。"
妈妈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有愧疚，还有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何俊呢？"妈妈问。
我沉默了。
这时，病房门开了。何俊拎着一袋水果走进来。
"妈，您醒了？"他笑着走到床边，"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妈妈看着他，勉强笑了笑。
"妈，您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何俊说完，转身就走。
前后不到十分钟。
妈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我坐在床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手机突然响了。我看了一眼，是银行的短信通知：您的账户收到转账80000元。
何俊象征性地转了8万。
正好，他说的那个数。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下班就往医院跑。妈妈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再住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何俊只来过三次医院。
第一次是手术后第二天，来了不到十分钟。
第二次是一周后，拎了点水果，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第三次是出院前一天，来帮忙收拾东西，但从头到尾都是一脸不耐烦。
我记得很清楚，三年前公公住院的时候，何俊请了半个月假，衣不解带地照顾。
病房里支了张陪护床，他每天睡在那里，定时给公公翻身、擦洗、喂饭。
那时候，他从我们的联名账户里取了15万，给公公用最好的进口药。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觉得，孝顺是应该的。
可现在，轮到我妈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妈妈出院那天，我和哥哥去办手续。
何俊开车来接我们。车上，他全程没说一句话。
到家后，妈妈要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继续康复。
何俊听了，脸色明显不好看："这样啊...那我妈那边..."
"你妈怎么了？"我问。
"没事，"何俊说，"就是我妈说想来住几天，看看小米。"
"那让婆婆来啊，家里住得下。"
何俊没再说什么，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不情愿。
晚上，我在厨房做饭，听到何俊在阳台打电话。
"妈，现在不方便，她妈在这儿住着呢...我知道，我知道...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我端着菜走出厨房，何俊看到我，立刻挂了电话。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尴尬。
妈妈看出了什么，几次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饭后，我扶妈妈回房间休息。她拉着我的手："悦悦，我明天就回自己家住吧。"
"妈，您身体还没好，"我说，"再住一段时间。"
"我不想让你为难，"妈妈的眼睛红了，"何俊不愿意我住在这儿，我看得出来。"
"妈，别多想。"我说，但声音有点哽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何俊背对着我，已经睡着了，还打着轻微的鼾声。
我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这个家好陌生。
妈妈在我家住了两周，就坚持要回自己家。
我知道，她是不想看我为难。
送妈妈回家那天，何俊特别积极，主动开车送我们。
路上，他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甚至还哼起了歌。
到了妈妈家楼下，我扶着妈妈上楼。何俊说车停在路边不方便，他在车里等。
我帮妈妈收拾好，陪她聊了会儿天，才下楼。
何俊正在车里刷手机，看到我出来，立刻发动了车。
"你妈还好吧？"他随口问了一句。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回到家，何俊像变了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他打开电视，瘫在沙发上看球赛。
我坐在餐桌旁，看着手机里的账单。
网贷要开始还了。每个月要还8千多，连续还三年。
还有欠闺蜜的10万，欠同事的8万。
我算了算，就算把工资全部用来还债,至少也要两年才能还清。
何俊那边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照样每周和朋友聚会，照样买他喜欢的球鞋和电子产品。
上个月，他花了一万多买了个新手机。
我看着那部手机，什么话也没说。
这段时间，我经常失眠。
躺在床上，脑子里总会闪过很多画面。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何俊说"意思意思给8万"时冷漠的表情。
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给婆婆打电话时温柔的语气。
还有三年前，他在公公病床前端茶递水的样子。
对比太鲜明了。
鲜明到让我觉得心寒。
有天晚上，我和闺蜜林晓在电话里聊天。
"悦悦，你还好吗？"林晓问。
"还行，"我说，"就是有点累。"
"何俊对你好点了吗？"
我沉默了。
"悦悦，"林晓的声音变得严肃，"你有没有想过，这段婚姻..."
"别说了，"我打断她，"我还要为了小米。"
"可是你看看何俊对你妈的态度，"林晓说，"这种男人，你跟着他有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我想了很久。
林晓说的没错。
但离婚容易吗？
小米才八岁，我舍不得她。
而且，如果离婚，财产怎么分？
我和何俊结婚八年，房子是婚后买的，虽然首付是我出的50万，但房产证上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
如果打官司，我能分到多少？
我越想越乱，最后决定，先忍着。
但我开始有了计划。
03
第二天上班，我趁午休时间去了银行。
"我要开个账户，"我对柜员说，"只有我自己能用的那种。"
柜员看了看我："您是要开个人账户？"
"对。"
很快，我有了一个新的银行账户。
这个账户，何俊不知道。
从那天起，我每个月发工资，都会留下一部分生活费在联名账户里，剩下的全部转到新账户。
何俊从来不关心我的收入。
他只知道我每个月工资8千,却不知道我三个月前刚升了职，现在每个月到手1万5。
除了工资，我还有年终奖、项目奖金。
这些钱,何俊一无所知。
我把它们全部存进了新账户。
除了存钱，我还开始学着理财。
以前从来没关注过这些，现在我每天下班后都会看财经新闻，研究基金、股票。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5万块,投资了几个稳健的基金。
三个月后，赚了8千多。
我又追加了投资。
半年后，新账户里有了15万。
一年后，有了45万。
这一年里，我和何俊的关系越来越冷淡。
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各过各的。
他不关心我在干什么，我也懒得搭理他。
唯一的交集，就是女儿小米。
小米很聪明，她感觉到了家里的气氛不对，但什么都没说。
有时候，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难受。
这一年里，何俊对他父母依然很孝顺。
婆婆过生日，他花了3万多买了个金镯子。
公公说想换个手机，他二话不说就买了最新款。
而我妈呢？
何俊去看过她两次。
每次都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极不情愿地去一趟，坐十分钟就走。
妈妈每次看到他，都会说："俊子工作忙，以后不用特意来了。"
但我看得出，妈妈眼神里的失落。
这一年里，我无数次想过离婚。
但每次看到小米，我又犹豫了。
直到那天晚上，何俊接到老家的电话。
那是十月底的一个周五晚上，我刚做好晚饭，正准备叫何俊和小米吃饭。
何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他妈打来的。
"喂，妈，"他接起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何俊的脸色突然变了。
"什么？！"他腾地站起来，"怎么会...医生怎么说的？"
他的声音在发抖。
又听了几句，何俊突然瘫坐在沙发上，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妈您别急，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何俊整个人像失了魂。
"怎么了？"我问。
何俊抬起头看着我，眼圈红了："我爸...查出胃癌了，晚期。"
我愣住了。
"医生说要马上手术，"何俊的声音在颤抖，"说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捂着脸，肩膀开始抽动。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何俊哭。
八年婚姻，就算当年他爸住院，他都没有哭过。
小米走过来，怯怯地拉了拉何俊的袖子："爸爸..."
何俊一把抱住小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早，何俊就开车回老家了。
晚上，他给我打电话。
"悦悦，"他的声音很疲惫，"医生说了，我爸这个情况必须做手术，而且要用最好的药，不然..."
他没说下去。
"手术费多少？"我问。
"60万，"何俊说，"这还不算后续的治疗费用。"
我沉默了。
"悦悦，"何俊顿了顿，"咱家的存款..."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说。
"我哥他们也会出一部分，"何俊说，"但还是不够。你看咱们能不能..."
他的话说得很小心。
一年前，他对我说"意思意思给8万"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客气。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何俊沉默了几秒："咱们账户里应该还有不少钱，加上我哥他们凑的，应该差不多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看着办吧。"
"悦悦，"何俊的声音里带着恳求，"你能不能陪我回来一趟？我一个人真的..."
"我要上班，"我说，"而且小米还要上学。你自己处理吧。"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色。
说不同情吗？
也不是。
毕竟是小米的爷爷，相处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但一想到一年前，何俊对我妈的态度...
我的心就冷了下来。
接下来的三天，何俊每天都会打电话回来。
他说公公的病情越来越重，医生催着要尽快手术。
他说婆婆每天以泪洗面，整个人都快撑不住了。
他说他哥和他姐东拼西凑，也只凑了20万。
每次打电话，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提到钱的事。
但他不敢直接开口让我拿钱。
第四天晚上，何俊终于回来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悦悦，"他坐在沙发上，"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我在厨房做饭，头也没回。
"我爸的事，"何俊说，"手术不能再拖了。"
"嗯。"
"咱们账户里的钱..."
"你要用就用吧，"我说，"都是你的钱。"
何俊愣了一下。
"悦悦，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端着菜走出厨房，看着他："我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
何俊看着我，眼神里有困惑，也有一丝不安。
但他还是松了口气："那我明天就去取钱，后天带回去。"
"嗯。"
何俊又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怎么听。
我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
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们曾经也有过甜蜜的时光。
但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吃完饭，何俊就去睡了。
他太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手机里新账户的余额：452000元。
这是我这一年攒下的钱。
我知道何俊以为账户里还有很多钱。
但他不知道，这一年我把大部分钱都转走了。
还网贷、还欠款、给妈妈买营养品、请护工...
这些都是真的。
但我没告诉他的是，我同时也在存钱。
存我自己的钱。
04
第二天是周六，何俊睡到中午才起来。
他起床后，就坐在客厅里发呆。
小米在房间里写作业，我在厨房准备午饭。
"悦悦，"何俊突然开口，"你说我爸会不会..."
他没说下去。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会好的，"我说，"别多想。"
何俊点点头，但眼神还是很茫然。
"悦悦，"他又开口，"谢谢你。"
我停下手里的活："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拿钱出来给我爸治病，"何俊说，"我知道当年我对你妈..."
他说不下去了。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吃饭吧，"我说。
吃完午饭，何俊说要去银行取钱。
"我陪你去吧，"我说。
何俊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们开车去了银行。
路上，何俊一直在打电话，跟他妈、他哥沟通公公的病情。
到了银行，何俊直接去了柜台。
"我要取40万，"他对柜员说，递上了我们的联名账户卡。
柜员接过卡，操作了一会儿。
然后，她抬起头，表情有些尴尬："先生，这个账户的余额不足40万。"
何俊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你再查查。"
柜员又查了一遍："余额是12万3千元。"
何俊的脸色瞬间白了。
他转头看向我："悦悦，这是怎么回事？"
"哦，"我平静地说，"那些钱我用了。"
"用了？"何俊的声音都变了，"用到哪去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还网贷，还欠款，给我妈买营养品，请护工。你算算，够不够？"
何俊愣住了。
"我妈手术的钱,我借了20万网贷，"我继续说，"本金加利息，这一年我还了25万。我妈出院后，每个月的药费、营养品、护工费，加起来一个月要1万多。这一年下来，又是15万。"
何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说，"40万,不够用。"
柜员看着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俊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那现在怎么办？"他的声音在颤抖，"我爸的手术费..."
"不是还有12万吗？"我说，"你再出8万，凑20万。剩下的40万，让你哥你姐想办法啊。"
这些话，是一年前何俊对我说过的。
一字不差。
何俊盯着我，眼睛慢慢睁大。
"苏悦，"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就是按照你当年的标准来。我妈要80万，你给8万。你爸要60万，我给6万。很公平，对吧？"
何俊的脸涨得通红："苏悦！那是我爸！"
"我知道啊，"我点点头，"所以我说给6万。你要是嫌少，那就按你当年给我妈的比例，60万的十分之一，也就是6万。"
"你...你怎么能这样！"何俊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柜员小声说："两位，请保持安静..."
我拉着何俊走出银行。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何俊站在台阶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苏悦，我求你了，"他的眼圈红了，"我爸真的撑不住了。医生说再不手术..."
"一年前我也是这么求你的，"我打断他，"但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意思意思给8万。"
何俊愣住了。
"何俊，"我看着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何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们就这么站在银行门口，谁也不说话。
最后，何俊低下了头。
"悦悦，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当年是我不对。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说。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何俊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绝望，"我爸等不了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说，"6万。"
"只有6万的话，根本不够！"何俊急了，"还差40万，我上哪去找？"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说，"你自己想办法吧。"
何俊瞪着我，眼睛里有愤怒，有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绝望。
"苏悦，你变了，"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笑了："是吗？可能是你当年教得好吧。"
接下来的三天,何俊像疯了一样到处借钱。
他给所有的朋友、同事打电话，能借多少借多少。
他甚至去找了网贷平台。
但三天下来，他只凑到了18万。
加上账户里的12万，一共30万。
还差30万。
这天晚上，何俊跪在我面前。
"悦悦，我求你了，"他哭着说，"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就看在小米的面上，看在咱们这些年的夫妻情分上，帮帮我吧。"
小米在房间里，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她看到爸爸跪在地上，吓坏了："爸爸，你怎么了？"
"小米，回房间去，"我说。
"可是..."
"回去！"
小米被我的语气吓到了，含着眼泪跑回了房间。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何俊。
"起来吧，"我说。
何俊不动。
"你这样有用吗？"我说，"跪我就能给你钱？"
"悦悦，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何俊说，"我混蛋，我不是人。但我爸是无辜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当年对我妈见死不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也是无辜的？"
何俊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说，"我已经说了，给6万。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那剩下的30万..."
"你自己想办法。"
何俊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散了架。
我转身回了房间。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
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知道何俊很绝望。
我也知道公公的病情很严重。
但我就是狠不下心来帮他。
不是因为钱。
我的新账户里有45万,完全可以拿出来。
但我不想。
我就是想让何俊体会一下,当年我的感受。
那种无助，那种绝望，那种被最亲近的人抛弃的感觉。
我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第四天凌晨，我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
我睁开眼，发现何俊不在床上。
我起身去客厅，发现他也不在。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走到书房，打开门。
何俊不在。
我又去了小米的房间，还是没有。
我回到卧室，突然发现床头柜的抽屉开着。
我的心一沉。
那个抽屉里,放着我们联名账户的银行卡。
还有我的身份证。
我打开抽屉，卡和身份证都不见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何俊去银行了。
我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半。
我迅速穿好衣服，冲出家门。
凌晨的街道很安静，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开着车，一路闯了两个红灯，直奔最近的24小时自助银行。
车停在银行门口，我推门下车。
透过玻璃门,我看到了何俊的背影。
他站在ATM机前,手里拿着银行卡。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何俊听到声音,猛地回过头。
看到是我,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悦悦,你怎么来了？"
"你在干什么？"我走到他面前。
何俊下意识地把银行卡藏到身后："我...我就是来查查账户余额。"
"是吗？"我伸出手,"把卡给我。"
"悦悦,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盯着他,"你偷我的银行卡,偷我的身份证,大半夜跑来银行,你想干什么？"
何俊咬着牙,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他咬牙一狠心直接插入银行卡,熟练地输入密码。
屏幕上跳出了账户信息。
何俊盯着那一串数字,整个人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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