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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夹农是个生在夹边沟右之派劳改农场的孩子,妈妈叫李怀珠。夹边沟共收有三千多名右之派,其中有十九名女右之派。女右之派们,都因为夹农的出生而让泪花里羼了些笑意。

她们没有一个人有罪,但是她们全部受到非人的惩罚。

在夹边沟,正如索尔仁尼琴所说:“构成一个女人以及一般人生活的东西:家庭、母性、亲朋往来、熟悉的甚而是感兴趣的职业,对于某些人还包括艺术和书籍——所有这一切全被剥夺了,在恐惧、饥饿、被遗忘、野兽行为的重压下,女劳改犯的心除了爱情还有什么寄托?”夹边沟的女囚们,“经常是一个房子的哭成一片”,而李怀珠“天天以泪洗面,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心要为之奋斗的党会把她整成右派,施以如此残酷的打击”(《夹边沟记事》)。

但是小夹农出生了——虽然出生的前一刻妈妈还在被逼劳动、而孩子只有四斤,衰弱得像个“小老头”——她们全都暂时地忘记了无情的政治,只攫住母亲与孩子的感觉,让自己悲伤与绝望的心灵,得到暂时的慰藉。不管劳动再是折磨人,大家收了工都会来抱来亲这个叫夹农的男孩,像抱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像一道阳光射进我们冰冷的房子,照亮我们的心,温暖了我们孤寂的灵魂”!但是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现象:抱着夹农静静地流泪。这是右派李怀珠的孩子,也是十九个姐妹共同的孩子——“这个人抱一会儿,那个人抱一会儿,这个人亲一亲,那个人亲一亲,孩子在大家的手上传来传去,亲呀,笑呀,说呀”,当然,还有哭呀。有了夹农,那个为了表现积极,经常揭发别人的豆维柯,不再揭发了;有了夹农,整天阴着天的老姑娘毛应星,抱着大家的夹农,也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就连那个已经神经失常的兰州医学院的英语教师由田,也会硬从李怀珠的怀里抢过夹农,将脸贴在孩子的脸上,亲着笑着,说着一连串的英语: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心肝呀……等到小夹家生长到九个月的时候,他已经会叫一个单词:妈妈。全部十九位女士,他都叫妈妈。

这就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的姐妹、我们的母亲的命运。

只是小夹农无法完全知道,他的妈妈们所受的苦难与屈辱。比如,他知道自己的妈妈曾经被铐过背铐吗?背铐是最残酷的一种铐人方法,可以将人铐成残废甚至铐死,是一只手在前,从肩膀上拉过来使劲往下拽,另一只手从背后往上使劲提,用一只手铐在背后将两只手铐在一起。杨显惠在书中这样描写当时的 情景:“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那一年李怀珠二十六岁,张香淑二十三岁——叫人用背铐铐了起来,铐的时候我就听到她们的胳膊关节和筋咯巴咯巴的响声,她们的喉咙发出悽惨的断了气一般的惨叫声……拖她们的时候,身体蜷成了小小的一团,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着,像是后背上有根筋抽着她们的头。她们的脸色惨白惨白,泪水从她们的脸上流过,豆粒大的汗珠在脖子上滚动。”

她们犯了什么错与罪了吗?没有!就因为她们看到了农场教导员宋有义奸淫漂亮的右派豆维柯。宋想封口,便来个敲山震虎,还振振有词地批判她们:“想把农场搞乱!想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好在那时还没有“与国外敌对势力相勾结”一说。

这就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的姐妹、我们的母亲的命运。

曾是全美历史学会主席的亨利查尔斯李早在十九世纪,就在他的《迷信与暴力》一书的“酷刑”一章里,对施暴者的嘴脸有过分析:“只要人性仍然不完美,受到阻碍而急躁上火的强权者就很容易向柔弱无助者进行报复。”在这部书的最后,亨利查尔斯李还是对人类的未来给以虽然沉重但却不能动摇的期待:“未来的世代能够将他们自己从迷信与暴力的残酷专断中完完全全地解放出来。”二十世纪已经走了,二十一世纪也已过去十七年,连说说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的姐妹、我们的母亲的命运,还是那样困难。

作者:李木生,中国著名作家,二马看天下特邀专栏作家,二马中国梦精神家园文化交流群成员

约稿:千山独一鸟

责编:谢天谢地

作者简介

李木生:诗人,作家,编辑。童年失恃,孤梦飞依星月;少年挨饿,生吞西游红楼;青年国乱,缘遇马列鲁迅,荒漠之心,遂萌诗之芽苗;中年新闻,醒忌喉舌,有杂感发思索之音;八九之秋,寒凝横眉,黜迁副刊,却塞翁失马,得自由笔墨。垦荒散文之僻壤,又操诗歌之杂音,忧愤仍不得抒解,则偶犁小说之贫地。不觉进入生命的初冬,却不惧不怠,只是垦荒不止,期待于真相中觅真理,于黑夜里举烛台,于奴役中发战叫,以心血炼文字,以生命荐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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