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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一则重磅消息在欧洲上空炸响: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宣布独立。一时间,这个消息占据了世界所有媒体的头条,西班牙股市应声暴跌。西班牙首相拉霍伊随即发表声明“誓在加泰罗尼亚地区‘恢复法制’”,世界主要国家也纷纷表态不承认加泰罗尼亚独立。但国际的声音似乎并未影响泰罗尼亚人狂热的热情,网络甚至有消息说,已经有泰罗尼亚人开始设置路障准备对抗镇压了。不管这次独立什么结果,但必然会写进加泰罗尼亚500年的独立运动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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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不驯的斗争血脉传统

加泰罗尼亚位于伊比利亚半岛的东北部,包括了西班牙东北部的赫罗那(Girona)、巴塞罗那(Barcelona)、塔拉戈那(Tarragona)、莱里达(Lleida)的历史地理区,东北与法国隔着比利牛斯山脉,南部则是繁忙的地中海,其面积相当于比利时、荷兰或瑞士的面积。

不过加泰罗尼亚人却非当地土生土长的土著人,关于其祖先的说法,既有从亚细亚、希腊地区而来的腓尼基人或希腊人,也有是从意大利、非洲穿越地中海而来的罗马人、迦太基人,还有从西欧翻山越岭的凯尔特人。不过,最靠谱的一种说法似乎还和中国有些渊源,这种说法是:公元374年,被汉朝击败的匈奴后裔不断向西迁移,数百年后征服了高加索北麓的阿兰人。其中一部分阿兰人被赶到了伊比利亚半岛的东北部,与日耳曼人的一支西哥特人互相融合,最终形成了今天的加泰罗尼亚人。加泰罗尼亚人的英文名字Catalonian,即“哥特-阿兰人”。

虽然说法很多,但无论哪一个,都是历史上非常顽强、能征善战的民族,而加泰罗尼亚的历史也证明了其桀骜不驯的民族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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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战役。

罗马帝国衰落后,伊比利亚半岛长期处于混乱状态,这给地中海对岸的伊斯兰教徒提供了入侵的契机。公元七世纪,皈依伊斯兰教的摩尔人北渡直布罗陀海峡,很快以摧枯拉朽之势征服了几乎整个伊比利亚半岛。但是当他们打到比利牛斯山脉附近时,遭遇了加泰罗尼亚人的顽强抵抗。不过,弱小的加泰罗尼亚人并没有挡住住鼎盛时期的阿拉伯骑兵的能力。直到法兰克王国在都尔战役大获全胜后,加泰罗尼亚才逐步从伊斯兰势力的统治中脱离出来,成为法兰克王国的巴塞罗那爵领。在此后漫长的时间里,加泰罗尼亚都是伊斯兰文明和基督教文明交锋的最前沿,残酷的战争更是历练了加泰罗尼亚凶狠好战的传统。

作为“彩礼”被并给他国,从此开启了500年的分裂之路

由于面对伊斯兰势力的强大压力,基督教在伊比利亚半岛的政治势力普遍采取了联姻的形式加强团结,以抵御共同的敌人。加泰罗尼亚也被迫选择了这一方式。公元1137年,巴塞罗那伯爵拉蒙·贝伦格尔四世与邻国阿拉贡女王贝特隆尼拉订婚,加泰罗尼亚被作为“彩礼”成为了阿拉贡王国的一个公国。此后,阿拉贡王国在与伊斯兰势力的战争中逐渐强大,后又和另一个强大的卡斯蒂利亚王国联姻,实行王国共治,这就是西班牙的前身。这个新的王国在不久后取得了对伊斯兰势力的胜利,收复了整个西班牙。而阿拉贡王国的加泰罗尼亚公国,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个新王国的重要一部分。

不过,加泰罗尼亚人可并不这样想。由于自己的文化语言和整个西班牙的文化语言并不相同,再加之加泰罗尼亚因垄断西地中海贸易后经济发展远超其他地区,因此加泰罗尼亚人普遍觉得并入阿拉贡王国是一个亏本的买卖。这种思想开始催生了加泰罗尼亚人独立意识,再加上阿拉贡王国继承权等一系列政治问题,直接导致了加泰罗尼亚人1451年和1460年两次叛乱,试图将加泰罗尼亚从阿拉贡王国独立出去。这两次叛乱虽然被镇压,但却开启了加泰罗尼亚500多年的分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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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年6月7日,加泰罗尼亚农民手持镰刀袭击了西班牙驻军

1636年,西班牙帝国参加“三十年战争”,向法国开战。为了维持战争,西班牙在加泰罗尼亚地区大量征收钱粮,引起了加泰罗尼亚的强烈不满。1640年6月7日,加泰罗尼亚农民手持镰刀袭击了西班牙驻军,把中央军赶出了加泰罗尼亚地区。随之,在法王路易十四的支持下,加泰罗尼亚宣布独立,成立加泰罗尼亚共和国。这是加泰罗尼亚第一次成功获得“独立”。不过幸福的时光却很短暂,随着“三十年战争”的结束,法国和西班牙达成协议,又把加泰罗尼亚出卖给了西班牙。

1701年的西班牙王位继承者战争中,加泰罗尼亚舍近求远选边支持奥地利的查理大公,企图以此作为筹码获得独立。可惜,最后却是法国的腓力公爵笑到了最后。腓力公爵当上西班牙帝国国王后,对加泰罗尼亚实施了严厉的报复,甚至禁止了加泰罗尼亚语使用。

1833年西班牙再次发生王位争夺的卡洛斯战争,加泰罗尼亚再次选边站错队,惨遭西班牙镇压。

1898年西班牙在美西战争中失败后,国力衰落一蹶不振,加泰罗尼亚在1909年又组织独立暴动,同样还是惨遭失败。

1936年西班牙爆发内战,加泰罗尼亚加入左翼阵营谋求自治,和佛朗哥军队作战,但结果却是佛朗哥取得胜利,成为西班牙的统治者。加泰罗尼亚因此再次受到严酷的打击。

二战以后,随着西班牙局势的稳定和整个欧洲经济的恢复,加泰罗尼亚也随之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成为“欧陆经济四大发动机”,西班牙最重要的经济中心。这一期间,加泰罗尼亚的独立运动才有所消停。

纵观加泰罗尼亚的独立运动史,凡是西班牙稳定和强盛时期,就是独立运动的低谷期,反之,当西班牙混乱和衰落期,就是加泰罗尼亚独立运动的高潮期。

而今天,加泰罗尼亚独立运动似乎又开启了新的任务,是否预示着西班牙有了新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