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编辑|李雨欣 图片编辑|曹家恒
撰文|孟繁勇、张兆敏、刘荣
关于袖珍国家的概念，在国际上并无严格的定义。这些国家的领土面积虽小，但构成人类文明的要素却一应俱全。
它们既反映出欧洲的历史变迁和人文积淀，又在现代化指标下实现了经济发达与生态宜居，成为一道道别样的风景，从而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岩石上的奢华之都
摩纳哥，在当地方言中，意为“岩石之国”。确实如此，这是一个在地中海边峭壁上建起的袖珍国家。在民谣中被称为“海胆”大小的国家，创造出为世界惊叹的经济奇迹，被赞誉为“奢华之都”。
若要追寻摩纳哥繁盛的秘密，任何一个当地人都会告诉你，这个国家与格里马尔迪家族紧密相关。1297年，一位名叫弗朗索瓦·格里马尔迪的家族成员伪装成僧侣潜入城堡后，兵不血刃地攻下防卫。自此之后，格里马尔迪家族统治了摩纳哥。
但在数百年间，撒丁王国、西班牙及法国先后为格里马尔迪家族提供保护，而摩纳哥也被上述国家所控制。
在1861年与法国签署协议独立之后，摩纳哥无工业、无农业，可以说除了美丽的景色之外，一无所有。
摩纳哥的实际控制者夏尔三世为了解决财政困难，选择开放博彩行业。他为新开设的第一家赌场取名为卡西诺，但开业之后，卡西诺赌场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直至1863年，一位名叫弗朗索瓦·布朗的德国商人来到摩纳哥拜见夏尔三世，他承诺以150万金路易的价格，换取新赌场50年的经营权。
夏尔三世同意了弗朗索瓦·布朗的提议，他全力支持弗朗索瓦·布朗，决定将赌场所在地与临近的豪华度假区，取名为“蒙特卡洛”。赌场内各式设施齐备，据说场内赌博方法之多，所设赌注之大，要远远超过全球其他国家著名赌场。
△蒙特卡洛的换岗仪式。供图/DragonImage
果然，开业之后，便吸引来大批赌客，摩纳哥也终于解决了财政危机。蒙特卡洛赌场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成为摩纳哥初期发展时持续稳定的财政来源。
△蒙特卡洛歌剧院那盏著名的吊灯。摄影/JEAN MICHEL VOGE-DragonImage
直至19世纪60年代以后，旅游业在欧洲兴起，拥有美丽风光的摩纳哥大举建设豪华度假酒店，以低赋税等优惠条件吸引投资，旅游业、金融业、会展业的收入，逐渐超过赌场利润。19世纪80年代之后，摩纳哥的赌场收入，仅占国家收入的5%左右了。
△蒙特卡洛歌剧院已经装修完毕。由阿兰·查尔斯·帕罗带领历史古迹首席架构师团队对卡尼尔大厅的绘画、灰泥、烫金、天鹅绒和丝绸进行恢复。摄影/JEAN MICHEL VOGE-DragonImage
如今的摩纳哥，以奢华的旅游度假享誉世界。其中，游客们最为关注的，就是摩纳哥一年一度的国际汽车F1（一级方程式）大奖赛。
实际上，这正是摩纳哥王室为吸引旅游豪客而做出的决定。每一年的比赛，均选择在5月22日至28日举行。F1大奖赛的成功，为摩纳哥带来空前的关注与高利润的回报。
迷失在时光走廊
迷恋卫斯理的书迷们也许对“安道尔”这个地名不陌生，倪匡的小说《迷藏》发生的背景，正是在安道尔的一座古城堡里。尽管穿越时光走廊的故事有些老套，但这似乎是中国人笔下难得的关于安道尔的文字印记。
如果真的想在欧洲找一个既能体验中世纪文化，又能呼吸现代气息的地方，安道尔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漫步其中，总会让人产生穿越回中世纪的错觉。
当年，作为征服者的查理大帝一直想把欧洲版图揽为己有，他在比利牛斯山脚下建立了一个小国。这个小国的人民奋勇杀敌，极有力地帮查理大帝完成了征服事业。
作为回报，查理大帝特许他们建立自己的教区。这是一种等同于大国的殊荣，安道尔没有理由不感到骄傲，也没有理由不感激查理大帝。查理大帝不仅是征服者，更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法国人把他印在扑克牌上，安道尔人却在国歌中颂扬他——“伟大的查理曼，我的父亲”。
在20世纪80年代之前（即使是现在），安道尔几乎算不上一个国家。不仅因为它太小，还因为它没有独立的历史和文化，从古至今，都在法国国王和西班牙大公之间周旋，摇摆不定。它对强大邻国的依附，几乎延续了千年。
一个国家有一段这样的历史，说起来像笑话，但听着却有些沉痛。今天的安道尔人，说什么也不想再去选择“战线”，法国是法国，西班牙是西班牙，安道尔就是安道尔。
在远离安道尔城的山区，看不到汽车和霓虹灯的乡村，人们仍住在中世纪的石头房子里，山顶的城堡依然有大公的后人坚守。论地域空间，安道尔确实小，从这头走到那头只需要花费几个小时而已，但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却能无限地扩展你的想象力。
相对于其他欧洲国家，安道尔吸引游客的另一个有利条件是低廉的物价。独立后的安道尔，大力发展旅游产业。这个国家几乎没有现代工业，只保留着原始的手工家具作坊。由于地处高海拔山区，可利用的耕地也少得可怜，所以这里的人们从吃到用几乎全靠进口。
目前，旅游业是这个小国的支柱产业，是经济收入的主要来源。观光产业并不像大城市中走马观花式的购物式旅游，安道尔不是什么秘密仙界，但却有一种掩映在喧嚣背后的纯净和质朴，正是这种平凡之美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旅行者。
罗马“城中之国”事
梵蒂冈，可谓当今世界上最小的国家。它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以四周城墙为国界，故曰“城中之国”。梵蒂冈尽管很小，却也是欧洲一个拥有独立主权的国家，在联合国派有代表。梵蒂冈本身就是一件伟大的文化瑰宝。
△圣彼得大教堂和圣彼得广场旁的柱廊。摄影/金建辉
无须文艺作品的刻意渲染，梵蒂冈天然具备历史的厚重。仅在圣彼得广场上，就随处可见与罗马、意大利乃至欧洲文明相关的无数细节。
广场的总设计师是意大利人贝尔尼尼，他精于雕刻和建筑设计，把自己擅长的巴洛克艺术融入这个伟大的设计中，花了11年建成了广场。为了让世界各地的信众便于聆听教宗的演说，圣彼得大教堂广场被设计成巨大的椭圆形。
△圣彼得大教堂内的镀金铜质华盖和穹顶内的镶嵌画。摄影/金建辉
据说，安置在广场中央的方尖碑渊源颇久，是罗马帝国时代屋大维征服埃及后，从亚历山大带回来的。
今日，游客来到梵蒂冈城——拉丁语中的“先知之地”，会领略到许多趣味和反差。
梵蒂冈全部面积仅为0.44平方公里，差不多和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一样大，徒步走遍全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在这里，常常会忘记自己置身于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
△圣彼得广场上的雕塑。摄影/金建辉
同时，这里也是世界上人口稀少的国家之一，公民大部分是神职人员，包括主教、神父、修女，以及著名的瑞士卫队。这些职业类型少且趋同，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梵蒂冈的教皇警卫队。摄影/MELANIE FREY-DragonImage
此外，还有大约3000名工人，负责梵蒂冈的日常运作，他们并不住在梵蒂冈城内。据说，这里的公民大多子承父业，因而该国没有失业一说，同时也不需要缴纳任何赋税。但是，为了避免国民游手好闲，法律还特别规定：到了21岁还没有正经工作的人，要被取消国籍。
△梵蒂冈街道上散步的修女。摄影/金建辉
从土地面积、人口上讲，梵蒂冈是一个“袖珍国家”。但从功能上讲，它的国境之内分布着宫院、教堂、图书馆、邮局等设施，应有尽有。
这里通用的官方语言为意大利语和拉丁语，国民信奉天主教。由于梵蒂冈国土面积太小，意大利驻梵蒂冈大使馆不得不放在意大利境内。
△梵蒂冈巍峨的城墙上教皇的徽章。摄影/金建辉
“城中之国”没有自然和矿产资源，没有工业制造业和种植农业。它的国民和教皇的日常物品全由意大利供应。
但是，梵蒂冈却是一个庞大的金融托拉斯，有着可观的金融资产，在北美、欧洲诸国有数百亿美元的投资。
△梵蒂冈美术馆的松果庭院中的游客。摄影/金建辉
梵蒂冈还有自己的货币，汇率上曾和意大利里拉接近。梵蒂冈的财产状况从来不对外公布，银行业务极端保密，用“富可敌国”这个词形容身份特殊的梵蒂冈城国，既贴切又有一些违和的趣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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