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军这几天休假,回了趟老家。

到家后,听到很多人都在说,镇上要来一个新镇长。

“妈,怎么大家对新镇长的事都这么上心啊?”

家里,向军让忙碌的母亲坐下歇会儿,问。

“唉!当然上心啊!南边那条河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小时候和我爸去游过泳的。河咋了?”

“河被人拦了,要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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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河水,那庄家就没法种了吧!”

“是啊!天干,就指望用河水灌庄稼,不要脸的,以为自己是村长,就这样搞。这个镇长过来治治他才行啊!”

母亲今年六十几好了,身体还挺硬朗,家里的地都租给别家了,还留了半亩,母亲一个人打理着。

“哦!这样啊!”

“你操心这些有个屁用,工资涨了没?谈朋友了吗?三十几了还这样吊儿郎当的。”

母亲起身,看着向军在思索,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公务员是个死工资,很难涨啊!够用,够用就行!”

“行个屁!跟我出去见见几个大爷们,一个个都快老死了,挺想你这个孙儿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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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这几天,向军见了很多亲戚,有南庄的舅舅,也有北山村的姨,整个镇有七八个大村,他基本上都去逛了逛。

这天,他从别的庄回来,正巧碰到村头一大群人围在那,就凑了上去。

“你这娃,跑哪去了?饭刚做好人就没影了。”

挤在人群里的母亲把向军拽过去,递给他一块馍。

“饿了吧!先吃点!”

向军接过馍,左右看看,乡亲们都带着馍,连水杯子都带着,这是要干啥啊!

“军啥时候回来的?”

“好几天了,叔!这是在干什么啊?”

向军和旁边的老叔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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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起义!你读的书多,知道起义是什么意思吧?”母亲嘀咕着。

“呃……知道,知道。”

“唉!村长那个鬼东西今天要挖河,准备彻底把河围起来,弄成一个湖养鱼。这样一搞,下游的庄稼地就废了。”

老叔叹着气说。

人群中间,是村长新建的基台,原本用来安装撒鱼饵的机器的,现在被当做讲话的高台。

村长站在上面,脸上挂着笑,就像把下面愤怒的人群当做信徒一样。

“都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说了吗?庄稼该种还得种,这鱼也不能不养。”

“你们家家户户都有井,抽井水灌庄稼不是一样的吗?”

“井水抽干了好多天才回的上来,没井水,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提前备好就行了,办法总比困难多,各位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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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是公家的,你有什么权利霸占?”向军挤开人群,往里走。母亲想拽都拽不住。

“呀!军儿回来了,话不能这样说……”

“那怎么说?规矩、道理、法律,你样样不占理,你这么做,准备年年给当副镇长的小舅子多少钱?”

“你……你……你又不是镇长,管的可真宽!”

向军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证明,“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新调来的镇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