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债》这首歌诞生于2015年,由黄伟文填词,讲述了一对本已分道扬镳的老朋友,在多年后开始放下恩怨,试着与对方和解...

这对老朋友的原型,就是杨千嬅和黄伟文,而这也是我今天要给大家说的故事:一个野孩子和她的最佳损友之间长达数十年的恩怨是非。

说到杨千嬅如今在香港乐坛的成就,除了依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之外,还包括两个男人的保驾护航:林夕和黄伟文。

首先和大家科普下林夕和黄伟文。

这两个人是香港乐坛填词界的半壁江山,王菲、张国荣、梅艳芳、容祖儿、郑秀文、林忆莲、杨千嬅…只要你叫得出的有名气的香港歌手,几乎都和他俩有过合作。甚至可以这样说,没有林夕和黄伟文的港乐,一定是黯淡和孤独的。

熟悉杨千嬅的人都知道,她是正宗的水瓶座烈女,敢爱敢恨,也正是这些特质让她同时得到了林夕和黄伟文的垂青,被人形容说是拿到了玛丽苏的剧本。

林夕对杨千嬅像是长辈爱惜后辈的那一类,在杨千嬅的婚礼上,他直言对方是他身上的一块肉,难以分割。

早年,杨千嬅情史不太顺,林夕害怕大情大性的她“有价无市”,苦口婆心地写了《姊妹》慰藉她。之后又字字珠玑地写了《杨千嬅》,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

很多人都看出了林夕对杨千嬅的偏爱,连王菲也不例外。林夕曾经说有一次和王菲去唱k,结果阿菲吃醋般地问他,为什么给杨千嬅写的歌词要好过给她的。

而黄伟文和杨千嬅之间的关系则像一对闺房密友,属于可以逛街可以聊心事的那种。

当初他们的关系好到只要是杨千嬅主演的电影,黄伟文就算没有片酬也要去参演。像《新扎师妹》《玉女添丁》《干柴烈火》里都有黄伟文的身影。

如果说林夕喜欢将人生经验提炼成歌交由杨千嬅来唱的话,那黄伟文几乎首首为杨千嬅量身定做,他从闺蜜角度记下了杨千嬅最真实最吸引的一面。

杨千嬅第一次拿到叱咤女歌手金奖,泣不成声地在台上说“我什么都没有,唯独胸口有个勇字”,于是黄伟文为英勇的她写了《勇》,成了杨千嬅出道以来最为人熟知的标签之一。

杨千嬅失恋期间去酒吧找黄伟文,打算借酒浇愁,黄伟文看着身边连喝八杯长岛冰茶都不醉的傻女人,写下了《可惜我是水瓶座》,便有了那句经典的“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晚安睡”。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因为音乐而相知相伴,竟也因为音乐而分道扬镳。当时坊间盛传,因为杨千嬅的唱片公司多次将林夕填词的作品选为主打歌,进而导致黄伟文的不满。

事情是这样的,千禧年前后香港乐坛的音乐产量极大,所以唱片公司的“排兵布阵”显得格外重要。哪一首歌作为主打歌,它在各大电台以及电视上的曝光率就会高,自然也会比较受欢迎一些。

我们来看看当时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杨千嬅,是怎么抉择的吧。

例如:

01年杨千嬅的专辑《Miriam》,选了《姊妹》等三首林夕填词的作品当主打歌,现在被歌迷奉为经典的由黄伟文填词的《野孩子》,在当时并未被重视。

02年杨千嬅的专辑《M VS M 上半场》,依旧是林夕填词的《杨千嬅》做主打歌,如今成为杨千嬅标签的《勇》再度受冷落。

02年下半年杨千嬅的专辑《Miriam's Music Box》,第一主打和第二主打又是林夕填词的《一千零一个》和《笑中有泪》,黄伟文填词的《可惜我是水瓶座》仅被选为第三主打。

虽然当时《野孩子》《勇》《可惜我是水瓶座》在市面上的反响也不错,但当黄伟文三番几次“输给”林夕,眼睁睁看着自己费尽心力写下的作品因为被压番位,而得不到足够的宣传,他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而这些传言,在2005年黄伟文推出的纪念专辑《after 10十年选》里得到了验证。

在里面,黄伟文对《可惜我是水瓶座》的批注上赫然写道「其实我一直都怀疑杨小姐从来都不喜欢我为她写的歌词,那些道谢,直觉上都是客套话,但一直不太喜欢却一直采用,也许才是种更伟大的包容。而我,真的,都尽了力了」。

对于《野孩子》的批注则更直白,从侧面回应了自己因为作品被冷落而失望,「以前会想:“如果同期没有《姊妹》,这首歌会不会更受欢迎?”现在觉得:“即使当时有姊妹,一首好歌还是不损它的好。”或者仍然野,我都不再是孩子了。 还能拒绝长大吗?」

也就是在这之后,大家开始察觉原本老友鬼鬼的杨千嬅和黄伟文,似乎已经形同陌路。

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往后十年杨千嬅的新专辑里,大家再也看不到黄伟文的名字。

以及05年底杨千嬅和黄伟文分别举办入行十周年音乐会,在黄伟文的音乐会,有陈奕迅、容祖儿、何韵诗、卢巧音、薛凯琪等服务过的歌手捧场,却唯独少了杨千嬅。

另一边厢杨千嬅的音乐会上则请来了林夕,在现场大谈两人的亲密关系,但对未到场的黄伟文则只字不提。(林夕那段著名的“一块肉”宣言就是出自这场音乐会)

除了这些,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回杨千嬅和黄伟文出席活动,明明不到一米的距离却一直背对,毫无交流,尴尬至极......

作为填词人,黄伟文经常会以写歌来抒发心中所想。例如1995年让他一炮而红的《你没有好结果》,传闻就是在失恋期间所作,怨气十足。

而和杨千嬅的那段友情,他也有记录下来。比如那首讲述友情破裂的《最佳损友》,就是在讲杨千嬅的。杨千嬅曾在节目上直言,开车时听到这首歌后痛哭。

如果说《最佳损友》还尚算温情的话,那接下来的这首歌就是完全不同的路线了。

2011年,黄伟文写给王菀之的《最好的》,是一首对旧人充满怨恨的歌曲,因此被认为是在影射杨千嬅。特地节选了一段歌词,你们可以品品看有没有这个意思。

这首歌之所以被认为在说杨千嬅,是因为有网友发博点赞黄伟文写给杨千嬅的《一个人的童话》,结果黄伟文以《最好的》里面的歌词评论了这条微博,很难不让人浮想翩翩。

虽然双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交流,而且看上去关系挺僵的,但多数吃瓜群众不知道的是,2010年杨千嬅大婚的时候黄伟文是有低调到场祝贺的,当时杨千嬅还被拍到了喜极而泣的一幕。

但个人猜想,那次并不是二人真正意义上的“和解”,而是黄伟文在履行以前和杨千嬅定下的约定:如果彼此结婚或演唱会,另一位无论如何都会去。

所以在2012年的「Concert YY 黄伟文作品展」上,之前并没有出现在嘉宾海报上的杨千嬅,挺着大肚子也来参加了。

那场演唱会星光熠熠,陈奕迅、容祖儿、TWINS、谢安琪、卢巧音、张敬轩、林宥嘉等和黄伟文有过合作的40余位歌手都有上台献唱。

可是粉丝们都知道,黄伟文的作品展上如果没有杨千嬅,一定是不够圆满的。

所以当杨千嬅从升降台上来的那一刻,造就了整场演唱会气氛最沸腾的一幕。(说来也神奇,挺着大肚献唱的杨千嬅却奉献了职业生涯最稳live,而且微微笑唱歌的神态真是太美了,强烈推荐大家点开感受一下!)

杨千嬅唱完后,黄伟文还推着寻遍香港才买到的紫色(杨千嬅的幸运色)婴儿车登上舞台,和杨千嬅来了“世纪一抱”。之后陈奕迅出现在舞台,《最佳损友》的前奏响起。对于这个特别的编排,全场观众心照不宣。

但两个人真正“和解”应该是在2015年:黄伟文时隔十年后再度为杨千嬅填词写歌,也就是我今天给大家推荐的那首充满释怀意味的《最好的债》,两个人的状态从“恨到比宇宙更大”变成了“被年月压缩到最小纸碎一块”。

在杨千嬅2015年红馆演唱会上,唱完《最好的债》的时候,黄伟文来了个惊喜现身。从拥抱时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杨千嬅像个小孩般地在黄伟文怀里放肆痛哭,而黄伟文则是一脸的疼惜,这时候的他们是真的释怀了。

再后来,黄伟文和杨千嬅终于互相关注了对方的社交账号,两个人在同场合撞见还会来张合照,引得粉丝们一片欢呼声,野孩子和她的最佳损友终于和解了。

但粉丝们都很清楚,他们虽然和解了,可是多年后双方的性格和所处的环境也都不同了。

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杨千嬅,不再是以前那个会投入极大精力维系友情的烈女,她可能比较关心自己的小孩要上哪所初中。

而黄伟文虽然还在过着「最憎写字,最爱买衫」的潇洒日子,但也更懂得取悦自己的重要性。于他而言,选择和解,不再去执着那段友情里的小错处,是他现阶段想弥补的一个遗憾罢了。

说到底,大家都回不去了。这既是遗憾,也是代价。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修补后也不一定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只不过作为粉丝来说,见到这对「狂野角色」选择对过去的执念一抱泯恩仇,心底里仍然是满满的感动,毕竟他们曾那么要好过,能亲眼见证和解的那一幕,又何尝不是粉丝们日思夜想的执念呢?

引用一句《最佳损友》里的歌词,“朋友我当你一秒朋友,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愿大家都能珍惜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