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北部湾东海岸有片神秘的红树林海湾,这里孕育着一种特殊的美食海鸭蛋,海鸭跨越蜿蜒的水道,在滩涂觅食嬉戏,偌大的海滩六千只鸭子呼啸而来放眼望去却不见踪影,因为它们的活动半径需要十几公里,27岁的陈伟四年前回到家乡,赶鸭子下海是门技术活,半路出家的他多次实践却一直不得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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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几千只鸭子听从指令,陈伟只能求教父亲一个资深的养鸭专业户,赶鸭子要遵循潮起潮落的时间,海鸭白天随着海潮觅食,它们的一日三餐就是退潮之后活跃在滩涂上的贝壳跳跳鱼和螃蟹,一只招潮蟹引发的追赶时红树林里最常见的戏码。

因为独特的红树林地貌北海的海鸭还能吃红树林的果实实现荤素搭配,这片海滩不仅成了鸭子的安乐窝,也让红树林保护中心的科研人员有了实践基地,让赶海的乡邻有了赖以生存的粮仓,让陈伟父子有了鸭蛋之外的美食收获,自有的鸭子才能生出最美味的蛋,可野生海鸭容易受到台风海浪的袭击,费时费工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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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从不辜负时光的投入,海鸭蛋蛋壳坚厚,蛋黄精红与普通鸭蛋相比,蛋清更为浓稠紧实,不过被饕客们追捧的却是蛋的另一种形态,腌制咸鸭蛋一年四季皆可制作,陈伟尊重古法草灰、当地海盐、土陶罐是他的腌蛋三宝,可气候湿度不同下盐的比重成为不可言传的秘诀,少了不出油,多了则齁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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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天的腌制完全交给时间打理,蛋中脂肪,在草木灰与盐的作用下解析,海鸭蛋已经成功转化,蛋白茶色,蛋黄晶红,挑一点蛋黄放进嘴里,口感细腻起沙,淡淡的海鲜味堪比蟹黄,陈伟儿时爱吃蛋白,偷偷扔掉蛋黄总被父母骂,昔日父亲靠海鸭养大了子女,如今陈伟靠海鸭成就了事业。

陈伟家的餐桌咸鸭蛋自是常备,鸭蛋黄碾碎略炒,加上南瓜咸蛋让南瓜甜中自带大海的咸鲜,蒸熟的五花肉塞入咸蛋黄,与香料一起焖煮二十分钟,摊凉后蛋黄的咸沙与花肉的软糯搭配得相得益彰,陈伟习以为常的菜肴滋味正是当年他漂泊在外怀念的味道,向往自由的人们总渴望透过自然的美味,感受久违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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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陈伟未曾想到,如今美满的生活恰恰来自于曾经离开的这片土地,无数像咸鸭蛋这样家常的美味在每天清晨涌入杂乱喧嚣的市井之地,纷然杂陈却又和谐统一大俗即大雅,正是有着这种奇妙的共处老广俗与雅的分野绝非衣香鬓影的皮相外表,而是源于踏实生活的从容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