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掌控全局,这位汽车“老兵”在如荒野求生般的新征途上越走越自信。

美国TXU集团项目管理,美国伊顿动力管理公司生产基地总经理,博格华纳集团中国区独资及合资企业创始人及首位董事长,菲亚特动力科技公司中国区CEO,沃尔沃汽车集团全球控股公司吉利兆圆董事长兼CEO、沃尔沃汽车集团全球高级副总裁兼中国区董事长,吉利控股集团董事兼副总裁、上海吉利兆圆国际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及CEO,博泰集团联合创始人及CEO,威马汽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

这一长串的Title,足可以证明沈晖有能力运营好一家汽车公司。但如果仅是这样,恐怕还不够,毕竟这个世界上符合上述条件的人还有很多。要是在这些标签上加上一个定语——一位具有互联网思维的传统汽车精英,那么沈晖就不简单了。

“有包袱的做不出来,没有经验的也不容易做。”传统车企精英“包袱”过于沉重,创新程度慢些;互联网大咖造车经验不足,又很容易失败。而沈晖则是兼具互联网思维和传统造车经验的汽车高管。

当今中国,汽车创业已经演变成了两股势力的较量:一股力量来自互联网,如李斌、李想、何小鹏等;另一股力量则来自传统汽车,如沈晖、谷峰、戴雷等。

可以看出,互联网大咖们正全力以赴地试图“变硬”,传统汽车精英们则竭尽所能地试图“变软”。而在这场融合中,沈晖的进化与迭代,正是我们要讲的故事,也是未来造车新势力竞争的关键。

一颗不安分的心

沈晖,出生于上海,在广州长大。父亲研究建筑学,母亲做土木工程,这种家庭氛围很容易让他从小便立志做一名建筑师。1987年,17岁的沈晖以600多分的优异成绩考入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专业,但由于体检时查出眼睛红绿色弱,读不了建筑学,被调剂到冷门的工程力学专业。

课余时间,他常常混迹于学生会,组织各种活动,在学校搞健美操大赛、烹饪比赛。据沈晖说,他的同学后来大多成为了企业家,大学时的经商风气影响了他,让他在青年时代便种下了创业的想法。

1991年,沈晖凭借出众的成绩,申请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全额奖学金,便赴美国攻读结构工程硕士学位,读的是五年制硕博连读,可两年后,他却选择中断学业。

那时,沈晖在堪萨斯电力照明集团旗下的KLT能源公司找到一份项目经理工作后,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不读博士,甚至因此得罪了导师。“去外面做点事情比做学术更有劲。”24岁时的沈晖觉得自己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从1994年起,沈晖先后在多家跨国企业任职。30岁时,他已是博格华纳集团合资公司总经理;33岁时(2003年),开始担任博格华纳集团能排放系统亚洲董事总经理、中国区总裁,期间,曾一手主导了向中国本土公司转让DCT双离合变速器技术的项目。

然而,在博格华纳如日中天之际,沈晖却选择加入到处于低谷的菲亚特中国。随着菲亚特中国做起来之后,他又转战吉利,操盘收购沃尔沃项目。“从博格华纳到菲亚特,十个人中有九个人觉得不靠谱;从菲亚特到吉利,十个人中有十个人觉得不靠谱。”但沈晖坚持认为,最快意的人生,莫过于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在这个风雷激荡的大时代,拼命奔跑在梦想的路上。

一个时代的人物

2009年,李书福找到了沈晖,请他帮助吉利收购沃尔沃,并一起组建谈判团队。可那时,沈晖已经担任菲亚特中国副总裁两年了。期间,他为菲亚特在中国寻找到了新的合资伙伴,与广汽集团签约,成立合资公司广汽菲亚特。

但吉利收购沃尔沃,很有可能会成为中国汽车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海外收购事件,面对这样的挑战,沈晖十分兴奋,第一时间便决定辞职,加盟李书福团队。

收购团队从沈晖加入时的3人变成了一年后的30多人,2010年6月,吉利收购沃尔沃完成交割;同年8月,收购正式完成。那段时间,沈晖几乎都住在欧洲,而这也是他职业生涯中最紧张的一段时间。

随后几年,他负责重组沃尔沃全球治理架构,主导沃尔沃在中国市场落地,完善经销商网络和供应链体系,五年内建成两座整车工厂、一座整车研发中心、一座发动机厂,带领沃尔沃在并购两年后扭亏为盈,使中国成为沃尔沃全球最大和最盈利的市场……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吉利收购沃尔沃是沈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成就,也因此被誉为“中国汽车全球化第一人”,但他并不这么认为。2013年,由于理念上的分歧,沈晖向李书福申请去美国读书,逐步淡出沃尔沃核心岗位。

美国哈佛商学院AMP似乎是一个充满魔咒的课程,读过这个课程的人,结业后总会有所改变。果不其然,结课之后,沈晖下定决心离开沃尔沃,“职业经理人做得越久,受到的束缚越明显,我希望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管理公司。”

“迟来”的创业

就这样,一直想要创业的沈晖,过了45岁才彻底下定决心。但他却经历了一场并不成功的“联合创业”,合作对象是当时国内最大的车联网TSP博泰汽车董事长应宜伦。他们的故事维持了近9个月,最后平和“分手”。

虽然是一个很棒的互联网式、英雄惜英雄的开头。但众所周知,汽车这个行业非常烧钱,搭建全新的整车项目平台自然需要大量的资金,而博泰汽车的融资并不像计划中那样顺利。与此同时,两位合伙人也产生了分歧:沈晖是要造车,把重心放在B2C上,更注重消费者体验;而应宜伦是要把车载操作系统装进汽车,继续做B2B业务。

“CEO 有时候只是一个很重要的螺丝钉,不是一个牵头人。”过去20多年,一直在“打工”的沈晖有感而发。2015年12月,沈晖多次前往德国,收购了一个电动车制造团队,并在上海创立了威马汽车技术有限公司,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创业。

“为平凡人做不平凡的产品”是沈晖的创业目标。这一次,沈晖自己做大股东,特意请了数十位业内高手相助,“阿里巴巴有十八罗汉,我们这里五十八个罗汉。”为避免重蹈覆辙,沈晖很早便寻求融资。他曾想说服雷军投资,但因两人想法存在差异,最终作罢。

2016年对于沈晖和他的造车团队来说是异常严酷的。彼时的蔚来汽车除了获得马化腾、刘强东、雷军、李想、张磊等人的投资外,还完成了B轮5亿美金融资。同时,汽车创业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乐视超级汽车、小鹏汽车、车和家、FMC、爱驰汽车、合众汽车、长江汽车、前途汽车等均已在市场上搏风击浪。

在惨烈的“吸金大战”中,威马汽车并无优势,被动的局面一直持续到2017年。“不断地融资和烧钱,我看不太懂。我是理工男出身,一辈子做产品,我的原则是不花钱也办事,少花钱办大事,花了钱办好事。”沈晖坦言,创业最难的是不确定性,但确定的就不是创业了。

如果和李斌、李想、何小鹏、程维等人相比,沈晖这个名字可能有些低调,然而他却是中国造车新势力中估值最高的“独角兽”创始人、董事长兼CEO。

2018年3月23日,科技部在京发布了“2017年中国独角兽榜单”,威马汽车以50亿美金的估值与蔚来汽车并列成为估值最高的汽车创业公司。2016年中旬,威马汽车完成A轮融资;2017年12月 ,威马汽车正式获得百度资本、百度集团领投的B轮融资,累计融资达120亿元,并成为百度集团唯一战略投资的汽车项目;2018年2月,威马汽车更是募集近200亿元资金。

此外,威马汽车还是国内第二家由百度和腾讯共同投资的造车新势力,也是国内唯一一家被直接隶属国务院的投资基金下注的造车新军。不仅如此,威马汽车既是中国第一家完成制造工厂建设的造车新军,还是中国第一家上到工信部汽车产品名录的造车新军……有钱又有势的威马汽车,都与沈晖有关。

没有免费的午餐

2018年9月28日,威马汽车在温州新能源汽车智能产业园举行了威马EX5产品上市交付大会,正式开启用户批量交付工作。这意味着造车新势力威马汽车正式进入实质性普及阶段,同时也是对威马汽车工业4.0标准的C2M智造体系严谨性和优越性的有力佐证。

“产品交付后,整个团队的信心高涨,我的责任也越来越大,对用户的责任、对利益方的责任、对合伙人的责任……”沈晖感慨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还是要继续努力。而如何围绕普及者的定位,探索新智造、新零售、新服务的威马之道,则是沈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作为威马汽车的开山之作,威马EX5践行“用得起、用得爽”的品牌承诺,官方售价为 18.655万元~24.73万元,以北京市2018年新能源汽车补贴标准为例,补贴后售价为11.23万元~16.48万元,刷新了用户对智能电动汽车的价值期待。

在营销模式上,沈晖破旧立新,采用新4S模式,即Space威马体验馆、Store威马用户中心、Station威马服务之家、Spot威马E站,且目前已与30位智行合伙人签约,预计明年会覆盖更多的省会城市及新能源车重点区域市场。

另据了解,自9月15日起,不到两周的时间,威马汽车电商平台大定缴纳量达4016单,其中,从3000元预购到2万元定金缴纳的转化率高达35%,15个重点城市的转化率更是超过50%。“盈亏平衡点每个公司都不一样,因为每个公司的管理水平是不一样的。”沈晖认为,威马汽车最大的核心优势就是精益管理能力比较突出。

“行胜于言,有诺必践”是沈晖的座右铭。如今他做到了。威马EX5之所以能够很准时地交付与量产,与沈晖的“传承之道”密不可分,这种来自于传统行业的“传承”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颠覆性的动力系统和造车理念,意味着未来出行工具可以打破固有形态和结构束缚,但沈晖深知,科技的伟大不在于超级,而在于普及,传统可以被颠覆,但背离社会的形态未必适用于普世的审美价值。

创新并传承着

“实际上,汽车很难产生颠覆式的创新,一定是在原来积累的基础上按节奏一点一点地创新,一下子就创新50%在汽车行业肯定会死掉。”沈晖不止一次地强调,汽车这个行业把产品做好比什么都重要,营销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产品可靠、质量稳定。

从产品力上看,作为威马汽车的首款量产车型,威马 EX5区别于传统制造商每款车型提供4~6种配置的做法,可为用户提供上百种配置;且提供三种不同容量动力电池包,可提供300公里、400公里、460公里三个等级的续驶里程,使用快速充电模式,只需30分钟即可将电能由30%充至80%。

此外,威马 EX5 动力系统功率密度达到22千瓦/升,可输出160千瓦最大功率,峰值扭矩为 315 牛·米,动力性可媲美传统 2.0 升涡轮增压汽油发动机,动力传动效率达到了93%,大幅度领先于传统燃油车的40%。

技术方面,沈晖还聘请英国 Mira 团队对车辆底盘进行调校,解决了电动车常见的顿挫问题、扭矩及转速波动问题;与此同时,威马 EX5还能在零下 30 摄氏度至零上 50 摄氏度的环境中安全工作。

“智能网联时代,一定是软硬件结合的产品才能得到的消费者认可,苹果公司就是我们的方向,因为它也是软硬件结合的企业。”据沈晖透露,目前威马汽车软硬件工程师比例为1:2,到明年年底时这一比例将达到1:1。沈晖非常自信在整车制造领域的专业,但在智能互联领域,他还需要改变自己,为此,他把手机里安装了100多个APP,以求将自己彻底融入互联网工作与生活之中。

在“128战略”指导下,沈晖会进一步扩大威马汽车的产品阵容,预计在2019年会推出两款新车型——威马EX5 Pro和威马EX6,且明年交付量将达到10万辆。而在自建厂还是代工这个问题上,沈晖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美国十年前有四家新能源汽车初创企业,现在只剩下一家,做不好的都是代工的,有一家甚至连研发都是代工的。真正造车的时候,供应商只能解决一些痛点,但不可能解决全部痛点。”

“作为管理者,一定要考虑公司的可持续发展。”沈晖认为自己与年轻一代的创业者不同,“他们做法的可能更加创新,而威马汽车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不是最创新的,但我们主要考虑的是产品能不能做好,能不能按时交付给用户,现金储备什么时候才能更充裕,这样才能走得更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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