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文字 |「房师」

圖片素材 |「视觉中国」

云南腾冲市新华乡,四周群山环抱,形似灶上的铁锅,又名“小蒲窝”。

多山的地形限制了新华乡的经济发展,这几年各地扶贫队伍络绎不绝。

2017年6月29日,新华乡龙洒村小学校几名小学生郑重地干了一件事,他们用一种古老的方式,来感谢帮助他们的大哥哥。

小学生没有手机电脑,不会微信Email,只能手写感谢信,但这里甚至买不到信封,他们就通过手绘自制了信封,并托人把信带给季老师。

季老师供职于《地产》杂志,2017年6月26日,他参加“七色光计划·光彩图书馆”公益之行,与新城控股几名高管走进新华乡龙洒小学校,捐赠了四千册图书及各类教学设施设备。

在新华乡,买一本新华字典,都要走一个半小时山路到乡镇上的街道购买,这些图书让学生们喜出望外。

26日的公益活动持续了三天,活动结束后的第一天,当是6月29日,这天小学生们费心做信封写感谢信,感谢季老师。

他们不知道,季老师只是送书的,他们应该感谢背后买书的人,也就是时任新城控股董事长王振华。

“光彩图书馆”是“七色光计划”的一部分,这是王振华亲自发起的新城控股大型公益品牌项目,他本人也多次随同七色光志愿者团队前往贫困地区,参与捐书和支教活动。

他们更不可能知道,两年后的6月29日,57岁的王振华面对与他们一般大的孩子,露出七色光里魔鬼的颜色,猥亵一名9岁女童,以致阴道撕裂。

在孩子们的感谢信中,有对书籍的渴望,而更多是对未来的期盼。王振华购买的书籍,让他们见识到外面的精彩世界,为他们打开一扇通往未来的窗户。

孩子即未来,他们可能成为任何人,王振华却亲手毁了一位孩子的未来,让她蒙上一辈子的阴影。

据《环球人物》报道,在猥亵案曝出几个小时后,新城控股一位中层依然无法相信。另一位副总裁在和朋友的通话中难掩惊讶之情:

  他(王振华)不至于如此低级、下流、无耻。

这些反映乃是人之常情的真实流露,一位掌管3000亿地产帝国的董事长,长年关爱儿童的公益人士,任谁也无法想到他会干出这种违背人伦、极其变态、击穿社会底线的事情,更别说对他尊敬有加的下属。

王振华何以为恶?

1

1993年,那是一个春天。

那一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确立,现代企业制度建立,国家取消粮票,食粮供应变丰富。

经济开始全面复苏。

在苏南小镇常州武进县(当时为县),一家酒店澡堂生意比过去几年好了很多,前来洗澡搓背的客人络绎不绝。

这里面的常客,有一位31岁的年轻小伙子,面相普通老实,如果不是两撇浓黑离心眉,很难把他从众人中识别出来。

熙熙攘攘的澡客们可能想不到,与他们一起洗澡搓背的年轻人,当时身家高达200万元,为过去三年开纺织厂赚得。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1993年全国平均房价1291元/平方米,2018年全国平均房价为8736元/平方米,25年涨了7倍多,按此换算,1993年的200万元相当于现在的1400万元。

没错,这位年轻人就是王振华,彼时他刚关闭了纺织厂,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抓住了今后几十年中国最有钱的行业。20多年后,大家都知道了,这家房地产公司叫新城控股,截止2018年底资产3303.18亿元 ,百万富翁变身亿万富豪。

1993年,一位23岁的周姓女子在武进县一家工厂工作,她年轻漂亮,结婚不久后又离异,具体原因目前无从得知。

虽然在工厂收入不高,但消费一次酒店澡堂还是可以的,她也成了常客。据封面新闻报道,一位王振华30多年的朋友透露,在这家澡堂,她与王振华相遇,相互改变了彼此的命运。

当时王振华已有长子王晓松6岁,已经读完幼儿园背上了小学生的书包。按常理王振华与妻子结婚差不多七年,七年之痒在这位百万富翁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一来二去,周姓女子成了王振华的情妇,一做就是20来年。当她年近半百,人老珠黄,难如年轻之时让男人欢愉,她又成了王振华的皮条客,给他介绍年轻漂亮的女人,甚至9岁的幼女。

据北京青年报报道,周姓女子就是警方通报中的周某某,2019年7月2日晚自首,或与王振华在警局对质,正是她的落网,让案情基本水落石出,可以放消息了。

7月3日上午09:53分,有股民在东方财富网新城控股股吧预警:

  散户大家赶紧抛不要问为什么我只能这么好意的提醒!

11:09分,他又补充了一句:

  关门打狗可能会出现在下午了,大家保重!

7月3日下午15时左右,A股刚好收盘,《新民晚报》官方微信发文《上市公司新城控股董事长王某因猥亵9岁女童在沪被采取强制措施》,一石砸起千层浪。

房师(xinwufang007)开始看到这个消息时候,因为犯罪性质的恶劣与身份的强烈反差,跟所有人一样都很震惊。但作为福尔摩斯重度粉丝,房师还感到惊讶的是:

  企业家精英犯罪居然这么简单,难道不需要精心策划瞒天过海吗?

2

6月29日周六,上海飘着濛濛细雨,在午后越下越大。

虽然下雨,但入夏后天气升温,上海当天最高温度32度,潮湿闷热的环境往往影响人的心情。

从新城控股总部大楼出发,需要撑着雨伞,穿过中江路,然后左拐到云岭东路,再右拐至大渡河路,抵达目的地某五星级酒店。

一路急行的话,全程也就10分钟左右。

查询天气可以得知,上海入夜后中雨转为大雨。不论女孩哭泣了多久,都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这个雨夜,注定成为她一生的梦魇。

所幸的是,女童没有只是哭,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哭诉自己的遭遇。第二天6月30日,愤怒的母亲从江苏某地,房师猜测是徐州,赶往上海普陀区报案。

徐州在苏北,跨越整个江苏省到上海哪怕坐高铁都要3个小时,警方接到报案已是30日晚上22时。

破案可谓神速,7月1日下午,王振华至公安机关接受调查;7月2日,周某某自首;7月3日,外发消息。

一桩高智商企业家犯下最难以启齿的重罪,就这样轻松大白于天下。

做企业,九死一生。王振华一路披荆斩棘,躲过政策调控的九天惊雷,化解商业的尔虞我诈,抓住市场的风云变幻,就算2016年被纪委带走也能在半个月后全身而退,将新城控股做到中国房地产业前十强,影响了无数人的生活。

房师小区背后就有一座新城吾悦广场,2016年开业,迅速成为周边的商业中心,哪怕2018年附近的万达广场开业,也没有抢走它的人气。

吾悦广场三天两头就搞各种活动,大多针对儿童,有一次甚至把马戏团都搬了过来,人人都可以免费进马戏棚观看,虽不要钱,表演依然专业精彩。

深谙儿童的娱乐心理,吾悦广场得以吸引全家消费,或是它能与万达广场分庭抗礼的秘诀之一。

此外,新城控股还有54家儿童乐园,为了做大做强儿童产业,王振华不惜重金挖来万达肱骨之臣、5把手、万达商管核心缔造者曲德君。知情人向房师透露,曲会担任副董事长,大概率进董事会。

本来6月就已谈妥,不曾想惊爆董事长猥亵丑闻,据说要拖到8月份才会发出曲德君的正式任命。

无论是做商业,还是做公益,王振华对儿童可谓用心良苦,当他没有管住人性中邪恶的一面,将魔爪伸向儿童的时候,让房师大惑不解的,除了人性的嬗变,还有作案的草率。

3

2008年6月,佛罗里达州棕榈滩警方通过11个月的卧底调查,掌握了大量证据,终于迫使美国亿万富豪杰弗里·爱泼斯坦(jeffery epstein)认罪,承认与一名年仅14岁的少女性交易,从而被判30个月徒刑,包括18个月入狱时间与12个月的软禁,成为一名终生注册性犯罪者。
而后陆陆续续有人出来指证爱泼斯坦性侵未成年少女,并牵扯到更多的政商名流。

2015年1月4日,美国女子罗伯茨(Roberts)接受英国《每日邮报》的独家访问,提供了她不到18岁沦为爱泼斯坦的“性奴”、并被迫为英国王子安德鲁提供性服务的情色细节,地点是在加勒比海的私人小岛上。

2016年5月13日,福克斯新闻曝出惊天秘闻,爱泼斯坦拥有一家私人波音727飞机,上面配有舒适的床铺,爱泼斯坦常用它搭载政商客户,前往位于加勒比海72英亩的私人小岛狂欢,岛上都是秘密贩运而来的未成年少女。

联邦航空管理局官方航班日志显示,2001年至2003年期间,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曾搭乘爱泼斯坦的私人飞机波音727多达26次,但未有证据表明目的地是性爱小岛。

爱泼斯坦的这架私人飞机被媒体嘲讽为“洛丽塔航班”,这起事件揭开了国际儿童性走私产业链不为人知的一角。

在美国,儿童色情是禁区,为躲避美国警方,美国富豪耗费巨资隐秘从事儿童色情犯罪。在中国,此类罪行同样是重罪,且近年持续从严处理,因强奸25名未成年少女获罪,2019年6月4日,开封市天源面业有限公司创始人赵志勇被执行死刑。

在一般人看来,王振华冒着身败名裂与严重刑事犯罪的风险,不应该也像爱泼斯坦一样,驾着自己的私人飞机,飞到茫茫太平洋某处不知名的小岛上为所欲为吗?

2018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显示,王振华坐拥170亿财富,他很可能比爱泼斯坦更有钱,这个作案成本对他来说不算啥。

然而事实是,他就像过去公司职员到东莞出差,毫不设防地干着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儿。

上海,中国最发达的城市,公共角落一举一动都在天网监控之下,人脸识别技术可以迅速在万人之中找出目标对象,并识别出其身份信息。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案件并没有按照过往套路,警察先是找到女童母亲熟人周某某,再盘问出犯罪嫌疑人,而是直接就找到了王振华,女童不可能认识他,那么极有可能是警察调出了酒店的监控排查,看谁走进了女童房间。

2019年5月6日,新城控股在港上市物业公司新城悦发布公告,其子公司常州市万睿智能收购上海数渊100%股权,这是一起关联交易,两家公司背后的大股东实际控制人都是王振华。

上海数渊官网所展示的“产品与服务”包括大数据平台、房采联盟系统、智能化停车系统及电子商务平台,新城悦收购目的是为提升其智慧安防、智慧门禁、智慧停车等智慧物业服务。

王振华必须关注智慧物业,房地产行业进入下半场,从“购买一个房子“变成”拥有一种生活方式”,服务生活的物业公司需要科技赋能。

显然,对于IT监控设备,王振华不仅不陌生还是行家。

所以,这就更令人奇怪了,王振华难道不清楚他的犯罪行为都在阳光下吗?一旦受害女童告诉家人,抓到他定罪就是分分钟的事,身败名裂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他比谁都清楚。

他人性泯灭,但不傻,不会认为自己在上海可以肆无忌惮,一手遮天。而事实也证明,无论他头上有多少光环,犯下此等罪行谁也盖不住。

4

科幻经典影视《星际旅行》持续上映40多年,一直探讨一个主题,人类的适应性到底有多强,在千奇百怪的宇宙空间,人类可以适应新的家园新的生活吗?

答案是乐观的,我们适应环境和饮食的速度比任何人都意识到的要快得多。发表在《自然》(Nature)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清楚地表明,人类基因的重大变化可能在短短一千年或几百代内发生。

人类的祖先从北非炎热的环境下走出,其中一只一路向北直达寒冷的北极圈,生活至今的爱斯基摩人,吃不到植物,无法补充维c,也不会患上坏血病。在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我们没有接触过谷物、牛奶、酸奶或奶酪、精制碳水化合物、豆类、咖啡或酒精,然而一万年前随着农业的发展,很快全世界的人类都适应了这些食物。

人类同样也能适应犯罪。

当群体性犯罪发生的时候,就算平时公认的好人,也会毫不犹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想想二战时期德国人对付犹太人的全民行为。

而个人长时间犯罪,也会让他淡漠良知,迟缓紧张心理,降低风险意识。

成为王的女人后,周某某开始源源不断获得钱用。据北京青年报报道,她更准确的名字是周某芬,曾有长期吸毒史。

工商信息显示,周某芬名下至少有两家公司,周某芬的父亲名下也有一家公司,均和房屋建筑类行业相关。

有知情人士透露,周某芬与他人合伙,将石子、水泥等卖给王振华名下的房产开发公司,一年至少盈利上百万。

但依然不够周某芬吸毒用,当初王振华贪恋色相给其钱财,人老色衰后,凭什么?

据警方通报,王振华猥亵女童后给了周某芬一万元,这个信息令人不安,周某芬可能长期给王振华拉皮条,以获取毒资,这其中又有多少幼女呢?

房师相信,目前暴露出的情事,仅是王振华生活冰山一角,从婚外恋到恋童癖,这两点之间长长的距离,一定还有很多连续的小点。

这条连续线是如何形成的呢?阿Q发财后的理想是:

  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

也是中国绝大多数人的理想,而随着钱越来越多,要什么欢喜谁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房师小时候爱吃卤鸡卤鸭,幻想有钱后每天都吃,后来发现还有北京烤鸭。

2013年,现代快报调查报道《被征地农民调查:拆迁一夜暴富 赌博吸毒返贫》揭开一个惊人的现象,社会悲剧居然是因为太富有。

南京两个年幼孩子被饿死,他们的父母都是拆迁致富的农民,钱来得太容易,平时能享受的都享受了,玩上了赌博吸毒后返贫。

南京某基层检察院的检察官曾在所在区做过调研,赌博和吸毒在拆迁人员犯罪中,占到了半壁江山。

周某芬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悲剧,与王振华好上之后,其收入远超工厂工资,有钱追求生理上的极致欢愉。

有医学实验以脑电波等测试结果参照,如果拿品尝美食的快感为基准1, 男人性高潮的快感大概是2, 女人性高潮快感大概8(可惜有部分女人一辈子也没性高潮),大麻大约是5,而冰毒是10。

幸福都是奋斗而来的,不经历奋斗发财很难有幸福,周某芬迷上了吸毒。

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就算辛苦奋斗后发财,也无归宿,王振华迷上了猥亵女童,其实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周某芬。

马斯洛理论把需求分成生理需求(Physiological needs)、安全需求(Safety needs)、爱和归属感(Love and belonging)、尊重(Esteem)和自我实现(Self-actualization)五类。
其中第三层次“爱和归属感”是关键,向上还是向下全取决于它。

乔布斯与比尔盖茨有个共识,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找了一个好老婆,才能平衡他们异于常人的心灵。

周某芬还处于第一层次,王振华做了很多公益,但在“爱与归属感”上的残缺,不仅没让他进入第五层次自我实现,反而又退回第一层次,而且还是最不堪的那种,不免令人唏嘘。

讽刺的是,私生活混乱的王振华,却对儿子婚姻不满,直至媳妇生下一对双胞胎,两人才言归于好,这也能反映出他在第三层次上的挣扎,但最终还是没有迈过这道坎。

或许就是在一次次犯罪后,王振华适应了良心的不安,适应了畏罪的紧张,适应了变态的刺激,适应了揪心的创伤,适应了女童的尖叫……星期六午后那场在常人看来触目惊心的罪行,对他而言就如走出去喝了一趟下午茶。

王振华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态犯罪?

5

最新医学成果研究表明,恋童癖者大脑中的白质与常人不同,导致在向灰质传输信号时产生了差异,正常人看到儿童更多会产生保护欲,而恋童癖会产生性欲。

引发他们性趣的,无关性别,而是年龄。这种感觉是无法通过医治逆转的。

因大脑或基因缺陷造成的变态行为,似乎给相关罪犯找到精神病学的辩护,但加州大学教授,神经学家吉姆·法伦并不这样认为。

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研究“精神病态杀手”的大脑,没想到他自己竟然有一个与其极为相似的大脑。

大脑PET扫描显示,法伦大脑两个部位——眼窝皮层和颞叶内侧细胞活跃度极低,导致功能性缺失产生“情感冷漠症 ",一种反社会人格障碍,也就是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说的 " 冷血 "。

法伦教授身上拥有几乎所有与暴力相关的高风险基因,但他并没有变成一个杀人犯,相反,他事业成功,为人快活。

因为他有一个美好的童年,获得优良的教育,他成了研究罪犯的专家,而不是罪犯。

  大脑损伤、基因、早期受虐或者暴力环境,这三个因素相互作用,才最终导致精神病态杀手的产生。

反过来,就算没有先天缺陷,后天环境的影响也可能将人变成杀人犯,变态狂,这类人在法伦教授看来是真正的邪恶者。

一个先天意义的恋童癖者对成人不感兴趣,从过往经历来看,王振华不属此类。他结婚生子有外遇,与年近半百的情妇勾勾搭搭,猥亵女童显然是为寻找新鲜刺激。是什么样后天环境造成了他的畸形情欲?

饱暖思淫欲,老板包小三在如今已见怪不怪了。王振华包养情妇二十余年,是公开的行为。

封面新闻记者走访王振华的老家常州市武进区,与出租司机、保安、河边的钓鱼者、路人、同村村民交谈,无人不知这段婚外情,据说还包括王振华的老婆。后来王振华是否离婚,未有公开消息,他的老婆也从无公开资料。

私德有亏,无妨商业运营,但王振华还兼有上海市政协委员、江苏省人大代表等社会职务,值得反思——我们的社会是否从道德审判转向道德放纵了。

2018年9月6日,京东在公司英文网站公布4个问答,承认刘强东涉性侵。

2018年12月22日,刘强东本人也发布声明并向自己的妻子章泽天道歉。

相比王振华,刘强东这事算轻得多了,最终美方检察官也作出了不予起诉的决定。

但复盘整个事件,结合刘强东代理律师Jill Brisboise女士就案件事实的公开声明,可以得知,刘强东干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且不觉得需要掩藏,他们就像一对情侣一样挽着胳膊在有摄像头的公寓楼走来走去。
声明显示,刘强东与女方在车里亲热完全不避嫌助理,助理不是密友也不是完全陌生的司机,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当助理,她代表的是公司,背后是社会。

刘强东与王振华都是做大企业的人,细节决定成败,他们都不是马大哈,只有在自己认为不重要很平常的事上,才会随着本能而不是精心谋划行事。
一个是猥亵儿童的重罪,一个是背叛家庭的失德,我们的企业家习以为常,干起来轻如鸿毛,引发的社会后果才重如泰山。
他们的习以为常,背后又何尝不是社会的习以为常。

6

公开包养情妇,不被谴责,反而当成是一种能力的展示,继而发展成更加淫乱的行为,近年来在富人圈子里屡见不鲜。

2012年,网络曝出王石与田朴珺在一起,不过王石敢做敢当,净身出户为田小姐做红烧肉,在房师心中,王石还算一条汉子。而潘石屹在调侃王石的同时,后院起火,有微博认证用户湖北新亚特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杜芝富爆料他与俞扬有婚外恋。

但当年最火的还不是这两位,而是长江商学院,中国的几位地产大佬与小三都来自长江商学院,网友对长江商学院Logo给出这样的解读:横竖都小三,还有一对在纠缠。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据中国经营报《等深线》报道,在王振华猥亵丑闻曝出后,一位长江商学院毕业的人士在对王振华的行径表示愤怒之外,也转来其他校友的反思:

  做了那么多公益没有什么宣传报道,花边新闻人物一个接着一个,如此下去,何谈牛逼商学院!如此下去,纠错成本越来越大。

王振华是长江商学院2002年EMBA首期班学员,这一期学员,有105名大型企业董事长、总经理以及政府部门高级公务员。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们花费高昂学费报考长江商学院,除了学到知识,更是为了获取人脉资源。目前来看,商学院的圈子除了带给学员们商业机会,还有生活方式的彼此感染。

很早以前的天上人间,2013年海天盛筵聚众淫乱,2016年保利俱乐部圣诞夜扫黄,影视圈,金融圈、地产圈、科技圈等等富人圈子无一幸免,有的公开宣淫挑战社会底线,某位王姓公子仗着未婚未育,长期在微博上炫耀包养多位女友。

严格来说,这些行为有的是个人隐私,有的属于道德范畴,有的违法还不犯罪,其恶劣之处在于8个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败坏都是始于荣辱观的颠倒。

每个人心中都有狂野的一面,没有人是无欲无求的圣人君子,有人只想不做,有人做了掩藏在黑暗之中惶惶不可终日,懂得遮掩,至少说明良心未泯,应给予宽容令其悔改。

白天出现在客厅里的一只蟑螂,恶心过黑夜中厨房角落里一千只蟑螂。
在阳光下堂而皇之作恶,才令人不寒而栗。黑暗中的恶不可怕,阳光下的恶才恐怖,它会导致以丑为美,以罪为德,以恶为善,最终颠覆整个社会的是非标准。

这就是恶之王,这并非预见,而是我们曾有过的历史。

7

社会规则是精英制定的,阳光下的罪恶,始于精英的糜烂;精英的糜烂,始于权钱的异化——当凭借权力金钱享受了世间一切,玩什么才能让人感叹,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现代人很难想像,娈童恶习古来有之。南北朝开始,娈字与童搭配,意指被达官贵人当作女性玩弄的美少年,梁简文帝写过非常暴露的《娈童》诗:

  娈童娇丽质……羽帐晨香满

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审美与道德异化得最严重的朝代。

众所周知宫廷生活和官场政治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及奇闻异事是很容易让人心理畸形的,再加上平日里的阅女无数,让这些贵人们不仅口味奇重,且新鲜感薄弱,也因此娈童之风十分盛行。后来传至民间,要知道当时的老百姓是很爱跟风的,尤其以皇室为重点,而且任何“风”效仿起来都很猛,所以娈童之风也在民间盛行了起来。

房师之前一直没想通,缠小脚这种重口味审美是如何流行的,现在可以解释了,跟娈童一样,以皇室为首,追求不一样的极致,超越贫穷人的想象力,上行下效,就以丑为美全社会流行。
别说古代,就说现在,在某个国家,与9岁幼女结婚居然是法律规定,精英将作恶规范化,可想有多乱。

高中语文课本收录了一篇清代龚自珍的《病梅馆记》,控诉花木商摧折它的嫩枝,锄掉笔直的枝干,阻碍它的生机,用这样的方法造就奇形怪状的梅树来谋求大价钱。

房师记得当年的语文课鉴赏说这是龚自珍托梅议政,形象地揭露和抨击了清朝封建统治者束缚人们思想,压抑,摧残人才的罪行,表达了作者要求改革政治,打破严酷的思想统治,追求个性解放的强烈愿望。

现在想来,龚自珍说的就是审美,政治只能影响一时,审美却能影响民族气质一个时代甚至更长。

2007年高中语文课本删除了《病梅馆记》。

如今最受欢迎的是小鲜肉,被称为全民娈童,企业家精英们的变态行为屡见不鲜,终于到王振华的惊天引爆。

丧钟为谁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