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任总统一个秘密:他精心编辑的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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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前总统弯下腰,用剃刀和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小方块的文字。很快,这本书的文字就会活在他们自己的书里,用红色皮革手工装订,随时可以在私人沉思的时刻阅读。每一个剪接都有一个目的,每一个字都被仔细考虑过。托马斯·杰斐逊一边工作,一边用各种古今语言把他的选集贴在整齐的专栏里——每一种语言都反映了他渊博的学识。

托马斯·杰斐逊是一位著名的发明家和修补匠。但这一次,他在修补一些被数亿人奉为神圣的东西:圣经。

这位上了年纪的第三任总统用他的剪报创作了一本他自己的新约——一本大多数基督徒几乎认不出来的新约。这本圣经只关注耶稣,却没有他的任何神秘作品。它没有包括像复活或升天这样的主要场景,也没有像把水变成酒或在水上行走这样的奇迹。相反,杰斐逊的《圣经》把耶稣描写成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不借助奇迹或上帝的超自然力量就能表达真理的老师。

杰斐逊这本84页的《圣经》是为他的私人使用而制作的,几十年来一直保密。这本书的作者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宗教作斗争,并对宗教持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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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斐逊的《圣经》是在这位前总统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准备的,正如现在所知,它没有包含任何耶稣神性的迹象。在《拿撒勒的耶稣哲学》和《拿撒勒的耶稣的生活和道德》两卷中,杰斐逊删去了他认为过于夸张或冒犯了他启蒙时代理性意识的圣经段落。他留下了一份精心浓缩的《圣经》愿景——一份阐明了他自己与基督教复杂关系的愿景。

这本书被保密有几个原因。杰斐逊本人认为,一个人的宗教是介于他们和他们的上帝之间的。他在1813年写道,宗教是“每个人和他的创造者之间的问题,没有其他人,更不用说公众,有权利干预”。

但是杰弗逊把他修改过的圣经保密还有另一个原因。在19世纪早期,拿刀切《圣经》无异于一场革命。如果这本书为人所知,曾重新编辑过杰斐逊著作的米奇?霍洛维茨认为,“它很可能会成为美国早期历史上最具争议和影响力的宗教著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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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斐逊的编辑工作发生在一个深深植根于国家支持的宗教的美国。尽管许多移民到美国是为了逃避宗教迫害,但有关宗教活动的法律是革命前生活的一部分。即使在美国成立和批准第一修正案之后,各州仍然使用公共资金支付教堂的费用,并在《权利法案》通过后的一个多世纪里通过了支持基督教各项原则的法律。例如,马萨诸塞州直到1833年才废除其官方的国教——公理会。

杰斐逊是理性思考和自决的信仰者,他长期以来一直公开反对这些法律,同时对自己的宗教观点严加保密。1786年,他在维吉尼亚州起草了一项法律,禁止该州强迫任何人参加某一教堂或因宗教信仰迫害他们。这项法律取代了英国国教成为弗吉尼亚州的官方教会。杰斐逊对自己的成就感到非常自豪,他告诉他的子孙们,他想把它连同《独立宣言》的作者和弗吉尼亚大学的建立一起刻在他的墓碑上。

在杰斐逊的政治生涯中,他的宗教观点——或者说缺乏宗教观点——引起了他的殖民地同胞和公民的强烈反对。联邦党人指控他在1800年的恶性选举中无神论和对基督教的反叛。西奥多·德怀特(Theodore Dwight)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一名记者,声称杰斐逊的当选将终结基督教本身。“谋杀、抢劫、强奸、通奸和乱伦将被公开地教导和实行,空气将因痛苦的呼号而撕裂,土地将被鲜血浸透,国家将因犯罪而黑暗,”他预言说。

杰斐逊总统任期结束后,继续与自己对基督教的看法作斗争。他的私人信件经常涉及宗教和宗教自由,1820年,当他77岁时,他开始删除新约中他认为不必要的部分。

历史学家埃德温·s·高斯塔德(Edwin S. Gaustad)写道,“即使这需要相当小心地用剪刀或剃刀进行切割,杰斐逊还是成功地维持了耶稣作为一名伟大的道德导师的角色,而不是巫师或信仰治疗师。”高斯塔德指出,杰斐逊并不打算让别人读《圣经》。“这是他为自己创作的,”他写道。“他珍爱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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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杰斐逊的一生中,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前总统修订过的《圣经》,他把这本书遗赠给了他的大女儿玛莎·伦道夫(Martha Randolph)。但在19世纪80年代,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学生赛勒斯·阿德勒(Cyrus Adler)在一家私人图书馆里发现了这些书的碎片。当他得知它们是杰斐逊的,他开始寻找它们成为的书。

1895年,阿德勒终于接触到了杰斐逊的《圣经》。那时,第一卷《拿撒勒人耶稣的哲学》已经丢失了。但杰斐逊的曾孙女同意将第二卷《拿撒勒人耶稣的生平与道德》卖给史密森学会。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杰斐逊的私人圣经,从1904年到1950年代,新当选的参议员收到了他们自己的圣经。这种做法在政府资助的印刷术用完后就结束了,但在上世纪90年代,经济学家贾德w巴顿(Judd W. Patton)恢复了这一传统,并开始邮寄给国会的每一位议员。如今,杰弗逊的《秘密圣经》由史密森学会保管,该学会已经将这本书数字化,任何人都可以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