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冬,张大千回巴西时途经旧金山湾区,他探望了病重的张书旂,也与侯北人等旧雨新知聚会。

侯北人向张大千祝贺他夏季在巴黎画展成功及与毕加索的东西两大师之峰会,不料张大千却神情严肃地说:“北人兄,我们中国画和西洋油画摆在一起,颜色不够鲜亮,很容易被人吃掉。中国画非变不可!”

中国画怎么变?张大千在1950年代末到1960年代末黄金十年的泼墨泼彩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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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在侯北人、于君慧、陈秀珊“丹青有路”泼彩大展上,我听到了这段话。

关于中国画怎么变这个话题,这场师生联袂带来的泼墨大展,像是一种新实验下的解答。

它探寻着中国画和中国笔墨艺术,在笔端之下,在黑白与彩色之间的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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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北人《斜倚秋风》

很有幸在展览开幕式上见到了著名作家和画家刘墉先生。

在致辞中他说:

“我们翻开中国画史,唐代有金碧山水,用墨笔勾线,中间填矿物颜料,墨和彩还相安无事。宋时期,画家们就开始在墨、彩上纠结,我前年临李唐的《万壑松风图》,发现前面的松树,在画成的时候是有石绿罩染的,后来时间久了,石绿开始掉色,后人看画,才觉得好像都是墨笔。我想李唐在画的时候,心理也有过纠结:这么好的线和皴被掩盖。侯老和两位高足于君慧和陈秀珊作品在这里展示,让我们看到了在墨与彩的战斗中,他们找到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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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先生

看过侯北人、于君慧、陈秀珊的画作之后,会更懂刘墉的那一句“在墨与彩的战斗中,他们找到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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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北人 《李白诗意图》

侯北人在彩色和黑白之间泼墨,寻找李白的诗意,探寻山峦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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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君慧《大理印象》

于君慧在青山黛瓦间摸索大理的肌理,和刘禹锡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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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珊《霞光山色图》

陈秀珊则在阳黄与黑灰之间,找寻霞光的山色,在火红与墨褐色中,勾出霜天的日晴。

这是艺术家在艺术创作中,对于传统笔墨求新求变的一种尝试,一种思考,也是对张大千先生在五六十年代末对于泼墨泼彩艺术创作的传承与延伸。

张大千先生所开启的泼墨泼彩画,在1970年代开始于海内外产生影响,随后,这一画派和思潮,也被广泛延伸,2000年以后,形成一种自得一派,质量双并的艺术风格。

在追随者中,侯北人先生最引人注目。

先生生于1917年,在1940年代初于北京向黄宾虹学画。后因朱省斋介绍而认识了张大千,1956年侯北人移居旧金山湾区,1967年张大千移居北加州,两人交往甚密成为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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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北人《云拥山壑图》

经过30多年的探索与创作,侯北人突破了张大千以青绿冷色为主基调的画风,形成了以黄蓝色为主基调,将绚烂与雄健联袂交织的独特风格,观之色若质鲜活,生机勃勃,令人心生向往。

这些画,带着强烈地的视沉冲击,有山云流水的大格局和松柏青天的高风物,将线条隐藏于色块,让笔墨在泼墨泼彩中互相交织,氤氲而生一种多维度的艺术美感。

在人们的传统印象中,中国水墨画更多为苍穹山水,或者花鸟鱼虫,大多以黑、白、灰为主色调,配以小范围的彩色点缀,整体的墨色基调是不变的。

观侯北人,于君慧,陈秀珊的画作,却能看到一种并未脱离中国传统水墨,却又超出其色彩范围之外的辉映与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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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珊《又得霜天一日晴》

依然是可高耸入云的山峦,却配以红色晚霞或黄色云带。

依然是大写意执笔的晕染,却铺陈灿黄烟雨与青松绿融。

依然是苍山黛青黄土绿植,却交织出一种类似油画质感般的色彩撞击。

笔墨素来随性随心,流畅自然而为千秋永传。

艺术理论家舒士俊说:“中国画,没有块垒的沉厚份量介入,无以进入现代。”

在这些泼墨泼彩画作中,仿佛看到了中国水墨画在国际视角上,开创了一条新的高阶之路,蜿蜒而上。

本文为原创,未经授权谢绝转载。(图片感谢:杭州钦哲艺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