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网络上,有不少的人为了博眼球总是去做一些超乎寻常的事情,比如给一些负面的历史人物翻案洗白就是常见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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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此,在网络兴起后,秦桧等人摇身一变成了“曲线救国”的“忠臣”,而岳飞则成了抗拒统一的小丑,连两千多年前就被认为是“无道”的周厉王,如今也莫名其妙地拥有了“改革家”的身份,仿佛成了一位被司马迁在《史记》中抹黑的受害者。

那么,司马迁在《史记》中是否抹黑了周厉王,对他进行了人身攻击呢?其实在笔者看来,司马迁作为皇家史官,对周厉王的批评并不为过,反而已经是相当给他面子了。

——“周孝王七年,厉王生,冬大雹,牛马死,江汉俱动。及孝王崩,厉王立,王室大乱”。

按司马迁的写作风格习惯来看,开头就是“坏人”的厉王注定不可能是只好鸟,但笔者为什么还是说司马迁给周厉王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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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来看这位著名的昏君到底干了什么。

说起来,厉王的父亲夷王也是个评价非常糟糕的周天子,他在位期间,周王室已经处于江河日下的阶段,诸侯已经不太听话,有的甚至不来朝贡了。所以厉王上位的时候,接手的确实是一个烂摊子。

但面对这个烂摊子的时候,厉王并没有想通过其他的积极的方法来实现中兴,而是采取了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掠夺民财。

他的方法确实很简单,把所有的、百姓赖以生存的山川林地水泽等收为王室所有,简单来说,就是把全国老百姓的生产资源变成自己的东西,禁止老百姓采樵、渔猎等,这无疑是将百姓谋生的行业路子给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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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厉王为了自己的私利,竟将自身置于天下老百姓的对立面。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在奴隶社会时期,百姓们赖以生存的无非就是农业,而厉王封山占水、垄断林地的行为,势必会令国家的种植业、渔业、畜牧业等受到极强的冲击,百姓就要开始饿肚子。

更为危险的是,厉王此举除了与民争利,得罪了全国百姓外,还同时侵害了贵族的利益。毕竟周王朝的既得利益者并非仅有周厉王一人,还有许多山头要照顾。而此时这些山头却统一被厉王削平了,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而没有了贵族的支持,厉王也为自己日后遭到的“国人暴动”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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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如今网络上所传的“周厉王改革”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为一姓之尊荣,竟置万民于水火,就这样伤民敛财的昏君,竟被称之为“改革家”,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而周厉王初步品尝到这种毫无成本的政策红利后,便开始渐渐忘乎所以,像是吸食了毒品一般,变得越来越贪婪了起来。由此,他招来了许多的批评,老百姓不断埋怨天子这种苛刻的做法,全周到处都是民怨沸腾的状态,并且隐隐有反抗之意。

不过,就像纣王那样,在身死国灭前往往都会有充满正义感的大臣站出来指出他的错误。所以厉王其实也有自己的比干,一位是大夫芮良夫,一位是召穆公(召康公的后代穆公虎)。这位召穆公曾明确向厉王指出,你的所作所为老百姓已经受不了,赶紧休养生息,调整政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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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好心的劝告,却只引来了厉王的发火。在厉王看来,这些刁民的指手画脚、诅咒天子等行为是大不敬,是一种不健康的“仇富心理”,所以并没能引起他的警醒,反而是让他做出了一个走上不归路的决定——派人监视百姓,凡是说他坏话的都要捉起来下狱处决,用这种方式来停止天下人对他的“诽谤”。

最后,大家在路上见面时都不敢讲话了,只能打下眼色,深怕讲错一句话就要受到厉王的严厉的惩罚。

——“三十四年,王益严,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在“搞定”这些负面舆论后,厉王不仅没有意识大大祸临头,反而是得意地向召穆公炫耀他那些压制的成果。而早已看穿这一切的召穆公也只能摇摇头对他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至于是什么意思,笔者就不翻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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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此时的周厉王终于错过了改邪归正的最后一趟末班车,走向了被百姓驱逐的倒计时。大概三年后,即公元前842年,周国都的平民们最终不堪忍受,便自发地组合起来攻入王宫,将厉王放逐到了彘地,又四年后,周厉王死在了那里,这就是历史书上著名的“国人暴动”。

应该说,《史记》对周厉王种种无道的暴政进行了无情的揭露,不存在“给面子”的事情才对,但为什么笔者还是这样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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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周厉王也有自己的专用背锅侠。

——“厉王即位三十年,好利,近荣夷公。大夫芮良夫谏厉王曰:‘王室其将卑乎?夫荣公好专利而不知大难……荣公若用,周必败也。’厉王不听,卒以荣公为卿士,用事。”

原来,《史记》在引用《国语》等有关的史料来记载周厉王的种种无道暴行时,也都会提到一个荣夷公的人,而且明确指出,周厉王之所以会这样,其实也是被荣夷公给教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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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作为天子,周厉王的罪行让荣夷公分担去了不少。而《史记》说他有如此的暴行也是受人蛊惑,多少有些给君王甩锅的意思,也算是非常给他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