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去扫墓,顺便在老家的房子周围转了转。

嘿,后面又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杉树林了。几十年不见,门口那棵总也长不大的标致小杉,腰都那么粗了。荒废的院子里杂草丛生,竟长出了好几棵茶树。还幸运地找到几瓣茶耳,记得之前都是巡山遍野才能找到几瓣,可把儿时的我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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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就是我家的院子。一个杉树为墙,荆棘为栏的乡间小院。从远处看,她就是一座小森林。四季常青,鸟语花香。也是我一生无法抹去的童年记忆。

我时常梦见她,从村口那条熟悉的道路一直走到头,上个小坡就到了。我家在村子的最末端,再往后就是地,是山,是林子。很小的时候,在我家后面还有好几片杉树林呢。听说那是公家的,一片片墨绿的林子,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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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出生那年冬天,下着大雪,也是我记忆中少有的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哟,把整个村子都覆盖了。后面的那片杉树林呀,也仿佛一夜之间戴上白帽子,稍微一抖,便咯吱咯吱抖落一片。叔叔婶婶用长板凳当雪橇,带我到后面的杉树林子里去滑雪。找个宽敞小道,从斜坡上呲溜一下往下划,我坐在翻转过来的长板凳上笑得咯吱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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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片公家的杉树林被砍了,开荒种上果树,在村里搞起了承包制。唯一留下来的就是我家那片杉树林,据说从我爷爷那辈起就开始种,之后每年种几棵,慢慢的就把整个院子都围起来了。小时候每到春天我都会帮着爸爸种上几棵杉树小苗,双手举着,一颠一颠的跑来跑去,可没少被扎。

南方的杉树带刺,叶子尖尖的,每一片都是一根针,被扎到了可不得了,立马就起个红疹子。小时候我就因为调皮被杉树条抽过几次,那个疼哟,隔着衣服都皮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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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门口那棵标致小衫。她可是所有杉树中长得最标致的一棵呢,腰杆比任何树都直,不胖也不瘦,粗细正合适。记忆中她总是那么大,好多年过去,腰间一点肥肉都没有。也许就是因为她长得标致好看才被种在前院吧,陪伴着我们的童年。我们在她身上绑秋千,在她身边乘凉,听故事。

夏天的时候,奶奶摇着蒲扇给我们讲新娘子的故事。说有个新娘子死后就放在后山的那个窑洞里,几十年过去了,人们发现她的时候,还是当时年轻时候的样子呢。后来我总是想到后山去找那个窑洞,去看看里面那个容颜不老的新娘子。还和小伙伴们偷偷去找了好几次,却连个洞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听一个小伙伴说,他不小心滑到一个坑里,看到一根白骨,把他吓得鞋都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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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家那个小院里,还能听到涨水的声音呢!就是朱自清《春》里面那个涨水的声音“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好几次我在楼顶上背课文,春天里都能听到河水哗啦啦地流淌声。其实我们家里那条河很远呢,看是看不到的,只能靠听。

哎呀,扯远了,我家的小院还有好多故事呢!如今森林依旧,小杉长成了大杉,围墙更厚实了,杉树们更壮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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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院里的杉树还成了国家的保护树木,以后再也不担心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