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如今城镇居民的资产有多少?差距有多大?央行于2019年10月中下旬等全国30个省、自治区对3万余户城镇居民家庭开展了资产负债情况调查,从央行的报告来看,我国的城镇居民的主要资产是房产,96%的家庭拥有住房,户均房产为1.5套,同时,与56.5%的家庭有负债情况,其中房贷占据了贷款的75.9%。城镇居民普遍贷款买房。

除了这些基本情况,报告还显示出一个不容乐观的事实,那就是前10%的人占据了调查资产的47.5%,而最穷的20%只占2.6%,城镇居民的资产差距,非常悬殊,而其主要形式就是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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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镇居民财富高度集中

我们先看居民家庭总资产分布,央行数据显示,城镇居民家庭总资产均值为317.9万元,但中位数仅为163万元,均值近乎中位数的两倍,这表明财富分配很不均衡,大部分人被富人平均了。

我们看下图,最富裕的10%的资产均值为1511.5万元,占全部家庭资产比重的47.5%,而最穷的20%均值只为41.4万元,总共占比2.6%,差距非常悬殊。如果将40%-80%这个中间层挑出,则中间层家庭资产占总资产比重43.6%,整个中间层的资产都没有前10%多。这还只是城镇地区,如果把农村地区城乡差距的因素算进来,则我国公民的贫富差距还要进一步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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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阶层差距,我国财富分配还存在地域差距,整体上是东强西弱,中西部地区城镇居民资产远少于东部地区。资产最多的是北京,均值达到了892.8万元,其次是上海,达到了806.7万元。之后就是江苏浙江广东福建等沿海地区,他们的资产均值在400-500万之间。相比之下中西部城镇居民的资产则多在200万左右,最差的新疆吉林甘肃甚至不足150万。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青海、贵州等传统意义上的穷省数据偏高,而他们的人均收入实际上是很低的,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我估计是只统计城镇的缘故,青海、云南、贵州等少数民族地区农村户籍人口占比大,往往超过一半,城镇居民是这些省份相对富裕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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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历和年龄方面,可以发现46-64岁这个区间的人群资产最多,他们大都是60后、70后,他们年轻的时候恰好是改革开放初期,是中国先富的一批人。他们占据了资产的大部分。在学历方面,基本是学历越高资产越多,读书无用论的说法完全站不住脚。

在职业方面,企业管理人员资产最高,而国家机关相对偏低。这也符合事实,很多人认为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富得流油,但实际上除了少数实权岗位,大部分公务员也就是普通工薪家庭的水平,基层公务员甚至十分清贫,随着中央监察力度的加大,非法收入的获取也越来越难,靠权力敛财的想法并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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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资产的主要形式,房贷普遍

中国城镇居民的资产大部分以房产的方式体现,房子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财产。根据央行报告,房产占总资产的59.1%,户均房产价值为187.8万元。与美国相比,我国城镇居民资产的房产占比极高,高出美国28.5个百分点。

在房产数量上,我国96%的家庭拥有房产,其中拥有一套住房的占58.4%,有两套住房的占比31%,有三套住房的占10.5%,户均1.5套。相比之下,美国人的住房持有率仅为63.7%,而我国20%最低收入者的住房拥有率也高达89.1%,远远高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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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数据就是我国居民普遍负债,而房贷是负债最主要的原因,我国有负债的家庭占比为56.5%,户均家庭总负债51.2万元,借债的主要对象就是银行,我国一半多的城镇居民向银行贷款,户均贷款为49.6万,其中,其中38.9万为房贷,占比达到75.9%,在有负债的家庭中,76.8%的家庭是为了贷款买房。值得注意的是,富裕家庭的负债参与率更高,更容易获得银行贷款,房贷也水涨船高,这表明存在一定房产投机行为。

从年龄上看,26-35岁这个年龄段负债参与率最高,原因很可能是这段时间的人普遍要结婚,为了结婚就要买房,因此背上了巨额的房贷,结婚和买房相捆绑让一代人,尤其是男人,成为了痛苦不堪的房奴。他们被迫年纪轻轻就为贷款所烦恼,这遏制了他们的消费能力、创新能力和自由生活的权利,他们无疑是最弱势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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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实房住不炒刻不容缓

从央行的数据可以看出,房子是中国人最主要的资产,大部分中国人对房子有近乎偏执的追求,宁肯背上大量房贷丧失自由也要买房,即使是中国最贫困的阶层,住房拥有率也远远超过大部分美国人,和美国最富裕的10%相近。

这种现象最深层次的原因还是房子与婚姻相绑定,房子是结婚的必备条件,没有房就不能结婚,其他诸如炒房和土地财政,只有在这种心理的基础上才能生根发芽。中国家庭明显不习惯租房,认为私有房产可以带来安全感,家就是指房子,没有房子,即使家人俱在,也不能称之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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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观念,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土地财政,2015年,土地出让金占地方财政本级收入的39.2%,房价六成归政府,土地财政让中国完成了资本积累,为现代化、工业化提供了大量资金,是中国高速发展的重要原因(详见任泽平《房地产周期》)。但土地财政收入终归是不稳定,中国还需快速建立以房产税、遗产税等直接税为基石的现代税收体系。另外,高房价也对制造业产生了消极作用,基于这些原因,中央提出了房住不炒。

未来,在房地产这个问题上,恐怕将没有半点妥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