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伟人问:这首诗,读过吗

回到标题之前,我们先看温庭筠一首诗。温庭筠固然以词名世,却在晚唐诗坛上,也是卓然一大家。下面这一首经典七言律诗,一向被视为唐诗名作,足见温庭筠词章之外的诗文风采。

过陈琳墓

作者:温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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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于青史见遗文,今日飘蓬过此坟。

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独怜君。

石麟埋没藏春草,铜雀荒凉对暮云。

莫怪临风倍惆怅,欲将书剑学从军。

诗显然与陈琳有关,先说一下陈琳。熟悉三国演义的人,可能会觉得这名字听着耳熟。这就是为袁绍作讨伐檄文,把曹操祖宗十八代都骂了的人,其文风犀利,一时令曹操头都不疼了。文学史上,陈琳是建安七子之一,《饮马长城窟行》颇有诗歌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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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本为江苏盐城人,死后葬在江苏盐城是其墓地说法之一。之所以会路过陈琳墓,缘于当时温庭筠正东下江淮一带赴任,做地方军阀幕府。有感于离开中央朝廷,前途渺茫,对景生怀,正是常情。所以整首诗怀才不遇的基调很明显。温庭筠千年前的一时之感,引得无数后世知识分子共鸣。

首联切题陈琳,第一句就赞扬陈琳文才了得,又有理政之能,所以军国之策才能见于史籍记载。所以今天经过先生墓地,一下子就能有所感触。诗中“飘蓬”二字,已表露此番心情,是不那么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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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独怜君。颔联这两句开始凭吊了。“词客”显然指陈琳,“霸才”则不但指“陈琳”,也是自指,应该说,诗人并不谦虚。不但觉得陈琳才干卓著,同样觉得自己才干卓著。彼此都有抱负。故两人心意相通,陈琳也当识我。褒扬陈琳即褒扬自己。同时一个霸才有主,一个霸才无主,在对比的处境中,诗人更加羡慕陈琳的际遇,也就越发不满自己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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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到颈联,不遇的惆怅之感越发加深。石麟埋没藏春草,铜雀荒凉对暮云。两句都是景物描写,却一实一虚。前一句为眼前之实景,即陈琳墓碑埋没荒草,显得破败寥落,既有对古人的悲吊缅怀之情,也暗含了当世才子的寂寞——无人问津。于是很自然地想到勇于重用霸才的明主曹操,然而也只是在铜雀荒凉中,留下任人唯贤的佳话。才子与明主,就这样在历史陈迹中离我们远去了。

到了尾联,诗人不加掩饰地“惆怅”起来,并进一步表明何以如此。欲将书剑学从军。本应在中央政府大展拳脚的我,却只能时运不济,远走地方军阀效力,显然,诗人视此为一种沦落。想想当初唐人的那种意气,“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气象真是天壤之别。国势一衰,连那股子劲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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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此诗怀才不遇的感怀,还是打动了后人,读之极易共情。别人不说,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就很喜欢这首诗。1941年,秘书第一次面见毛泽东,毛主席还问他有没有读过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