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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t and present of Ma Jun Lane

马军巷的前世今生

文 聿子

马军巷原本应是湖城最有名的巷子之一，如今却是不复存在。

昔时，南宋昭庆军节度使韩世忠把这里作为屯马的军营，经一千多年风雨沧桑，终于成就了一条依河成街、重脊高檐的幽深巷子，而深得湖州人的青睐。

这让我想起了成都的宽窄巷，也是起源于军营，但宽窄巷只有三百多年历史，马军巷的资格便是要老的多。只是宽窄巷还在，马军巷却是成为了历史。当年的军区韩司令不会想到，最终这条充满了江南风韵、满是深宅大院的巷子，会成为一个封闭式小区。

高考状元颇多的湖州二中的前世就诞生在马军巷，1878年，美国基督教会将上海嘉定县的悦来书塾搬迁至此。初时还男女分校，男校名华英学堂，女校名文洁女塾，听上去既文化又优雅。想想坐在这样的学堂里念书，想没有书卷气都难。

马军巷原沿务前河至临湖桥，座落在骆驼桥东堍。因巷子位置比较偏僻，也或许是离我居住的观风巷稍有点距离，小时候我不大敢独自去玩。我们躲猫猫的游戏基本就到骆驼桥为止，如果谁躲进了马军巷子，便是自认服输。

不过有次和邻居小华一起被“追杀“进了马军巷，又不甘认输，怕从骆驼桥返回被捉，便生生绕道临湖桥回家。那是我第一次走过马军巷，记忆中的马军巷禅房花木、曲径通幽，几座大宅院墙壁上雕刻的铭牌异常精美，江南巷子布局的奇妙实在是充满了遗风余韵。

马军巷多深宅，有吴兴半壁古宅一说，据说以官宦之家为主。清末法学家沈家本，民国先驱陈英士的故居曾座落于此。如保留到现在，怕是很可以出售门票，作为古镇必游的景点了。

不过，那时候，这些名门望族之宅已是被“打了土豪，分了田地“，早已物是人非，分不清哪家是哪家了。只记得随姐姐去过马军巷她同学家。黑漆漆的转到一个破阁楼，楼板咯吱咯吱地响，很是有神秘和畏惧感。后来也去过几次马军巷，不过基本都是扒拉着虚掩的宅门朝里望望，没有太多的踏足。

如今，被拆后的马军巷虽还是按照江南建筑古韵进行了仿造，但那些白壁和骑马墙太过于簇新，失去了时间的包浆，缺了韵味。

马军巷风风雨雨，浸淫在历史的长河里，历经千年，这里既住过达官贵人，也许多才子闺秀，当然更不乏匹夫匹妇。他们与马军巷之间的命运纠葛，也许没有留下多少只言片语，反而更因为马军巷的被拆而烟消云散了。但我想人生的许多情愫都不是一拆就了的，马军巷的前世今生亦然。

苏轼说：“丹青已是前世，竹石时窥一斑。”我觉着，马军巷虽已面目全非，但她曾经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皆因为她的不复存在，反倒是与人心更近了。

来源：汪汪工作室（原文有删减）

编辑：陈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