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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辛德勒的名单

我真的相信有些东西如果我不拍下来就没人会看见。——丹尼·阿勃斯

沉重、压抑是我读完这本书后最直接的感受,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通过书中的文字描写就好像跟随作者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那段不忍直视的历史当中去。

布拉塞用照片记录下了那段历史,同时他也以自己的力量帮助了与他同处险境的部分人。

《奥斯维辛的摄影师》这本书主要讲述了奥斯维辛集中营幸存者,一位波兰摄影师威廉·布拉塞的真实经历,他并不是犹太人,会说一口流利的德语和波兰语,曾两次拒绝加入德国籍。

因为试图越过波兰边境进入匈牙利加入在法国的波兰流亡者队伍,于1940年8月被纳粹逮捕,随后被送往奥斯维辛集中营。1941年2月15日起,布拉塞被调入鉴定科,被迫为党卫队拍摄照片,他不仅拍摄犯人的档案照,而且还记录下了臭名昭著的“医学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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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沉重的,但我不想过多地去阐述那段历史,相反从布拉塞的真实经历中我看到了一些更为积极的东西。今天我将从布拉塞幸存的原因、黑暗中的善意以及放下过去的豁达这3个方面为大家解读这本书。

一、你要有一项技能,必要时它可以保命

在面对采访者的提问:“集中营里的条件那么可怕,您怎么可能活下来呢?!”的问题时,

布拉塞将其归为3个原因:

①运气

运气是他幸存下来的部分原因,他认为最初就是单纯的幸运才使他在擅自更换劳动小分队的事没有被发现,否则他早就丧命了。

②手艺

他精通摄影,在叔叔的照相馆工作过,那时会摄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大多人都知道这项谋生手艺,而集中营刚好需要他掌握的这门手艺。

③有情

在集中营中那样困难的条件下,他需要向其他人表明,自己是值得信任的,同时他也需要一个自己可以信赖的人。在艰难关头,他需要安慰和鼓励,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讲出自己的担忧与恐惧。因为他也总是害怕自己会被杀死。

事实证明在集中营认识的朋友确实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不仅是生存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安慰。

集中营有个普遍的生存法则,那就是有手艺的人通常可以活的更久,也会有些特权,他们可以得到额外的食物,较少的挨打,甚至是活下去的时间。砌砖、修车、理发、摄影等都是能够使自己活下去的生存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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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2月为切斯拉娃·瓦佳拍摄,威廉·布拉塞摄于奥斯维辛主营鉴定科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在那样的大环境下,有技术的人不能保证就一定能活下去,他们的生命也是充满着随机性的,不同的是他们死在繁重劳作的概率降低了,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了点,这是必要不充分条件。

在影片《辛特勒的名单》中有个细节部分,刚进入集中营的人被其他人提醒在填表的时候一定要写一项自己会的技术,这个场景也在很多电影中被提到,也就是说技术犯存活下来的可能性要高点。

因为会德语布拉塞第一次从繁重的劳作中解脱出来,成为了一名翻译,至少在短时间内不用再干重体力活;

之后因他会摄影技术而被调去鉴定科为党卫队和犯人拍照,这项技能使他能够免于繁重的劳作,获得更多的食物,接触更多的犯人并能够使自己帮助其他受难者。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布拉塞的运气成分占了大部分,但如果不是他对于摄影技术的熟悉,单凭这谁也说不准的运气,他能坚持到最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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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在这次疫情下,有人可以依靠自己的技能开启第二份职业,而有人只能面对失业带来的无力感。

西方一位哲人说过:“学习用左手剪指甲,因为你的右手未必永远管用。”

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的意识,程序员在编程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备份。万一硬盘故障、代码丢失,没有备份,损失就会相当惨重。

这就是备份定律,生活如此,人生亦是如此,多给自己留条后路,多种选择,一旦这扇门关住了,还有那个窗户可以选择,而不是只能无奈的做着困兽之斗。

可以备而不用,但绝不可以用的时候没有备份。

二、在最黑暗的地方,仍然最大的善意在发光

一部分犯人为换取存活的机会和相对较好的生存条件而选择在集中营中担任看守其他犯人的职务,他们残忍的虐打其他犯人,发泄情绪。

布拉塞工作的周围是传染区、毒气室、“死墙”、绞首架、焚尸炉...每天都可以看见大量犯人因体力不支饿死、冻死、甚至是被打死,虽然作为摄影师的布拉塞可以让自己免受劳作之苦,但他也是这个“地狱营”里随时面临死亡威胁的犯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死活。

他也曾抱怨过上帝,抱怨过母亲为什么把他生下来,如果不是母亲他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也不会遭遇现在的痛苦,他也曾饱受痛苦纠结,

但他并没有选择老实安分的做一个只知道接受指令、确保自己能够活下去的犯人,他仍然保有内心的一份善意,不断找机会鼓励身边的犯人勇敢地坚持下去,尽可能的为他们带来一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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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时他遇见了故乡的熟人,布拉塞给他们递烟,还给了他们三个人每个人一块面包,面对纳粹的制止,他坚决的反对回击并说道:

“如果你要杀死他们的话,”他犹豫地开口说道,“那就别让他们受太多苦。”在继续说下去之前,布拉塞双手绞着他的帽子。“也许,”他又开口说下去,“也许你可以只挥一锹把他们打死。”布拉塞戴上帽子,转身走进了摄影棚去干他的活儿。

他多么想为这三个人多做点儿事,让他们摆脱暴力,解救他们。可是他既没有这个权力又没有哪怕一丝可能。这是他唯一能为这三个熟人做的事了。为此他已经冒上了失去性命之险。如果他因为犯人们求情而被告发,那他自己也就完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为熟人求情的事一直如噩梦般纠缠着他,他害怕自己被告发丧命,连续几周他都大汗淋漓的从噩梦中醒来。

他还帮助过一位老师,让老师说自己是个工匠,并记下他的编号,通过与他关系较好的一位看守,为这位老师找到了一个砌墙的活;

另一位是他弟弟的朋友,他记下朋友的编号并用同样的方法帮他找了汽车电工的活,没过几天朋友就被调去做电工了,直到集中营瓦解那天;

在给女孩拍摄裸体照片时,他把摄影棚里的一面通常只用来给党卫队官兵拍照使用的移动墙挪了出来,让女孩们可以在墙后面脱衣服。拍照时他请陪同的两位护士帮助安排站位,让他在灯光不足以拍摄集体照的情况下能拍出比较好的照片。他绝不想离她们太近或是触碰到她们的身体。他尽可能的给予女孩们最大的尊重;

他发现脸上有伤的犯人只能等养好伤后再来拍照,但他们都不会有机会再来了,于是拍照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耐心的与犯人沟通使其放松,免于紧张,他耐心的等女孩擦掉嘴上的血迹。

他能为他们做的不多,但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以最大的努力来帮助那些同处险境的受害者。

在纳粹撤退销毁罪证时,他冒着生命危险从火堆里保留下了数千张底片,让那些大屠杀的受害者不再是一串统计数据,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如今成为见证奥斯维辛历史的珍贵资料。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但他尽可能的去帮助周围人,他留下的照片既是罪证,更是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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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深陷黑暗的人间地域,总有不屈的灵魂发出善意的光芒。

除两次拒绝加入德国籍的布拉塞之外,集中营还有其他不屈的灵魂,他们是不肯说出“上帝不存在”五个字的圣经研究者被拽着撞墙而死;忍受不了集中营惨景而自杀的德国姑娘;鼓励大家不要放弃、坚持下去的维也纳汽车技工等,他们的善意为黑暗里的其他人带来了一点光亮。

马克·吐温曾说:“善良,是一种世界通用的语言,它可以使盲人感到,聋子闻到。”

布拉塞的目的一直都是为了确保自己不饿肚子,能够生存下来,但我仍然对他在那样的环境下保有的善意而充满敬意,他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大家,而不是选择成为同样可以获得食物的虐打犯人的看守。

三、放下过去不意味着忘记过去,生活是向前走的

回归正常生活的布拉塞试图重操旧业,以拍照谋生,但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却再也无法拿起照相机,因为那些恐惧的面孔总出现在取景器中,挥之不去,而他也不愿意跟身边人过多地提起那段历史。

当被问道是否恨德国人时,布拉塞说:“不,我不恨所有的德国人。不会因为当时一个领袖露出了诱骗民众的真面目就仇恨当下的德国人。还有一些德国人,他们的行为举止是人道的,尽管营中时势艰难,可是他们依然保持了人的本性。对于这些人,我充满敬意。”

能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是少数,客观对待那段历史的人更是少数,以偏概全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一种情绪本能,它使我们只能看到事物的片面性,正如布拉塞说:“我不想传递仇恨的情绪,只想去陈述曾经发生过的事。这样我们经历过的这些可怕的事情,才不会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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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该放下的是豁达,不该放下放下的是愚蠢,该放下不放下的是执,放下不该放下的是人生。

历史给人以警示,我们需要去了解它,但正如书中所说:

隔代的记忆是无法直接传承的,记忆是通过“说故事”来传递或传承的。就算是在同代人之间,除非有共同的经历或经验,记忆的分享也需要通过说故事来进行。


然而,这样的记忆分享经常是零碎的,在内容和意义理解上都是欠缺的。这是单纯语言型后记忆的特点,图像和实物可以使它不断地充实和丰富。

老照片为我们理解历史提供了佐证材料,正如开头丹尼·阿勃斯说的那句话:我真的相信有些东西如果我不拍下来就没人会看见。

结语

布拉塞是一个摄影师,但他更是一段历史的见证者,身处黑暗的深渊,却仍有向往光明的勇气,透过历史我看到一个不屈的灵魂挣扎着发出自己的呐喊。

读完本书我希望我们都能记住3个点:为自己的人生做备份、心怀善意以及学会放下的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