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60年代初开始,中国对越南提供大量援助,帮助越南进行抗美救国战争。到70年代初中国援越数额急剧增加,1971-1973年,中国对越提供的经济、军事援助的金额超过90亿元人民币,这三年的援助数额占到1950-1975年中国援越总额的44%。就军事援助而言,从1971年到1972年5月,中国援越的物资已经超过了以往20年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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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国对越南援助数额急剧增加,主要是基于以下三方面的原因

一、中国对越南援助数额急剧增加,主要是基于以下三方面的原因

首先是与苏联“争夺”越南,防止越南完全倒向苏联

首先是与苏联“争夺”越南,防止越南完全倒向苏联

自60年代中期苏联开始对越进行援助以来,援助数额不断增加,很快超过中国,而越南此时也开始逐渐露出倒向苏联的苗头。

此时中苏关系继续恶化,双方在援越问题上并未采取一致行动,因此在援助越南方面双方暗中较劲,都希望越南站在自己一方。中国由于国力不济,又担心之前的援越付出前功尽弃,开始陷入“援越竞赛”的恶性竞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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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这也是调整对美战略的需要

其次,这也是调整对美战略的需要

70年代初,由于反苏的共同需要中美关系开始走进,而在中美关系中印支问题是一个极为突出的问题,双方在这一问题上并未达成一致。

此时中国面临苏联的巨大威胁,希望美国能尽早从印支撤军,早日实现联合抗苏,为此,中国加大对越援助,以使越南在战场上取得更大的胜利,逼迫美国尽快在越南问题上作出让步,结束战争,以实现中美两国在全球范围内联合抗苏的目的,以上两点也是中国外交开始“以苏划线”的重要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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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美国扩大越南战争也是中国扩大援越的重要原因

最后,美国扩大越南战争也是中国扩大援越的重要原因

尼克松政府成立后,为打掉越南抗美武装在柬埔寨境内的“庇护所”。1970年3月,趁柬埔寨国王西哈努克出国访问之机,美国支持柬埔寨右派发动政变,之后美国又对柬埔寨发动武装进攻。侵柬战争失败后,美国又试图斩断北越军队通过老挝境内的“胡志明小道”对越南南方的援助,因而于1971年2月出兵侵略老挝。

于是,中国增加了对柬、老两国的援助。从1970年3月起的5年中,中国共向柬埔寨方面提供了3.1亿元的经济援助,此外还包括大量无偿军事援助。为此,西哈努克曾表示:“中国给我们大量的、慷慨的、兄弟般无条件的、多种形式的支援,才使我们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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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美军撤出越南后,为帮助越南消灭南方伪政权,彻底实现国家统一,中国于1973年6月与越南签订援助协定,同意在1974年向越南无偿提供25亿元人民币的无偿援助,包括一般物资、军事装备、成套项目和1.3亿美元的现汇,中国对越南的援助规模达到历史最高峰。

到1975年,中国又向越南提供了总额为8.5亿元人民币的援助以及5000万美元的现汇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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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国援越的终止

二、中国援越的终止

虽然这一时期中国援越数额急剧增加,但中越关系却是在不断恶化,最终两国反目成仇甚至兵戎相见。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首先是从1974年开始中国逐渐降低援越规模

首先是从1974年开始中国逐渐降低援越规模

70年代前期中国援外规模的急剧增加使自己不堪重负,不得已开始控制援外支出。从1974年开始,中国逐渐下调援越额度,1975年越南取得抗美救国战争的最终胜利,随之中国对越援助做出重大调整。

同年越南代表团访华,商讨在越南第二个五年计划(1976-1980年)时中国对越的援助问题,但越方的要求与中国的实际能力差距很大,因此越南方面没有得到满足。邓小平曾向越南代表团陈述中国面临的经济困难,但并未得到越南方面的理解。

与此同时,苏联对越援助不断增加,越南对苏联的倚重逐渐增强,苏越关系不断接近,这在中国外交“以苏划线”的年代自然引起了中国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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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两国的外交目标与政策逐渐相悖

其次,两国的外交目标与政策逐渐相悖

越南企图建立“印支联邦”,但这一计划并未得到中国的支持。19世纪末期,法国殖民当局曾在中南半岛建立起“印支联邦”,对越、老、柬三国实施殖民统治。而越共在成立之初,也将建立“印支联邦”作为自己的一项既定政策。

越南抗美战争胜利后,越南当局开始加速实施这一计划,不断对老、柬两国施加压力,甚至于1977年对柬埔寨发动了军事进攻。越南的霸权主义行径遭到中国的反对,中国不仅对越南进行谴责,还对柬埔寨加大了援助力度。越南由此将中国视为其建立“印支联邦”的障碍。

与此同时,中国在外交上的“以苏划线”,与美国改善关系的措施更加剧了越南方面的疑虑,两国关系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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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中越关系的恶化也与黎笋的上台有很大关系

最后,中越关系的恶化也与黎笋的上台有很大关系

在胡志明时期,中越两国虽有矛盾,胡志明对中国国内的文化大革命也心存忧惧,但这些都被共同反美的目标所掩盖,加之胡志明本人的亲华立场,此时中越关系一直较好,越南对中苏之间的矛盾和斗争也往往奉行中立政策,不愿置身其中,而更希望同时得到双方的援助以便抵抗美国。

相比之下,黎笋来自越南南方,年轻时受到西式教育,对中国没有好感,他将中国视为富有侵略性的民族,是越南的巨大威胁。因此黎笋采取了亲苏远中的政策,进一步加剧了中越关系的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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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以上一系列原因,越南实现南北统一后,越苏关系日益接近,1975年黎笋访问莫斯科,两国发表苏越宣言。这标志着越南全面倒向苏联,两国开始在国际问题上密切配合,互相对对方的外交政策给予支持。

到1978年,越苏两国又签订了军事性质的“友好合作条约”。越苏关系的接近伴随着越中关系的不断恶化,越南将中国视为“北方威胁”,视为其建立“印支联邦”的最大障碍,越南国内不断掀起排华运动,并在中越边境不断制造摩擦,中越关系显著恶化。

在这种情况下,1978年7月3日,中国政府决定全部停止援越项目,撤回全体援越的工程技术人员,中国对越南的援助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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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世纪50年代初期中国开始对越南提供援助,到1975年南越政权垮台,越南最终实现统一为止,中国共向越南提供了总额为203.6845亿元人民币的援助,其中一般物资援助金额为100.6742亿元;军事援助金额49.679亿元;成套项目援助约36.2619亿元;现汇援助17.0805亿元。在这所有援助中,除约14亿元人民币的无息贷款外,其他均为无偿援助。

这对于当时并不富裕的中国来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笔惊人的数字。事实上,在改革开放之前,越南也是中国进行对外援助投入力度最大的国家,称其为倾全国之力的援助也毫不为过。但即使如此,中越两国终于仍然走到了反目成仇甚至兵戎相见的地步,我们不得不对中国援越的历史进行反思,其中的教训值得我们吸取,以便更好地指导我国今后对外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