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彭德怀是有名的三军统帅,以擅长打硬仗、打狠仗闻名于世。在战争中,彭德怀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他的婚姻生活,却鲜有人知。尤其是与发妻刘坤模的悲情婚恋,更让人感叹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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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8月,彭德怀在湘军担任连长。因为处死了恶霸欧盛钦,被团长派人追拿。他一路辗转,最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湘潭老家。家人知道后,都很高兴。年逾80岁的祖母,竟激动得老泪纵横。

那时,彭德怀的家庭十分困难。父亲身染重病,每日都要咳出大量的痰;祖母年岁更长,连下地都很困难。他回家以后,几乎没怎么休息,就马上下地干活,这令家人十分欣慰。

彭德怀曾任连长,这在整个湘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祖母年岁已大,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他娶个妻子。彭德怀不忍祖母伤心,便点头同意了。没多久,便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子。他还亲自去看过,很是满意。

更巧的是,那女子名叫刘细妹,正是他好兄弟——刘玉峰的亲妹妹。有了这层关系,彭德怀对这件婚事,就更没意见了。但刘细妹的母亲,起初听到这个事,心里却是不大情愿的。她的两个女儿,都卖给别人做童养媳,最终被折磨死。细妹年纪小,刘母实在不忍心她早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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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刘玉峰出面打圆场,替彭德怀的人品打了包票,又在母亲面前多多美言,刘母这才同意了婚事。但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明媒正娶。1922年农历的三月初七,在一片喜气祥和的氛围下,彭德怀与刘细妹成了夫妻。

成亲之后,两人度过了一段很美满的生活。有一次,彭德怀问刘细妹:“你大名叫什么?”刘细妹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就叫细妹子啊。”彭德怀一听,便说:“那不行,我给你取个大名吧。男为坤,女为乾,你要做女中楷模,就叫刘坤模吧。”刘坤模的名字,后来伴随了她一辈子。

因为刘坤模年纪小,家中的力气活,彭德怀都抢着干。不仅帮她解除了“裹小脚”的恶俗,还教她识文断字。刘坤模学得很快,不久就能朗读课文了。几十年后,刘坤模老人回忆起这段故事,还感恩彭德怀:“很照顾她。”

后来,彭德怀离开了家乡,去长沙报考讲武堂。夫妻异地,两人就通过书信往来。在信中,除了汇报日常生活外,彭德怀还经常督促妻子学习,并予以鼓励。1924年,祖母和父亲都去世,彭德怀就将妻子接到了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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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战火不断,只要一打仗,彭德怀就将刘坤模送回老家;战事平定了,再将她接过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彭德怀总是送妻子去学校读书,希望她能学到一门本领。他曾这样说道:

“我风里来,雨里去,野地里睡觉,枪林弹雨中生活,子弹是不长眼的。如果我被打死了,我的两个弟弟都养活不了你 。你要有点本领,能够自谋生计,否则,你就无法生活下去 !”

1928年4月,彭德怀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因为刘坤模的岁数还小,这件事就一直没告诉她。后来,彭德怀所在的军队要转移到平江。当时的战局复杂,为了安全起见,他将妻子送回了湘潭。

同年7月,彭德怀率部发起了平江起义。此后,他与亲人的消息中断,南征百战中再无半点音讯。聚少离多的婚姻生活,对于刘坤模来说,早已习惯了。但这次分别,竟然长达将近10年,实在是她未曾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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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与丈夫失去联系,对远居乡村的刘坤模来说,实在很辛酸。没有经济能力的她,很快生活就捉襟见肘。虽然有之间的帮衬,但日子仍然很难过。而且,在彭德怀征战的日子里,各种传言甚嚣尘上,还有人要抓捕刘坤模。

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刘坤模的内心很忐忑。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为了逃避追捕,跑到了深山老林中生活;为了生存,她还曾改名换姓、打扮成叫花子去要饭,尝尽了苦头。

1935年,刘坤模打听到上海有地下党组织,就只身前往了上海。但这次上海之行,刘坤模没打听到彭德怀的消息,在失望而归的途中,结识了一位老妇人。原来,这位老妇人的儿子,也是一名共产党人,他被关进了南京监狱。

两人在路上相谈甚欢,但刘坤模心知丈夫身份特殊,始终没透露彭德怀的名字。后来世事难料,刘坤模在漫长的等待中,生出了寻死之意,却被一徐姓男子所救。不知是出于感恩,还是多年的等待让她身心俱疲,刘坤模就这么和他同居了,两人还生了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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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刘坤模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消息——平型关大捷!而担任八路军副总司令的彭德怀,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丈夫吗?但冷静过来她才想起,连丈夫的地址都不知道,如何寻找呢?

刘坤模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写了一封信,在署名处写上了“平型关,彭德怀收”的字样。没想到,彭德怀真的收到了这封信,他马上回信:“坤模妹,你要来,去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找林伯渠任。”

一个月后,刘坤模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延安。夫妻分离将近10年,两人都喜极而泣。漫长的别离里,实在是有说不完的思念。但重逢后的彭德怀,怎么也没想到,妻子却早已改嫁,还有了孩子。

刘坤模随后解释,在他不在的这些年,她受了不少苦。之所以改嫁,只是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但她的心,始终在彭德怀身上。听到这些,彭德怀心如刀绞。他当然愿意相信妻子的话,但如今木已成舟,这让他怎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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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彭德怀还是忍痛,拒绝了刘坤模的好意。几天后,彭德怀赶赴抗日战场,临走前还送了她一根钢笔,希望她能努力学习。一对好姻缘,就这么因为战争拆散了。但说起来,两人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分离的近10年里,彭德怀也一直挂念着刘坤模,甚至曾想过把她接来。但最终因为她年纪小,对于革命思想学习不够深而作罢。期间,有不少人曾追求过彭德怀。当年在陕北的时候,就有一个女记者十分仰慕他。

为了见彭德怀一面,她还亲自从上海来到了前线。两人相处日久,彭德怀的心也被了。但想到远在家乡的刘坤模,他还是拒绝了那位女记者。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足见彭德怀对妻子的真情。

焐热

两人的悲情婚恋,只能感叹造化弄人。彭德怀晚年回忆起这件事,也颇为遗憾,对侄女说:“这不能怪我,也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战争的无情。后来,彭德怀虽然与浦安修再婚。但心情抑郁之时,还是会想到刘坤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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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后,刘坤模与彭德怀一家,关系仍然十分亲密。八十年代以后,刘坤模还写了一本《和彭德怀在一起的日子》,书中写道:“对彭德怀,我一辈子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