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什么特殊的财产,就是有一匹神马是龙王的侄子,跑起来的时候就像风一样。”这是小学课本里的一句话,可能是三年级或者是四年级,和普通的小学课本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这句话是校长用藏语读出来的。听众是二十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安静却又满脸笑容地围成一个圈,老师在学生中间,不停地读着文章的其他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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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灰的云前进的很快,迫不及待地往前走,后方的云朵已经漏下了雨水,浩浩荡荡。高原的云朵往往看起来都很低,广阔的草原比乌云要大得多,从远处能够清晰地看到雨水覆盖的范围。乌云之下是一片沼泽地,水坑遍布在草原上,把草皮分成了一块一块。每个水坑又不知通过什么方式连接在了一起,纷纷地向地势更低的地方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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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澜沧江的源头,澜沧江在上游被叫做澜沧江,到下游又被称为湄公河了。这条江有超过15%的水量来自这里。在众多的小水洼中,仔细学着就能够发现,有一个水洼旁边钉着一个圆的、银白色的标志——是国家对澜沧江源头的认证。澜沧江在这里不能称之为江,在这里只是一条小溪,一眼泉水,甚至是一滴水了。高山与高山之间有巨大的冰块,不断地往下滴着水,也汇成了一条小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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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静的清晨,云彩很厚,古老的太阳升起,打破云彩的封锁,透出了万丈霞光。小河的旁边是二三十个不大的孩子,应该在其他的小河旁也有一群同样可爱的孩子。澜沧江的源头,青海省玉树杂多县结多乡,唯一的一所小学,拥有120个学生,全部寄宿在学校里。今天他们在这条小河边洗脸,大孩子拿了块毛巾,尽力在小孩子脸上擦着,或许想擦得更干净些,能看出来很用力,他也才是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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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怎么能擦掉独属于他们的孩子气。大部分孩子的头发还是乱蓬蓬的,稚嫩的脸上虽然被强烈的紫外线印上了高原红,却被这源头的水洗的更加的水灵了,黑色的大眼睛从未停止过微笑,好像会说话,也好像会发光。所有肮脏的东西也会在这目光下被净化吧,这或许是仅属于源头的、孩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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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被校长叫在一起,围成一个圈,校长开始讲书里的故事:“我们没有什么特殊的财产,就是有一匹神马是龙王的侄子,跑起来的时候就像风一样。”校长仁青在这所学校十年了,他和四个老师带着这120个学生。仁青说他刚来的时候,学校的条件很差,教师经常会裂开缝隙,裂缝就会用牛粪补上(牛粪应该是这片草原上相对不缺少的东西),学校就被学生亲切地称为牛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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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政府修了现在这所小学——也是方圆十里范围内唯一一栋现代化建筑。学生的早饭早已经加上了鸡蛋和牛奶,不过早餐吃的习惯学生们还一直保持着。仁青说,现在的学校越来越好了,网络信号也越来越好,肯定会有更多的教师会到这里来,而他也应该休息休息,回家陪陪父母。

仁青接着说,这是乡里唯一一所小学,乡亲因为相信才把孩子送到这里,他们相信在这里过得好,将来不管去哪里上大学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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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大江大河的奔腾气势,我们都不会在源头看到,它是那么的微小、曲折。它是一滴水,是一眼泉,是一条小河,但它就是一切的开始。海拔5000米以上的冰雪和寒风,只要这江源之水不停歇的滋润,这被称为高原花王的尕郁金秀,就怒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