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花欲燃吖

鲁迅先生有一篇文章名为《伤逝,选自先生的小说集《彷徨》,是鲁迅唯一的以青年的恋爱和婚姻为题材的作品。

该文以独特的角度,采取“涓生手记”的形式,把涓生和子君的爱情故事从萌芽到幻灭,从喜剧走向悲剧的过程刻画给所有读者,揭示了一出自由恋爱的社会悲剧。

之前我写过几篇关于鲁迅先生文章的读后感,每次读先生的文章,都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先生之远见,思想见地之独到,百年后至少在我心里无人企及。

再不见有人针砭时事,如此入木三分,再不见有人嬉笑怒骂皆可成其文章。

一、婚姻就像烧水,冷水沸腾,热水冷却

一、婚姻就像烧水,冷水沸腾,热水冷却

近几年离婚潮愈演愈烈,总有人愿意发一些牢骚,比如从前的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从前的东西坏了只想着修,现在的东西坏了只想着换,人心如此,感情如此。如今时代发展迅速,就连爱情都成了快餐品,婚姻更加不值一提。

其实感情变质这件事本身和时代快慢没有问题,核心点在于人们思想解放后,自由恋爱和包办婚姻的冲突。

婚姻就像烧水,包办婚姻是冷水上锅,越烧越沸腾,自由恋爱是沸水入茶壶,逐渐冷却。

涓生和子君的故事发生在五四青年潮时期,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是“五四”时代的青年们所热烈追求的生活理想,人人纷纷高歌要冲破封建的牢笼,勇敢追求个性解放,追求恋爱自由。

男男女女正处于情绪激昂,对未来无限憧憬,封建和新文化冲突交替的时期,涓生和子君就这样相遇了。

子君的父母是极其反对他们恋爱的,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各种阻挠,愈发的激起了子君的逆反之心,身为新社会的思想先进的青年,怎么可以受一点点阻挠就被迫中断感情呢,于是子君坚定地表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权利!”

也正是如此勇敢和决绝的信念,让涓生对子君沉迷不可自拔。

这一锅的沸水相遇了。

新的文化和文明交替总要有一批先驱者身先士卒,长期压抑在骨子里的东西猛然一解放,必将要爆发出更猛烈的反抗,所以初期的自由大多换来的都是悲剧。

因为最初的解放,男女的情感沸点是很低的,稍微有些摩擦和阻力就会加速它的沸腾。

子君对涓生义无反顾的追随,也不乏这些阻碍者的推波助澜,越是反对越是要证明自己可以独立,于是没多久,子君和涓生便同居了。

包办婚姻是一场赌注,赌你命中的这个人是个有良心的,是个靠得住的,是个知冷知热能烧的起来的人。

自由恋爱是也是一场赌注,不过赌的是你自己的眼光,是人是狗,全靠自己去辨别。

一个是天命难违,一个是自作自受。

运气不好,咱没办法,只能忍着,但是要是自己识人不清,那就好办了,换了人就是了。

这就是现代婚姻离婚率偏高的原因,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纠正眼光,或是纠正别人,或是被别人纠正......

二、婚姻是一场鸡毛蒜皮的战役,谁都别想干干净净的做个圣人

二、婚姻是一场鸡毛蒜皮的战役,谁都别想干干净净的做个圣人

涓生如愿的娶了子君,却在婚后的生活中发现子君越来越怯懦不勇敢,和最初的大无畏相比,婚后的子君整日围绕在灶台间和街坊邻里的琐事里,使涓生更加的厌烦。

婚姻是两个人的日子,可是却总有一方将自己束之高阁的等着捡现成的,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别人创造出来的果实,却还要颐指气使一番指责你做的并不完美。

比如,男人总愿意对全职太太指手画脚,为什么看个孩子都看不好,整天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只会花钱;嘴里吃着你辛苦筹备了两个小时的饭菜,他一句这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一切功劳都被粉碎。

我不喜涓生,只因他就是这样的一个虚伪又无能的男人。

他说子君不爱花,因为花四天没浇水枯死了。

花死了谁的错?子君的吗?

这花是涓生买来的,只因他喜欢,他喜欢他却不能照顾,只得委托给不爱花的子君。他说自己没有照顾一切的闲暇,这话我就不大爱听,你没有照顾它的时间便不要买来,买了丢给别人,又埋怨别人没照顾好。

这就是典型的推脱责任。

这盆花就代表了子君,因涓生一时的兴趣喜爱,将她娶回了家,可是,他又不能好好呵护,最终子君也枯萎在墙角了。

子君喜欢动物,涓生又说这是从官太太那里传染来的。好一句“传染”就像这喜好多么不堪。

因为要做家务子君日夜操劳,两只手渐渐的粗糙了,涓生说:“况且还要饲阿随,饲油鸡......都是非她不可的工作”

于是他只好假惺惺的说,不然我不吃饭了,这样你少做一顿饭就不用这么辛苦。

这个家是子君和涓生共同的家,为什么这些活偏要子君不可呢,如果真的体谅她的难处,帮着分担一些家务要比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更实在吧。

难道说,子君做一个人的饭要比做两个人的饭更省力,还是说两个人都一起不吃饭。

涓生失业了,家里一贫如洗,明明是他自己不够勇敢,却一直埋怨子君不能再带来勇气和无畏,他见不得子君在家的一举一动,竟致后来要躲到图书馆去。

他用了十分的决心对子君说:“我不爱你了,但这对于你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的做事”

涓生提出的分手,却好像在说是子君要寻求解脱一般,究竟是谁可以更毫无挂念的做事了呢?

子君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就如当初决绝的嫁给他一样,离开时也没有回头和犹豫,我一直认为,子君到死都是勇敢的,只是这场赌局,她输在了自己身上。

婚姻是一场鸡毛蒜皮的战役,没有风花雪月,没有诗和远方,有的只是一日三餐,鸡零狗碎,活是两个人的,日子也是两个人的,谁都别想干干净净的做个圣人,别企图在婚姻中做个甩手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