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巴尔扎克

陈忠实用6年时间创作了《白鹿原》,这其中他翻阅了大量县志、史料,还走访了无数父老乡亲。书中很多情节,都有人物原型,比如大街上正在给孩子喂奶的妇女看到白嘉轩,就会忙不迭往家跑,就是发生在陈忠实爷爷身上的事。

那时的农村,在封建礼教熏陶下,大家都规规矩矩、思想麻木地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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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有时会想,这样的生活环境有什么不好?大家都彼此诚信,以礼相待;欲望压抑了,就不会男盗女娼;对族长忠诚了,就不会目无尊长……当白鹿原上竖起“仁义村”的石碑、村民们聚集在祠堂里高声背诵《乡约》时,似乎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祥和、完美的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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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黑娃带头砸掉祠堂和石碑时,会让我们感到了惋惜,看到了混乱,好像黑娃做的也只是破坏;白嘉轩后来重修祠堂,又让我们看到了他的“伟大”。

但这种混乱到了高潮,黑娃用铡刀砍下了两个人头时,我们似乎才真正看清了仁义礼教所能做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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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村”的名分是白嘉轩争取来的,束缚村里人的行为规范的《乡约》也是他从姐夫那里求来的。

当初白嘉轩全家一心想要完成“后继有人”的目标,所以他娶过7房女人,洞房夜里白嘉轩也是尽情疯狂,随后他凭借种植大烟逆袭发家。于是他盖学校、照顾寡妇,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受到众人赞扬,才有了一副仁义、正直的族长形象,也受到府衙奖励一个“仁义村”的名号。

鹿子霖是白鹿原上另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直与白家抗衡。就是这样一个让人高看一眼的名人,背地里却处处留情,还被田小娥迷的魂不守舍与其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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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乡约》中那一条条醒目的规定,像一道道鞭子,它期望鞭策出一个个正人君子;然而最德高望重的人,背后也有个人无尽的欲望和黑历史。如此,不仅让我们看到了讽刺和虚伪。

祠堂里用仁义道德教育人曾出现过三次。一次是教育抽大烟和赌博的村民,白嘉轩为了整治赌鬼,他让白兴儿把手放在滚烫的开水里抓钱;为了整治抽大烟,白嘉轩让那俩人吃恶臭的大便。另外两次都是为了惩治和田小娥偷情的人,他们用荆棘抽打赤裸的30岁光棍汉,和迷了心窍的白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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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惩治过程,也只不过是找了软柿子捏一把而已。

这样的教育过程,在白嘉轩眼里,看似起到了很好的警示效果。人们本该规规矩矩地生活,可当黑娃闹革命铡死人时,我们才发现了仁义村里的俩奇葩。

一个是“老和尚”,一个是“碗客”。

和尚住在三官庙里,周围有几十亩肥沃土地。他把这些土地租赁给附近村民,靠收租子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他有个规矩,每年春秋两季交租要男人来,但是秋末续租时必须女人来。

于是那些来办续租的女人,无论丑的美的、老的少的都付出了相同的代价。老和尚一律来者不拒,各个蹂躏一番,为生活所迫这件事也成了当地谁也不愿说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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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是姓庞的人,他赶着毛驴驮着碗在白鹿原上四处叫卖,当地人称他们为碗客。当家家摆上了庞碗客的黄釉粗瓷大碗时,他也发了财。后来他开了一家瓷器店,还与兄弟五人组起了“五只虎”,成了村里一霸。

他最让人愤慨的恶行就是糟蹋妇女,尤其是新过门的媳妇,第一夜必须去他那里过。这种喜好,在他小小年纪刚做碗客时,就懂得用新碗来哄骗孤身在家的女人,当他发了财后才更加纵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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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恶行的人,我们看到仁义的白鹿村没有感化他们,威严的祠堂无力惩治他们。那些封建礼教并没有把他们教化成正人君子,相反他们却利用村民麻木的思想,更加猖狂地为所欲为。

由此那些高高在上的,背后做着龌龊事;那些横行霸道的,人前胡作非为。祠堂和《乡约》又有何神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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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我们看到黑娃砸那些祠堂、毁坏乡约石碑时,我们以为他乱了规矩、反了天。

但当我们看清那些有威望的人,背后的原始人性,那些大恶的人,并不受礼教束缚时,才更懂得了那只是白嘉轩们的一件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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