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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一天你有机会获得一件象牙制品,你能否保证自己不会产生把它据为己有的念头?人类可能永远无法说服自己说象牙不过是一种动物牙齿。其高昂的价格与它的珍贵程度息息相关,但说实在的,鹿角网并不觉得它具有什么不可替代的美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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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本身几乎没有任何内在价值,可是任何时候你都不会觉得它是一块废物。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被洗脑了“象牙是珍贵的”这个根深蒂固的概念?为什么在环保意识觉醒得蒸蒸日上的今天,人还是会买象牙?

人们经常会将象牙与钻石进行比较,因为它们均属于天然物质,内在价值不高,但又都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不同的是,钻石作为一种文化象征是20世纪的发明,是疯子与戴比尔斯合作的结果,而象牙已经因其文化用途而备受重视好几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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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来,象牙一直是非洲的地位象征,因为它来自大象这种备受推崇的动物。酋长和长老们利用它,通过控制宝贵的资源以及与人进行贸易来提升自己的经济实力。

非洲象牙贸易的鼎盛时期是15世纪至19世纪,而且已经扩展到欧洲、阿拉伯和其他地区。在19世纪和20世纪,象牙琴键、台球和奢侈品的需求不断增长,导致大象数量急剧下降。直到20世纪80年代以来,环保组织和政府逐步实施了保护濒危物种的法规。

这就引出了象牙之所以珍贵的第二个原因:象牙的供应非常有限,即使在被保护和禁止销售之前,也绝对不是随意就能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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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大象的成熟和繁殖速度非常缓慢。母象的怀孕周期长达22个月,幼象在出生后的许多年里完全依靠母乳喂养,而且在此期间,母象不太可能再次怀孕。大象可以在出生大约10年时达到性成熟,但是却要等到大约20年时才被认为真正成年。

另外,虽然象牙还有许多其他广义的来源,如海象、犀牛和独角鲸,但由于其特殊的质地、柔软性和外层没有坚硬的珐琅质,只有大象的牙齿一直是最受欢迎的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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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易于雕刻性、无碎裂性和作为稀有奢侈品的地位,使它获得了作为材料的价值。其他动物生产的“象牙”几乎都没有大象的獠牙那么软或那么大。总有你不知道的事,有一种名为塔古阿树的植物,产生的坚果可以雕刻成看起来像象牙的物品。

历史上,必须杀死大象才能获取象牙,没有其他方法。曾经,在刚果东北角加兰巴国家公园中,每年都有数千头大象因为牙齿而被杀害,它们尸体像理发店里的碎发一样被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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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象牙的极高价格驱使偷猎者尽其所能地充分取出象牙,包括尚未从牙床内部露出的那一部分。大象的头和脸被切割,即便是使用药物使它暂时平静下来,大象也将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并在不久后死于出血或感染。

利用当今的技术,确实有可能使一头大象安定下来并去除其大部分象牙而不会致命,并且在某些国家和地区已经采取这种方法保护特定的大象。然而,由于安定的风险,这种方式注定是昂贵且不完全安全的。这些大象的象牙一般会被销毁,因为全球市场上任何新的象牙都将为经销商带来新的潜在利润,进而支持非法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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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知道失去象牙对大象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人们对象牙的需求和热情从来都不曾消减。在考古活动中,已经发现了许多用象牙制成的实用工具:纽扣、发夹、筷子、矛尖、弓尖、针、梳子、带扣、手柄、台球等等。在更现代的时代,象牙还被用于制作钢琴键,世界顶级钢琴品牌施坦威,直到1982年才停止使用象牙琴键。

中国从2018年1月1日起全面停止加工销售象牙及制品活动,并全面禁止象牙交易,但在世界上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象牙贸易依然是合法的,或者是没有法律来约束的。当你前往东南亚旅行时,仍然能够看到他们开放的象牙市场。可悲的是,估计有90%以上的客户来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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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世界自然基金会的一份调查,在中国,最反对购买象牙的人通常是年龄在51至60岁之间,收入低于平均水平的男人,他们生活在北京和上海等一线城市。相比之下,顽固的买主(以前曾购买象牙并且尽管有禁令仍可能继续购买象牙的人)更有可能是居住在较小的城市中,中高收入的女性。

研究表明,象牙吸引这些女性的原因有很多:除了具有文化意义之外,它稀有而美丽,是馈赠的好选择。她们认为这是一种奢侈品,可以用来炫耀自己所拥有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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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会使用象牙来贿赂政府官员,因为它比金钱和黄金稀有;有的人则出于精神原因而寻找象牙产品,他们认为象牙制作的手镯或吊坠可以保护佩戴者免受伤害或厄运——大象是地球上最大的哺乳动物,他们觉得如果戴象牙,那么最大的动物就能保护自己。

象牙概念的力量是巨大的,并且没有减弱的迹象。对于裸露着象牙的大象,这也许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唯一的希望可能是通过加强监管,使价格不断上涨,达到中产阶级也无法接受的程度。然而,最讽刺的是,这样一来可能会产生对象牙文化神话的强化:象牙变得更加稀有,以致于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拥有,它所包含的身份意义也将变得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