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皇帝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知道他一朝的御瓷会成为一种审美典范,后世争相模仿,又超越不及,整个世界都因为斗彩鸡缸杯的拍卖天价而高呼,却不知道成窑也是景德镇瓷的高峰,慧眼之人连一片轻薄乳白的碎瓷片都视若珍宝,完整器价值连城。

我们在成化瓷中寻觅到中正娴雅的风度,遥遥与举世称颂的宋瓷呼应,甚至媲美。虽然装饰方法与工艺已然不一样,在风骨之中它们有相似之处,一样的雍容高贵,精妙却又不失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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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斗彩三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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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青花麒麟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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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斗彩蔓草纹瓶

成化一朝,元代与明早的工艺实践已经抵达新的高度,而审美也在承平时代从粗放重新转入精细内敛。其微妙可赏玩之处,在材之精、釉之美、艺之极,毫无拘泥。

除了青花之外,斗彩成就最高,不走浓艳一路,设色淡而雅,留白多,器型精巧,小件为主。所绘图案极富文人意趣,雅俗共赏,如著名的斗彩鸡缸杯,所绘不过小鸡在草木中啄食器皿而已,寥寥几笔,兼工带写,生机盎然。其他题材,如仕女、仙道、花鸟俱传神之极,即便在成化当世,也是珍贵之物,正如轻歌曼舞,淡而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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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斗彩龙纹天字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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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斗彩天马罐

明一代,续接的宋之文脉,文气也流淌到日用之物。元代青花装饰已经蔚然成风,成为瓷器抹不去的亮色,在此之上,更进一层,发展出更具时代特点的装饰风格,也成为中国人刻骨铭心的蓝色。

景德镇有御器厂,为天子烧造器物,精益求精,不惜成本,也因此明一代,名瓷众多,永乐创甜白,宣德创五彩,为成化斗彩的辉煌奠定基础,大大拓展了陶瓷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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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既是前世之总结,也是后世之开拓。无论是工艺水准还是审美精神,明瓷自成一典,无论多少次回顾都使人惊艳,感受到蕴含其中的风华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