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为自己相信的事情,付出多少代价?一个家族第三代,因为相信在家乡生产制造的可能性,最终创造出全世界最知名的羽绒服,这是羽绒服加拿大鹅(Canada Goose)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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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主角,是加拿大鹅现任CEO莱斯(Dani Reiss)。

原本,祖父、父亲的工厂长期从事代工生意,他却迫切渴望转型;最后,他花了整整 19 年时间,从 40 人的小代工厂转做自有品牌。如今,加拿大鹅已与 Moncler 并列全球最知名精品羽绒服。

这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究竟是如何做到?

上任砍代工、确立品牌名

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你要非常、非常清楚自己(品牌)的价值和优势在哪里,斯反覆强调。

1996年莱斯自多伦多大学毕业,他梦想成为一名短篇小说家,为了旅行费用,不得不到自家工厂里短期打工赚取旅费。没想到这一踏进去,他才发现情况早就不如以往。由于当地工资上涨,越来越多品牌开始抽单、外移或削价,父母只能咬牙苦撑。

但我也发现,我们在地球上最寒冷的地方聚集了一批信徒!莱斯回忆。

这批信徒,指的是曾买过他们产品的死忠客户,包括加拿大北方的游击兵警队、夜总会的泊车小弟、常驻南极观测的科学家等等。简单来说,就是一群必须在最恶劣气候下工作的人,既然我们的产品这么好,甚至足以救人性命,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卖到世界各地?

本意只想打工赚钱的他决定不走了。

为加速公司转型,他大胆要求父亲交棒 CEO 大位,上任后立刻确立两项新策略:第一,砍掉约占总营收 50% 的代工业务,全力冲刺自有品牌;第二,品牌正式命名为 Canada Goose,顾名思义,必须百分之百在加拿大生产!

为何他如此相信本地制造?莱斯解释,加拿大冬季约在摄氏零下 20 到 30 度,这里有顶级的鹅绒原料、历史悠久的羽绒服制造传统,而且研发经验最丰富,毕竟,谁比加拿大人更懂什么叫寒冷?

正如同瑞士标必须在瑞士制造,他相信,如果加拿大鹅想成为具有指标意义的羽绒品牌,就不能只想外移降低成本。

那为何敢砍掉营收占比5成的代工?他的回答也非常诚实: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加拿大的纺织产业正在外移,我并不确定会不会成功,但我确定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

推销被加拿大零售商嘲笑 外地人反而先看懂价值

莱斯确立了加拿大生产的核心,但要执行这件事,真的很难。例如,最早当他带着产品出去推销时,零售商没人感兴趣,甚至嘲笑:谁会花这么多钱,买加拿大制造的衣服?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转往欧洲和亚洲市场,最后还是因为欧洲的高端百货陈列了他们的商品,被某家多伦多精品店看见了,才开始跟进,我们还得把产品从欧洲进口回加拿大!外地人反而先看懂它的价值,说到这里,他语带无奈。

又例如,加拿大的传产劳动力极度短缺,他得扎扎实实从头训练裁缝。为此,莱斯一连开了7间缝纫学校,成员以新移民、失业者、身障人士为主,从为期 6 周的基础缝纫课开始,教导如何车边线、缝制拉链。有时候,学校甚至还得安排英语课程,加速新移民学会当地语言。

羽绒服工序本就复杂,本地生产成本又是海外工厂的 5 倍,直接反映在加拿大鹅的利润上,其毛利率至今仍比 Moncler 低了约 15 个百分点。

最棘手的是,加拿大鹅尽管产品力强,但始终只能靠一小群严寒地带的粉丝在撑。如何让它被更多人看见?以莱斯有限的预算,根本不可能请明星代言或置入,但他灵机一动:靠口碑营销!

那一刻,他想起加拿大鹅最早那批在最恶劣气候下工作的顾客,其中一定也包括了电影剧组人员。当其他精品不断寄送服装给时尚杂志编辑或明星,期待有天能跃上街拍,他却从基层着手,为风雪中拍片的摄影师和场记提供羽绒服,希望有效御寒的口碑,能层层传递给艺人,进而走向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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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年,他的努力终于开花结果。在描述极端气候降临、地球冰封的电影《后天》中,男主角就穿着加拿大鹅御寒。莱斯也开始赞助影展,往后几年,加拿大鹅陆续在《钢铁侠》、《哥斯拉:怪兽之王》等热门作品中出现,包括安吉丽娜·朱莉、本·阿弗莱克等人,也陆续被拍到穿着它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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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模凯特·阿普顿在2013年穿着Canada Goose的Polar Bear登上《运动画刊》,这件外套大热卖,街头巷尾都看得到,CEO Dani Reiss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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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最近两三年,各种名人新闻中都可以见到它的身影,从欧美国家再到亚洲地区,最大牌的代言人普京、Rosario Dawson、伊丽莎白·奥尔森、艾玛·斯通、李钟硕、井柏然、何穗、周冬雨、欧阳娜娜都纷纷上身加拿大鹅羽绒服,无形之中让大鹅成为了“明星单品”,从明星到网红再到我们普通人,如今大鹅就好比球鞋界中的Yeezy、AJ一样烂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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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间断送了3年多衣服,有没有设定过投资报酬率或停损点?莱斯直言完全没有,他也强调,这种营销上的投资真的不便宜,但很值得。一份研究显示,加拿大鹅营销预算约占年度总体花费的一成,莱斯眼中的不便宜,已经远比多数精品花在营销的3成到5成要低。

制造、影响与销售一环环紧密相扣,让加拿大鹅的知名度慢慢被打开,终于在2017年上市,3 年来营收成长了 1.37倍。

送了3年多衣服,现在需要花个1万多块才能买得起,如果这样想,还是挺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