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国防部长耿飚:红军时期身受重伤 活人当马用兽药治疗

耿飚是新中国第五任国防部长,也是迄今为止唯一没有军衔的国防部长。其实依照耿飚的革命功勋怎么可能没有军衔呢?不过由于那时候耿飚已经不在军队工作了,所以1955年授衔就没有了他的名字。不过这位国防部长可是履历颇丰,多年征战不乏伤筋动骨,红军时期有一次身受重伤,军中无良药,眼看着伤势日益严重,最后军医竟然用兽医药治好了他。除了兽药救命的故事,发生在耿飚身上的趣闻还有很多。

一、行医练武家世不凡

耿飚出生在湖南普通人家,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是也勉强可以读私塾,看书识字。得益于接受了基础的文化教育,耿飚投身革命后逐步成长为我军的高级指战员,当然这是后话了。

耿飚的太爷爷是湖南举人,数十年寒窗苦读也算是为家族攒下了点产业。可是到了他爷爷这辈,就屡试不第,最终当了个悬壶济世的医者。

耿飚家的触底反弹发生在他的父亲这辈。耿飚的父亲早年投军,在抚台大人的军营里学到了九年的真功夫,还参加了皇宫侍卫的遴选,得到御赐的虎头双钩兵器。不过后来慈禧软禁了光绪,耿飚的父亲连宫门都没踏进去,没上岗就下岗了。

带着御赐兵器回乡,耿飚的父亲顶着“双钩大侠”的名号,当起了打工人。毕竟名头再响,还是要吃饭的嘛。耿飚的父亲先后当过木匠、铁匠、泥瓦匠,后来跑去湖南附近的铁路线上打工,凭着一颗好学之心,甚至还和一个德国工程师成了朋友,学会了看工程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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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部长时期的耿飚

和我党许多因为闹革命和家里父辈争吵的同志不同,耿飚参加革命是得到父亲大力支持的。耿飚的父亲在列强的工地见识过,深知中国贫蔽落后的原因,思想倾向于革命。他不但鼓励耿飚投身革命,还鼓励家族中的其他年轻人去努力改变中国积贫积弱的面貌。

1939年,中央在延安扎根后,耿飚的父亲从湖南出发前往延安拜会老乡毛泽东。到了1946年,八旬高龄的他再次起身前往延安,随带了许多医书和草药,要和儿子一起革命到底。奈何天不作美,长途跋涉之后,老人家在蜀中染病,不幸病故。

二、游侠气质的革命青年

书接上文,有这样一个革命立场坚定的老爸,耿飚作为家中长子,自然也耳濡目染,走上了革命道路。生于1909年的耿飚,从父亲那里学到了南拳和刀术,不过父亲舞动如风的双钩绝学,耿飚却没有学会,或许是在父亲身边的时间太少了。

不过耿飚嘴里谦虚地说“只学了一点点”,咱们是万万不能当真的,毕竟这个谦虚之人,日后当了红军,在战场上常常近身肉搏,以一当十。真就学了“一点点”?不,是“亿点点”!

在私塾读了几年,耿飚最爱文史类的知识,中华历史的璀璨过去,让耿飚常常思索,当时为何这样被列强欺辱。从私塾出来,耿飚十三岁就出门打工了,在资本家的矿场里卖力气。

别的童工都瘦弱不堪,唯独耿飚仿佛越干越结实。不但没有影响身体发育,反倒练出了一身腱子肉。

后来湖南有个毛委员,他组织起了这些常年遭受欺压的工人,打出了“过去是牛马,今后要做人!”的旗号,迫使资本家改善工人的待遇。从前被人压榨,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忽然翻身,才知道原来也可以斗一斗,为自己争取权益。

受到这些革命进步势力的影响,耿飚于1925年加入青年团,三年后成为了共产党员。他给水口山的工人赤卫队弄来了十几把步枪,靠着这批步枪壮大队伍,后来成为了井冈山红军为数不多的家底之一。

上山打游击的日子很艰苦,但乌龙搞笑的事情可不少。耿飚手下有个通讯员,出外执行任务几个月,回来的时候一见到耿飚就放声大哭。原来这个通讯员看见了敌人的报纸,上面说在某某战役中击毙了“匪酋朱德”。

耿飚忍不住笑出声来,训斥道:“这你也信啊!”彼时的报纸上,地方军阀为了邀功,常常谎报战果。井冈山上的几个大人物,几乎每个季度都会被登报“击毙”一回。

耿飚的好学是出了名的,虽然他的学历就是私塾毕业,但他却能勘正缴获的地图,甚至给各个部队绘制标准地图。当时的红军还很弱小,像炮兵、工程兵、通讯兵这些专业的兵种建设非常孱弱,几乎没有。

为了给部队行军打仗的时候开山架桥,耿飚愣是啃下了一本大学教材《工程学》,在根据地内架设桥梁,几座桥下来,竟然成了军中有名的土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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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中的红军

水口战役中,耿飚负伤,弹尽援绝。就在众人以为他所在的阵地陷落,已经光荣了的时候,耿飚突然踉跄着冲进师部,倚着马刀大口喘气。不必说,看着马刀上的血迹,众人当时就明白了,耿飚是靠着一把刀砍翻了围上来的敌人,死里逃生回到师部的。

广昌战役中,耿飚的腿部负重伤,看护他的战士送了他一瓶救命药。看着满是外文的药瓶,耿飚有些迟疑,但小战士信誓旦旦,说这瓶神药叫“雷公祝你”。到了后方医院,耿飚才弄明白,这是西药“雷夫奴尔”,确实有止血的奇效。

伤愈之后,耿飚不等腿脚完全恢复,就带着红四团冲锋,消耗四百多发子弹负伤三人,就击溃了敌军一个旅,俘虏近千人。

师长陈光表扬他作战勇猛战果突出,却又责令他写检查,狠狠批评他的个人英雄主义——耿飚在战斗中竟然带头冲在最前面。这种精神值得肯定,但作为部队的指挥中枢,耿飚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也让部队处在危险之中。红军培养个指挥员不容易,万一,你说万一呢!

三、缺医少药活人当马医

红军攻打甘泉的时候,耿飚带着突击队负责爆破城墙,引导大部队从豁口冲入。他们在从老乡家买来的棺木中装满黑火药,趁夜晚安置在城墙之下。

然而战斗打响以后,耿飚他们引爆炸药,却发现巨响之后烟尘散尽,预料中的大洞并未出现,甘泉城墙略有破损。也不知是爆破点不对,还是黑火药威力太小,情急之下耿飚带着突击队土工掘进,打算城墙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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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飚同志年轻时

城墙上的敌人朝城下投掷手榴弹,在撤退途中,耿飚被弹片划过,一股鲜血滋出小半米远。被抬回来后,耿飚的血止住了,他意识清醒自认为性命无虞。彭德怀得知以后赶来探望,一看他的伤口,大叫不妙。“这么严重的伤,只涂点白药可不行!”于是彭德怀一个电话,十五军的徐海东就派来了卫生部的戴部长。

这个戴部长可不一般,当时徐海东同志重病久不愈,中央就把红军最好的医生给他派去。徐海东同志听闻了耿飚重伤,当即就把自己的骡子让戴部长骑去,星夜兼程赶到甘泉。名医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戴部长一看就发现耿飚伤到了三角区,距离动脉很近,不当回事很容易感染发炎,最后恶化无力回天。

听听,这就叫专业!耿飚任由戴部长给他清创消毒,然后上药,裹上崭新的医用纱布。耿飚当时就惊了,老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可不像江西那时候啊!

耿飚记忆里,还在江西根据地的时候,红军面临封锁医药匮乏,就连给伤员清创的生理盐水都没有,有时候甚至是用的茶水。

耿飚不禁发问:“徐海东的十五军发财了?”

戴部长不紧不慢:“打了109师,缴获了他们的兽医营。”

耿飚暗叫不好,“你这不会给我用的兽医药吧?可别把我治死了!”

戴部长笑着说:“这兽药不比茶叶水好么?”

在战友轻松的交谈中,耿飚这位军中赵子龙,被戴部长活人当骡马,用兽药治了一回。这个第109师的兽医营,是负责医治敌军的骡马的,谁能想到这些用来对付牲畜的药品,会用在一个红军高级指挥员身上呢?

建国后耿飚常常提起此事,自嘲是被兽医救活的人。

四、耿飚的长征趣闻

耿飚在长征路上,喜欢记录部队一天的日常,还用缴获的摄影机拍下了不少照片。耿飚的日记和照片,是后来斯诺写出《红星照耀中国》的重要素材来源之一。这本书里的不少照片,都出自耿飚之手。只可惜,那台摄影机后来借给了斯诺,因为战火频仍,意外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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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和毛泽东

在过草地的时候,耿飚有个警卫员叫杨力,走完了两万五千里,差点没走出草地。耿飚就和他互相鼓励,一起遐想未来。在红军中连汽车都没有的情况下,他们俩想着将来开坦克,开飞机,开军舰......多年以后,杨力真的成为了北海舰队的司令员。

五、结语

新中国成立以后不久,耿飚就从军队调到政府部门,从事外交工作。对于耿飚而言,他是个多面手,哪里需要哪里搬,去了哪里他都能出色工作。但也因为早早离开了军队系统,这个在军中战功赫赫的奇人,错过了1955年的授衔,成为了一名没有军衔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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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飚回忆录》书影

改革开放后,耿飚接替卸任的徐向前元帅,出任国防部长。从一个童工,到红军干部,再到一国的部长,耿飚的一生充满了传奇,像兽药救命的故事还有很多,而他在晚年所著的《耿飚回忆录》,能让更多读者认识这位文武双全的悍将,感受那个风云激荡的革命战争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