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爱情契约精神淡薄,在这新旧交替之际,男女之情显得尤为复杂。男子对待爱情的态度,还停留在三妻四妾的层面,而女子则开始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这观念不对等之际,爱情便被辜负了。赵清阁与老舍的感情之路颇为复杂,两人相遇时,老舍已经结婚了。情到浓时,赵清阁不愿不清不白地与他相处。

最终,老舍纵身跳湖,赵清阁则终身未嫁。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赵清阁的童年并不算美好,她虽出生在官僚世家,却没有享受过大小姐该有的待遇。她五岁的时候,母亲便与世长辞,没过多久,父亲便娶了继母。

许是因为对母亲的怀念,许是因为继母刻意的疏远,她与继母并不亲近,父亲也因此与她离心。唯一陪伴她的,便是年迈的祖母和满屋的藏书。

她只能将书本视为知己,在书海中得到片刻欢愉。可封建思想连她这点快乐都要剥夺,在继母的挑拨下,父亲打算让她辍学嫁人。

此时的她,早已不是逆来顺受的五岁小孩,她不愿接受封建思想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愿放弃读书,也不愿与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结婚。

五四运动的兴起,带来了新思想,在新思想的熏陶下,她越发地想活出自我。

赵清阁不愿意继续受父亲、继母的摆布,宁愿苦一点也要掌握自己的人生。为了逃离嫁人的命运,她怀揣着四块银元逃出了这个囚炉,此时的她年仅十五岁。

幸好她在文学艺术方面有所天赋,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功考入了河南艺术高中,凭借微薄的助学金勉强度日。日子虽然难一点,但她却找到了自己的天地,在这里,她只管安心学习,安心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

没有人会说她离经叛道,也没有人想去掌控她的人生。赵清阁在文学士颇有天赋,十六岁时便向《民报》投稿,并成功发表。随后,她的创作欲望越来越强烈,创作热情也越来越高。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在文学方面她求知若渴,没过多久便小有名气,后来更是成了老舍的秘书。

赵清阁的生活正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与老舍相处的过程中,两人被彼此的学识吸引,产生了迷恋之情,但此时的老舍早有家室。

两人之间的感情越发暧昧,老舍的原配妻子胡絜青知晓两人的事情后,连夜赶到了重庆。赵清阁虽爱慕老舍,但她也有基本的礼义廉耻。

胡絜青到重庆后,她如梦大醒般明白,自己所拥有的爱情并不纯粹。思考至此,她便离开重庆,去了上海。而老舍还未明白赵清阁的所思所想,他既不愿意与原配离婚,也不愿意与赵清阁分开,故他便追到了上海。

为了捍卫婚姻,老舍的妻子胡絜青也追到了上海。赵清阁看着这个不远千里追夫的女人,她渐渐明白,自己那一时的感情是从她手里偷来的。她为老舍生儿育女,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自己。

骄傲如她,不愿不明不白地跟着老舍,也不愿让自己的感情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自此,她便与老舍断了联系。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赵清阁曾写下一篇小说《落叶无限愁》,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便是以她和老舍为原型的。在小说中,她写道:

“应该新生的是你们,不是我们!所以你要追求真正的新生,必须先把所有旧的陈迹消除了。为了这,我决定悄悄地离开你,使你忘了我,才能爱别人,忘了我们的过去,才能复兴你们的未来!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走而悲伤,更不希望我们会再见。就这么诗一般,梦一般地结束了我们的爱情吧!天上人间,没有个不散的筵席!”

与老舍不同的是,书中的男主角并未因此放弃,反而恳求女主角与他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赵清阁如此写,并非是暗示老舍继续追求自己,而是想彻底断了老舍的念想。

她在小说里表态:“我们是活在现实里的,现实是会不断地折磨我们!除非我们一块儿去跳江,才能逃避现实,才能克服矛盾。”

这意思就是说,只有一块跳江,才能永远地在一起。

其实在这段感情里,赵清阁虽沉浸在其中,但她最终还是理性的。或许是因为从小被父亲抛弃,她养成了孤僻的性格,也做好了随时被抛弃的准备。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她在小说里曾回应说,你可能会不要你的妻子,但你不会放下你的孩子。赵清阁明白,自己只是可有可无的情人,纵使他再喜欢自己,也不会为了自己抛下一切。

不曾想她一语成真,1966年老舍投湖自杀。此后,赵清阁终身未嫁。

后来遭遇十年浩劫,千万知识分子深受其害,才女赵清阁也不能幸免。她被批斗抄家,过度的精神迫害使她患了脑血栓,瘫痪了几年,她后来回忆说:“真是九死一生”。

获得平反后,她又继续创作,同时还发表了不少诗歌和散文。1990年之后,虽然鲜有什么大作品问世,但在上海《文汇报》、《新民晚报》等报刊上相继发表了不少文章。

用她自己的话说是:“老病不堪,脑子还好,笔耕不辍,写写小文,日惟三五百字耳。”

赵清阁与老舍的感情,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放在那时或许是一桩美谈,可如今看来,却让人唏嘘不已。

《书信世界里的赵清阁与老舍》中,陈思和所说:“如果当人们意识到人类的感情世界比道德世界更崇高更重要时,像老舍跟清阁先生之间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好遮蔽的了。”

很多人觉得真爱至上,但我却对这句话深感疑惑。爱情不分先来后到,却分礼义廉耻。心动是本能,忠诚是选择,但爱是克制。

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与自己灵魂契合的人,但只要选择了一个,剩下的便不再属于你。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人们只觉得老舍与赵清阁的感情可惜,觉得两人的相遇错过了太多。却不知在遇到胡絜青时,老舍也对她展开过热烈追求,还曾为她写下一百多封信。

两人初遇时也曾有过甜蜜时光,但生活逐渐消磨了两人的激情,老舍便另找新欢。倘若赵清阁真同老舍在一起,那胡絜青的今日,很有可能便是她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