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拜登20日批准得克萨斯州进入重大灾难状态,联邦政府将对受灾严重的77个县提供联邦资金,得州州长阿伯特第一时间“感谢拜登总统的协助”,同时请求联邦政府将援助涵盖得州受灾的所有254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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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地说,此次大规模降温幅度确实很大,北美大陆的平原地形也有助于北极极涡倾泻南下,因此在南部的得克萨斯州此次依然难逃大降温,缺乏应对急剧降温经验的得州电网很快就出现了问题。不过更深层来说,关键还是在于美国电网的市场化改革,之前市场化改革所强调的“平抑电价”、“确保供应”和“社会公平”,被证明在面对灾害时只能导致全面的涨价和大量供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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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国媒体说,美国能让探测器登陆火星,却不能解决暴雪里的供电问题。其实这点恰恰是合乎美国运行秩序的。市场化无法应对自然灾害的破坏,因为为防备自然灾害导致的损失在日常运转逻辑中是不经济的,而在自然灾害破坏供电网络时提高电费则是正常的市场规则。而市场化,作为此次灾害扩大的次生问题,恰恰是一种更大范围内的资源调配机制,以“提高效率”为名义让市场机制进入公共服务中,把国家提供公共产品的门类进行缩减,从而形成私人资本得以通过自由市场集中更多资源的配置方式。集中起来的资源运用在什么地方?那就是尖端技术和金融运作上。美国可以多次登陆火星、在航天工程上保持巨大的优势,也是基于这样追求效率的配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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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效率自然而然将侵蚀公平,因此在遇到灾难时,美国人只能依赖于市场化的商业机制,而市场化对于穷人是极为不友好的。

不仅仅是冰雪灾害,在更多的范围内我们看到了美国的两极分化日趋加剧,穷人区与富人区差别越来越严重。由于在全球层面上美国还可以吸纳各国的优质移民,因此被牺牲掉的往往是本国中下层民众,这批握有选举权的人恰恰是特朗普支持者最为核心的来源。因此,如果自由化机制不变、追求效率的政策主张不变,逻辑上说特朗普支持者只会越来越多,而他们的怒火若不被平息将最终变为对美国整体制度的毁灭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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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民主党现在肯定将对此进行改革,预计美国将通过各种方式让国家重回公共服务核心提供者的角色,并且还会对富人进行征税、降低金融市场自由度等。美国的改革方向将很可能重回追求公平。不过即便如此,美国的改革也会受制于其政治制度而较为缓慢,并不能很快出现成效,也因为如此特朗普主义者的张力仍然会继续存在,绝非一个可以轻易消灭的政治力量。

同时,我们也看到拜登在反复强调做大增量、保持美国技术和资本的优势。但是如果追求公平,美国的整体效率必然会受损。这种相互矛盾着的目标同时存在于一个叙事里,其实反映的是拜登并没有真正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切都还在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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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将看到美国政治撕裂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以四年为周期的分化与整合,拜登作为过渡人物不太可能在这四年内便有效弥合这一分野。事实上美国的所有改革都是缓慢进行的,很多时候并没有真正解决危机就自行过去。我们需要注意的是美国内在矛盾的外溢可能性,即他们存在通过塑造敌人来解决内部危机的动力,这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是需要密切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