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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和她男朋友洗洗手,也开始吃饭。妈把二姐带回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怎么又买烟了?” “那是给我爸买的。”他们边吃边聊,妈端起一碗粥去一边吃了,二姐说“妈,你也坐桌子上吃啊。”妈说“我坐着吃不舒服,你们吃吧。”吃到一半,二姐突然站起来,从床上的挎包里拿出来一摞钱,“爸,这是我们在镇上买房的钱,只有五万,你先拿去交定金吧,剩余的五万过段时间我们再给,你今天上午去交下定金,下午你几点去省城?”

“这个钱你给你妈好了,不用给我。”

“给我干啥,我又不去买房。”

“那你先放床上吧。”二姐随手把钱放到床上,接着吃饭。

吃完饭爸在屋里抽了支烟,并没有急着去镇上谈房子的事情,抽完烟他把二姐和她的男友叫到一起:“二妮,不是爸逼你们,我是为你们考虑,这些年我在外面见过的事情多了,啥人都有,但是有一点要清楚,这钱不是给我的,买的房子也和我没有关系,顶多是将来想你们了,去你们那住一段时间,爸没有能耐,没有给你妈住上什么象样的房子,觉得亏欠她很多,所以不能让你再像你妈一样受罪,镇上的房子肯定会越来越贵,已经有很多公司来咱们这考察过,将来准备把咱们这开发为景区,现在钱越来越不值钱,北京房子你们现在肯定是买不起,如果将来你们真想在北京买房,就可把现在买的卖掉,留着钱不如有套房。房子我问过了,连地皮总共15万,我出5万,剩下的10万你们自己想办法,这个房主已经全家去省城了,刚好过年回来,一会我给他说一下,看能不能先付一些,剩下的半年内付完。” 爸说的这些话似乎很有道理,开发为景区的事情房在很早以前就有传说了,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这个事情了,我爸还拿出来说。

“爸,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这5万我们两个攒了一些又借了一些,你先拿去,写不写我们的名字都无所谓,三妮也要上中学了,买在镇上也可以,到时候妈可以去镇上陪着三妮,让三妮好好读书,将来最好能考个好大学。”二姐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我,想想我读的大学,真觉得愧对二姐。当天上午,爸和二姐他们去镇上把房子的事情搞好了,唯一未按照剧本走的是房子写的爸的名字,这不是一个好事情,这套房子给我带来了方便,却成了二姐后来的灾难。另外在当时,二姐的男朋友对她肯定是真心的。

初七,我过了一个人生中最特别的一个初七,搬家,隐隐约约觉得没有出元宵节就搬家不是好兆头,因为在我们那出了元宵节才算过完年。爸也没有在初六去省城,破家值万贯,虽说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还是整整搬了一天,初七晚上我们就住到镇上,这个小院子比我原来的房子好很多,可我却找不到那种倒头就睡的感觉,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就到现在做梦的都很少梦到这个家,最多的场景还是童年的房子。

很多事情变化的很快,我从来没有想过能住到镇上,更没有想到那么快就住到了镇上,也想不到曾经亲密无间的玩伴春芳随着一些秘密也慢慢疏远,因为那年开春我就到镇上读书了。更想不到的是春芳的姐姐春英在之后的一周竟然没有了,初六的那次见面成了永别,后来我才知道春英被人退婚,原因是未婚先孕被男方知道,关键是男方并未播种,至于怎么没有了我不知道,家里人说是宫外孕大出血,当时我觉得和春芳告诉我的那个秘密有关,更像是自杀,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验证了我当时的直觉。生命很多时候看似坚强,但事实总能证明都轻如草芥,说消失就消失了。春芳也似乎变得不那么开朗了,我去看过她,不再像以前见到我什么话都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长大,如果那就是长大,我真的不想长大。如果一切正常,那年的冬天二姐会结婚。

初八,二姐和他去北京上班了,爸也去省城打工了。整个镇的轨迹和我家的差不多,都像蚂蚁觅食一样,慢慢地向目的地扩散,家中俨然空城。妈在整理着新家,我因无玩伴只能在家写作业。按部就班,2010年的暑假过后我成了初中生,我有了新的朋友,我也见到了春芳,可是我们不在一个班,我有时候想去找她玩,可是那晚的事情让我不敢单独面对她,偶尔碰到打个招呼还是可以。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