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在咸阳市泾阳县,有一位白发苍苍的89岁老人,他的眼睛小小的却很有神采,脸上难掩岁月的痕迹,笑起来却是平易近人。这样一位和蔼的老人,曾经却是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立下特等功、荣获“二级英雄”称号的志愿军4班班长,是一名伟大的战斗英雄。

老人名叫蔡兴海,也许他的名字并不十分响亮,但在一张略显陈旧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兵团记功命令》上,他的名字与黄继光、邱少云等人并列排在一起,可见他所作出的贡献非同小可。这位硬核的蔡班长,在上甘岭战役中带领一个班的九名战士在高地歼敌四百余人,己方全班九人竟无一人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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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自己的功绩,蔡老却总是摆摆手,在别人都叫他大英雄时,他说道:“战友们才是最可爱的人,我不是什么英雄。与牺牲的战友相比,我能活着走下战场就是最好、最高的待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他们继续为祖国奉献力量。”

说着,他的眼中泛起泪光,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深刻又难忘的岁月……

上甘岭鏖战

1952年10月初,“联合国军”司令范弗里特眼看志愿军逐渐在战争中掌握了主动权,想方设法要遏制我军的这种优势,妄图发动一场能够扭转局势的大规模进攻战役,于是他提出了所谓的“摊牌计划”,并且被上级克拉克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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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化以北的防线状况不佳,这也是亟待改善的一个重点区域。上甘岭战役就爆发在597.9和537.7两个高地之间,双方在此争夺九个阵地,激烈程度令人难以想象。整个战场历时43天,双方共投入了10万兵力,总伤亡率高达五分之二。

在这个面积仅3.7平方公里的狭长山顶,美军为了响应“摊牌行动”,出动了170多辆坦克、300余门大炮和3000多架次飞机,向上甘岭狂发190余万发炮弹,5000余枚炸弹,炮火的密集程度超过二战最高水平,整个山头都被足足削低了2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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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11月2日晚,志愿军31师91团8连4班9名战士接到上级命令,在夜间摸黑进入597.9高地主峰最前沿的九号阵地驻守。这一任务绝不轻松,因为当时的九号阵地经过几番炮火的袭击,已是满目疮痍,原本的泥土变为焦土。志愿军战士们随便在地上抓起一把土,里面都至少藏有3~4块弹片,还在散发着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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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班战士们要在九号阵地坚守一个昼夜,并且时刻面临着敌军强大的炮火,压力实在太大。敌人的进攻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次次被击退后又继续不死心地冲了上来。这时候,考验的就是指挥者是否具有临危不惧的心态与灵活变通的作战方法。

运用到极致的轻武器

面对武装到牙齿的美军,缺少重炮的志愿军没办法,只能将轻武器加以利用,凭借智慧与战术将武器上差距进行弥补。白天,志愿军在坑道里躲避美帝狂轰滥炸的炮火,到了夜晚,趁着夜色的掩护,志愿军抓紧时机发起突袭。就连美军后来也不得不佩服志愿军的作战手法,他们说,志愿军在战争中将轻武器运用到了极致。

据相关资料统计,在上甘岭战役中,志愿军12军31师总计投掷出16.1万枚手榴弹,包括5.6万枚手雷。这其中,有一位能够把手榴弹丢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他就是那位毫不怯战、及时调整战法的31师91团8连4班副班长蔡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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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敌人规模大、距离较近时,他就指挥战士们投掷大手榴弹;当敌人数量较少、存在一定距离时,他马上又改投小手榴弹。“先打近后打远”,这样就能消灭掉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存在。

在597.9高地的九号阵地上,蔡兴海还发明了一种用手榴弹“打空爆”的方法,歼敌百余人,有效消灭了敌人有生力量。这个“打空爆”可不简单,若非胆大心细之人,却不敢轻易尝试。因为它说白了就是手榴弹拉了引信后,在手里呆上2秒再投出去,直接命中敌人头部上方爆炸。

这种方法十分危险,因为若是把我不好时间,根本达不到让手榴弹在敌人头上爆炸的理想效果,还会伤及自身,投得慢了会在手上就直接爆炸。试想一下,我们平时放烟火的时候,手里攥着那些火炮,一旦点燃之时都会立即丢得远远的,更何况是战场手握炸弹,需要等待绝佳时机的士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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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打空爆”必须要是有相当经验、胆量也不俗的老兵才敢这样打,且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但当时蔡兴海等人已经陷入了十分危急的情况,因为一上阵地,后勤一晚上就给阵地送了几十箱子手榴弹,士兵们都把引信都揭开了,一拉就打。然而面对敌我炮火的悬殊,最终他们不得不使用“打空爆”的大胆方法进行应对,虽然十分危险,但却有着极高的杀伤力。

在蔡兴海的带领下,全班9名战士采用这种新战法从早到晚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4班志愿军顽强地坚守在阵地,抵抗了美军前前后后共计7次的连排级冲击,击杀了400名左右的敌军,并且在创造出如此丰硕战果的同时,仅付出了轻伤3人的微小代价,堪称志愿军小规模作战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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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战争年代一名很普通的战士,抛洒热血、守住阵地、保家卫国,甚至牺牲,这都是一名军人应该做的。”回忆起惨烈的阵地争夺战,蔡老依然意志坚定,因为他知道,为保卫祖国打胜仗就是自己作为军人的信念与使命,“为了我们的家乡不受侵略,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冲锋在前,不忘初心。”

令人钦佩的战斗英雄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蔡兴海的事迹被国内媒体广泛报道,后来被中央授予二级英雄的称号,他还收到了朝鲜授予的“一级国旗勋章”。即便是荣誉加身,蔡老在往后的70多年时光里,依然保持着勤劳朴实的生活作风,在工作上也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回归社会后,蔡兴海在咸阳担任过多个职位,他每次无论是生活中外出,抑或开会办事,都是坚持自行车出门,若是距离太远了,就搭乘公交车。自己的家境并不富裕,但他从不多拿公家半分,自己得到的奖金也无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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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蔡兴海向上级主动申请到西藏工作,在那里一干就是17年,还参与了西藏平叛战斗和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蔡老曾说,既然大家都认为他是战斗英雄,那么他就应该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坚守上甘岭精神高地。

戎马一生也从不为自己的功绩骄傲半分,蔡兴海老人就是这样践行着自己身为军人的标准与要求,发扬着伟大的奉献精神与优良作风。即使是这般铮铮铁骨的老兵,也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就是提及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们。每到此时,蔡老都会潸然泪下,回忆着那些在战争上仅有一面之缘,却拥有共同目标与信念的人。他知道,战场上再苦再累,有战友支撑着就不会害怕,自己能够活下来就是一种幸运,他也常怀感恩。

像黄继光、邱少云、蔡兴海这样的爱国战斗英雄,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是一群由鲜活面孔与不屈灵魂所构成的“最可爱的人”,再一次向抗美援朝英雄烈士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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