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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池村轶事】之

贾氏节孝碑的传说

文/刘新成

在柳池村老马家的祖坟上，有一块光绪皇帝钦赐的节孝碑。说起他的来历，还有一段动人的故事：

原来，在清朝光绪年间，柳池老马家有个后生叫马征，兄弟三人，长兄正是前面所说高中进士的马应午，二哥是个木匠，唯独马征，年龄不大，但生得聪明伶俐。尽管勤奋好学，几经科举，但终无功名。所幸马家家道殷实，平日里又多行善事，与乡邻也素来和睦。无论前村后巷，谁家有点磕磕绊绊的，都会伸手，鼎力相助。因此，颇受村人青睐，乡里口碑。且广有良田，家资颇丰，因娶商颜山西汉村的大户贾家大千金为妻，也算门当户对。

却说马征自从娶了媳妇，夫妻恩爱，珠联璧合，反把名利看淡了。虽然其才华横溢，天生锦心绣口，笔头犹未生花，堪称才高八斗。腹内文章足可经邦济世，胸中谋略实堪匡扶社稷。无奈时运不济，仕途多舛。但他终非安贫守命之辈，总想着走出梓里，闯荡江湖。让他的智慧和才华得到充分的施展。因看到东村王家老字号在府里生意兴隆，从早到晚，熙熙攘攘，门庭若市，连故居宅邸也是灯火熠熠，不禁心猿意马，跃跃欲试。

马征先生终于走上了商贾之道，他走南闯北，东颠西跑，翻山越岭，跨江渡海。凭着满腹经纶和迥与常人的聪明与智慧，凭着超人的胆识与坚实的信誉，生意越做越火，越做越大。他结识了许多朋友。最让他得意的是，他在北京结识了戊戌变法的六君子。他曾为变法而奔走呼喊，也曾为变法提供经费。轰轰烈烈的百日维新失败，六君子被杀。他虽是个小人物，却也难逃厄运，被人秘密处死，尸骨无存。

自从马征殉国，家中顿失栋梁。老父亲气恨交加，从此一病不起，不久撒手人寰。老母亲痛失爱子，本就身体羸弱，更遭如此打击，虽未曾与老头子携手西去，却也到了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境地，整日卧病在床，全凭药石支撑。

原来这贾氏夫人，虽是大家闺秀，更识大体，生得花容月貌，自幼识文断字，父亲一生经商，哥哥早有功名。知书达理的贾氏夫人，更是一个大孝女。

丈夫英年早逝，公公亟逝，婆婆抱病，家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她虽悲痛万分，无奈重任在肩，婆婆要侍奉，儿女要抚养。

贾氏夫人挺起了她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忍着悲痛，支撑起了这个行将支离破碎的家。她待婆婆至孝，当时的左邻右舍，前村后巷的所有人，都夸她是孝顺媳妇。要知道在柳池村这个孝道很浓的村子里，能让村民夸孝顺，实属不易。她每餐给婆婆端饭端菜，早晚给婆婆洗头洗脚，炎热的夏天，给婆婆扇凉驱蚊，给婆婆排忧解闷。寒冷的冬天，亲自给婆婆铺床暖被，烧炕生炉。婆婆不能动了，给婆婆喂饭喂水，擦屎擦尿。虽然家有佣人，仆妇，却从不让别人替代。贾氏说，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本应该由我来做，无可推托。这么好的媳妇，婆婆心疼，村人羡慕。况且她持家勤俭，事事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处处亲力亲为，德善为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从不越雷池一步。两个儿子从小就懂事听话，这也许就是她宽仁厚德，慈爱谦和，上苍给她的赏赐吧。

古人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虽然贾氏想尽千方百计，无微不至地侍奉，和风细雨般的疏导，不厌其烦地侍弄与照管。但终因老人沉疴弥久，药石乏力，不久便驾鹤西游了。家里只剩贾氏孤身一人，寡居独守，苦度日月。看到年轻的贾氏，坚贞守节，日夜辛劳，操持家务，抚养儿女，原本消瘦，今更衰颓。便有好事者劝贾氏另字他人。想到丈夫与婆婆素日对自己疼爱有加，况且贾氏又是身出名门望族，得蒙儒学教化，深谙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从小受孔孟礼教熏陶，成长于书香门第，出嫁后更恪守妇道。因此，多次拒绝好心人的规劝，终日清冷自守，凄楚度日，从无一句怨言，谁知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这麽一个羸弱贤德的女子。

原来，在秦晋交界的黄河滩里，啸聚了一伙土匪，以船为家，以水为障，深居简出，出必为患，杀人放火，掳财掠物，祸害百姓，无恶不做。这伙土匪早就盯上了柳池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对柳池村实施了抢劫。

土匪头子不但看中了马家的钱财，更看中了贾氏夫人的俊俏容颜。当小喽啰们趾高气扬地拉着虏获的赃物而奏凯归巢时，匪首却领了几个小匪徒悄悄来到了马征的家。却说贾氏夫人看见土匪弄开了大门，自料难逃厄运，忙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当土匪捅开小房子门时，几个土匪不约而同地向贾氏扑来。不料贾氏夫人毫无惧色，”唰”地将菜刀向土匪砍去，也许是匪徒轻视此一介女流，未做防范，一匪竟被砍死。匪首见状，举起大刀向贾氏菜刀迎来。贾氏终因女人力弱，刀被震落。几个土匪蜂拥而上，将贾氏扭起双臂，因是匪酋心爱的女人，犹恐弄伤，未着大力，即此也是贾氏香汗淋漓，痛苦不堪。可怜贾氏花柳之质，弱不禁风。平时连鸡都不敢杀，今日居然杀了人。满身污血，一脸怒气，连匪酋皆被摄住。连喊：“小心带走。”

贾氏被土匪押解着向外走，思来想去，无计脱身，犹恐被玷污，万般无奈，忽然心生一计，趁人不备，猛地向押解小匪耳朵咬去。小匪：“嗷”地一声惨叫，向旁边一躲，立时血流了一脸。说时迟，那是快，贾氏夫人趁此机会，一头撞向墙壁。即时脑浆迸裂，血如泉涌。土匪们眼见如花似玉，仙女下凡般的贾氏夫人，霎眼之间，香消玉损，气绝身亡。呆呆的看了许久，不想离去。最后实在无望，匪酋摇了摇手，方才灰溜溜地逃回匪巢。

此案被同州府审理，欲剿其匪，匪船无踪。府台痛其贞淑，悯其节孝。呈报省垣巡抚，巡抚哀怜其操，上达朝廷。光绪皇帝慨叹贾氏之节烈，钦佩贾氏之孝道。因特遣陕西学政使沈大人钦赐一碑，用以旌表其德，彰显其孝，弘扬其贞。化育百姓，务使中华民族之美德源远流长，也使贾氏之善操流芳百世。

作者简介

刘新成，大荔县许庄镇柳池村人。农民，生于一九五六年。虽事农桑，酷喜读书、写诗、写文诸事。习作《耘暇杂吟》，收录其一生生活点滴，于耕耘之暇，游历之处，将所见所闻，纂辑于册，积之有年，渐而成集，纵遂手而为，信口而吟，亦为行家里手好评。

本人崇敬科学，仰慕文学，只祈精炼，不求量多，常云：

字字裁，句句筛，

反复斟酌求精彩。

只要语言能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