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朗哥死后(1975年),西班牙恢复了君主制,文化部宣布了圣卡洛斯医院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在一个崭新、自由且终于摆脱了独裁阴影的西班牙面前,医院重新敞开了大门。这幢建筑承载了西班牙的艺术历史,它以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的配偶,希腊与丹麦的索菲亚公主的名字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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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圣卡洛斯医院变为新的马德里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博物馆的系列工作开始于1980年,交由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阿尔巴主持,其内部的修缮工作则交给了一支由建筑师和设计师组成的团队。博物馆落成于1986年,一楼和二楼用于临展,直到1988年时,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才真正成了一座博物馆(1992年才开始对公众开放)。更进一步的翻新工作由何塞·安东尼奥·瓦兹奎兹·德·卡斯特罗和何塞·路易斯·伊尼圭兹·德·翁佐诺两位建筑师共同负责,他们与伊恩·里奇合作,完成了两座标志性的玻璃塔楼:在赫尔莫西拉和萨巴蒂尼完成的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形态的基础上,他们又进行了调整和创新,意在希望参观者能对文化进行全方位、平和而长久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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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博物馆决定扩建,并为此举办了一项国际性建筑竞赛,让·努维尔在比赛中获胜。他扩建的部分形状独特:下方是广场,上面覆有三角形结构,开着巨大的玻璃天窗,其上有三座独特的建筑物向下俯瞰着整个结构。努维尔综合使用了石头、花岗岩、玻璃、锌和钢,通过红色与深灰色之间强烈的色彩对比,突出了这一部分,进而与萨巴蒂尼的新古典主义建筑部分形成了一种对照关系。2005年,工程完工,马德里城的一大部分区域呈现出新面貌,其中包括阿托查车站、阿托查街道和拉瓦皮耶斯区。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和提森·波涅米萨博物馆也在这片区域内,而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就在这个“艺术金三角”的最南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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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博物馆的扩建部分,由让·努维尔策划

正是因为这一延续数个世纪的“设计方案”的实施,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自身便是一件建筑杰作,但同时,它的杰出也因为馆中保存的一件最著名的作品:毕加索的《格尔尼卡》。这幅作品像是文明遭到扭曲时的控诉宣言,体现出了新的美学风格,是博物馆中当之无愧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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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作品运送到西班牙之前,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员工在巴勃罗·毕加索的画作《格尔尼卡》前合影,1981年9月8日,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毕加索曾表示,除非西班牙“重新建立起公共自由”,否则这幅作品不会回归祖国。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绘画与雕塑部的负责人威廉·罗宾说:“毕加索希望将这幅画作为礼物送给西班牙人民,但前提是实现两个条件:一是西班牙要有一个民主的政府,二是这幅画要在普拉多博物馆展出。”西班牙人民没有遵守第二个条件,但却将这幅最著名的画作存放在一幢同样见证了西班牙充满痛楚的变迁的建筑物中:《格尔尼卡》展现了历史的绝望,而安放它的博物馆则展现了西班牙在此绝境中存活的可能。除此之外,不可否认的是,若将《格尔尼卡》移出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博物馆自身也将陷入困境,因为巴勃罗·毕加索在博物馆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在所有馆藏作品中,19世纪和现代作品的划分年份是1881年,而这正是艺术家的诞生之年。

【本文节选自《马德里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博物馆》,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