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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原文题目《[인터뷰]‘변산’이준익 감독“관객과의 소통 중요… 난‘악플수집가’”》(2018.06.26 김리선)
翻译 | Morgan
李濬益 (1959-) ,韩国知名电影导演。1987年通过广告企划人的身份进入电影行业,1993年凭借电影《少年特警队》正式出道,至今共执导了包括《王的男人》《素媛》《思悼》在内的十余部影片,并多次斩获韩国各大电影奖项。
2006年,李濬益凭借电影《王的男人》斩获第43届韩国电影大钟奖最佳电影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编剧奖;2013年,电影《素媛》获得第34届韩国电影青龙奖最佳电影奖;2017年,凭借电影《朴烈》再度获得第54届韩国电影大钟奖最佳导演奖。
2015年执导的电影《思悼》被选为代表韩国电影角逐第8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候补提名,同时,主演刘亚仁凭借该片,成为韩国首位80后青龙奖影帝。2021年3月31日,李濬益导演新作《兹山鱼谱》于韩国上映。
《思悼》工作照
2018年7月4日,继《东柱》《朴烈》后,李濬益导演“青春三部曲”第三部作品《边山》在韩国上映。《边山》以嘻哈说唱为题材,讲述了喜欢说唱的年轻人学秀的生活和他与父亲的关系。电影上映前,Interview365金理善 (音) 记者 (以下简称“金”) 与李濬益导演 (以下简称“李”) 在首尔三清洞一家咖啡馆聊起了电影《边山》。
金:时隔很久重新回到现代剧题材,而且还是说唱题材。
李:刚开始只听到“李濬益”这个名字和“边山”这个题目时,大家应该会觉得这是部古装电影。在引发“李濬益要说唱吗”等等好奇心的同时,试映会结束后,反而会出现“《边山》原来是这样的电影?”的意外反应。这可以说是反比例法则吧 (笑) 。大概是完全不期待的话反而会有意外收获、看起来也更好的奇怪现象?
金:前作都是在日据时期暗淡阴郁的背景下,描写当时时代悲剧的青春故事。与前作《东柱》 (2016) ,《朴烈》 (2017) 的氛围大不相同,这次的作品却是描绘当下时代平凡的青年人的面貌,愉快地呈献给观众。
李:这是必然的结果。一个导演在准备下部作品的时候,目标是尽可能离前作最远。如果因为前作取得了成果而草率行事,就会作茧自缚,也会沉溺于老一套的东西。其实,《东柱》和《朴烈》也是时代类似,但是走的方向完全不同。
《边山》的情况是,由于是现代剧,外形的偏差就很明显,感觉是 离 得挺远了, 而且 比起这种时代方面的条件,电影的色调和风格,或是人物关系性的复杂多样等方面来看,与前作相比,这是 相距 最远的影片。
《朴烈》剧照
金:大家把《边山》《东柱》《朴烈》称作是“青春三部曲”。
李:这只是营销概念而已。之前拍摄作品的时候,我不是故意要强调“青春”的。我认为“青春三部曲”这个概念其实是应该摒弃的框架,只把这部电影看作是“青春”的话好像是一种成见。
这部影片不是讲青春,主人公是学秀。这部电影是在说,无法摆脱与爸爸的关系衍生出的个人痛苦和心理创伤的不幸,以及被其支配生活而发生的事件,还有面对未能摆脱该事件的各自的心理创伤时该怎么办。这些问题的提出是这部电影的开始。
金:服装或背景等方面很深情、亲切,但也很土气。是刻意强调了土气吗?
李:是的。在美国、欧洲,用新的感觉再包装旧物的方式是普遍的类型之一。细究起来,《爱乐之城》这样的电影也是有故意的土气在的。但是我们国家对我们的文化或历史有相对贬值的一面,就像“西方的东西是好东西”一样。进入2000年代,虽然韩国传统的东西被重新发现且收获了更多关注,但是对于在韩国发展的文化思潮,在很多领域仍很吝啬。
当然,我并不是抱着某种宏观价值扑到这部电影上去的。但是,微观性的发现或许也可以做到。这种土气究竟给大众带来怎样的感受呢,我想试试。
题目“边山”的“边”是边缘的意思。与边缘最对立的年轻人的热门题材就是说唱文化,如何将说唱文化与故事发生地全罗道扶安市相融合的疑问,是拍摄这部电影的动力之一。拍完后发现完全不会感到尴尬。
金:之前有很多《电台之星》 (2006) 《愉快的人生》 (2007) 《郞在远方》 (2008) 等添加了音乐元素的电影,但是说唱的素材还是非常破格的。
李:其实说唱是危险的选择之一,因为不能急于模仿美国的说唱,应该是作为毫无顾忌地吐露自己内心的告白渠道的说唱。电影中学秀的说唱不是模仿谁,而是寻找自己人生的说唱。从这一点看,似乎也可以说是提高了电影的共感。
金:平时喜欢听说唱吗?
李:我才是摇滚一代。虽然大家对说唱的存在很感兴趣,但是通过和说唱歌手们一起制作电影,我们变得很亲近。说唱和摇滚的抵抗和自由是同质的,但差异到底是什么,在拍这部电影时,我也给了自己的定义。
摇滚可以看作是追究共同体责任,谈论共同体理念的类型。相反,在共同体意识向个人主义时代转变的时刻出现的就是说唱。与其说说唱是共同体意识,不如说它是对共同体暴力的批评,是个人的权利和主张。
电影中学秀写的说唱内容是自己内面的内心告白,没有社会上的苦恼。曾经因社会苦恼而哭闹的摇滚一代、父母一代、所谓的“老顽固”们可能无法理解说唱。另外,年轻人对父母一代的摇滚估计也不感兴趣。
通过这部电影,或许多多少少可以窥见年轻人和老头子之间沟通的可能性。年轻人虽然可能无法理解老一辈,但经历过青春时期的老一辈或许能稍微理解年轻人一些。“啊,原来说唱是那样的啊,不是单纯叫喊吵闹的音乐,是年轻人那样表达自己内心的声音啊”,或许就是这样的理解呢。说唱的歌词字幕也不是为了年轻人,就是为了那一代人放进去的,为了老头子们。
金:要想成为可爱的老头子的话…
李:要趁热打铁啊。懂事不就等于成了老顽固了吗。人类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在接受懂事的教育。到了十岁,即使还不懂事,也不会从大人那里受到太多苛责。但是11岁开始,就会听到“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的唠叨,然后渐渐就懂事了。到了41岁那年,似乎不是这么一直走下去的。过去20年间懂的事慢慢减少了,到现在也没全减完,估计还要再减个十年。
金:把懂的事减少的意思是…
李:像小孩子一样生活就行了。青少年时期,只要看到滚动的落叶都会笑。我认为应该到死都保持着这份“天真性”。
金:电影中,李濬益的样子在哪里?
李:丑陋而懦弱的样子被均匀地呈现出来。看到别人的文章后想要偷窃的元俊的心理,或是小时候被某人折磨欺负而想要报仇的勇大的心情,还有小时候欺负某人之后害怕会被别人狠狠折磨的恐惧感。这些都有,夹杂在一起。
金:这是您第13部电影。您几乎每年都有作品活动。
李:所以我被叫作是“薄利多销”的导演嘛。哈哈。不是随机应变的话不能拍成这样。如果以非常有逻辑性的思考,进行彻底的准备和完美的计划再进行拍摄,是不可能的。
别人看我一年拍一部,可能把我想象成非常目标型、意志型的人吧,但我可不这么想。所以这是讽刺。我不太相信我自己,没有信心。但是还是一直在制作电影,我也很奇怪,也对此感到好奇。
可以肯定的是,我是非常诚实的,就这一点。很听别人的话,而且自我意识薄弱,但无意识又非常非常强烈。我相信无意识,所以随机应变性很强。把随机应变作为有竞争力的词语来说,是直观的。因为做得还不错,所以周围的人会把它美化成直观,而我一直生活在随机应变中。
金:做决定很快吗?
李:虽然决定得非常快但是失误也非常多,办事也快得吓人。我不记笔记,一辈子没用过记事本,也不用头脑记事。这样说的话是不是很像天才?但绝对不是 (笑) 。不相信的话问问我周围的人就知道了,他们会亲切地说明。什么都问问,最好的秘诀就是好好询问。这世上的事没有正确答案,但是有好的问题。我是追着好问题跑的,但不想回答。我之所以看起来没烦恼就是因为这个 (笑) 。
《兹山鱼谱》剧照
金:电影《平壤城》 (2011) 以后,还宣布隐退商业电影。 (他在《平壤城》票房失败后表示要隐退,但在电影界多次发出邀请后,终于凭借电影《素媛》于2013年回归)
李:重新回归已经五年了,这期间拍了五部电影。“说是隐退但到现在还在拍电影呢”的留言也是第五篇了。每次看到这些的时候都会反省,而且还被“要拍得更好”的强迫压力而折磨。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拍摄电影《平壤城》之前都是“自我意识的疙瘩”。拍摄电影《素媛》的时候,似乎是抛掉了自我意识,不相信自我意识好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通过坚持丑陋的自我意识,似乎变得更不相信自我意识了。
《素媛》剧照
金:开始作品之前有什么准备工作吗?
李:在一年拍摄电影的间隙,我写过很多次也推翻过很多次。这部电影拍摄后还抽空写了三部作品又推翻了。
虽然有长久以来一直思索的素材和计划,但是有时也有在受到和观众们的沟通结果的巨大影响后而产生匹配的瞬间。电影上映的话,回帖不是会有恶评吗。但是这里有条路。我自称是“恶评收集家”,恶评决定了明天的电影。看了电影《东柱》的恶评后,拍了《朴烈》;看了《朴烈》的恶评后,拍了《边山》。下一作品的话,果然还是要等到《边山》上映后,看看恶评再决定。
金:有没有已经想好的作品?
李:想的东西很多。但是投资和选角等等变数很多,所以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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