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成为下一个谁,只因心中自有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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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妮 不必成为下一个谁 | 封面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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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妮 不必成为下一个谁 | 封面明星

站在舞台上的倪妮,光芒万丈,仿佛天生就自带吸引力,会让你忍不住去多关注几眼;日常生活里她真实、自然、不做作,让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初心未改,倪妮在演员路上不断精进着,她不必成为下一个谁,只因心中自有一番天地。

和倪妮工作是一件愉快的事。拍摄的外景地选在浙江缙云,她二话没说就来了。到了现场一看,有山有水,一派原始自然风光,拍摄过程中也真正体验了“跋山”和“涉水”。她没什么顾虑,反而是好奇和欣喜。“我一直想去拍一组和大自然有关系的照片”,倪妮说她不久前去了海拉尔,那边是北国草原风光,而这次是缙云,江南水乡,山水秀丽,她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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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缙云是晚上,她尚不能立刻见到缙云的全貌,但从客栈内种植的花草植株,她已经能猜到几分,待到第二天天色亮起,鸟鸣声从窗外传来,仿佛也传来了山林的气息。一路随车进入山里,清早的湿气化作山岚迷朦,而流水淙淙,绿荫葱葱。她在摄影师的指示下,登高爬低,即使是荒山野石,她也无所顾忌,力求给予一个最准确的状态。

“我觉得时间太少了,要是等多呆几天,在这里品个茶,焚个香,那感觉特别好”,倪妮说,她通常密集工作后,就会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待,而缙云这种远离烦嚣的幽静之地,会是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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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豁出去了

站在舞台边候场,倪妮非常紧张,她能看到台下观众席坐满了观众,都是来看她的话剧《幺幺洞捌》的。在此之前,倪妮并没有演过话剧,虽然她表演经验丰富,影视剧作品非常多,可在站在舞台上,站在观众面前表演,还是第一次。

她已经无暇考虑观众会有怎样的反应了。此刻,她只是在脑子中不停地过台词,回忆整场戏的流程。《幺幺洞捌》中,她同时扮演两个不同时空中的角色,这就牵扯到换旗袍,换头套,换嘴唇的颜色等等细节,稳住,千万别慌乱,她对自己说。

其实最开始,倪妮对于演话剧曾经犹豫过,作为一个演员,她很清楚参与话剧表演会有遇到哪些困难。“在舞台,完成得靠演员自身。能不能在舞台上抓住观众,能不能让观众信服你演的角色,你演得出不出彩,就完全是靠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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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并不觉得她已然具备了一个舞台上具有吸引力的演员的素质,也就有些惶恐,怕舞台会暴露自己的缺陷,怕被质疑和批评。

但她又想参与话剧,体验些不同的经历。那是演完了《宸汐缘》之后。“特别累,身心俱惫。”接连拍了两部大戏,集中创作让她觉得自己被“掏空了”。若是继续接演影视作品,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创作了。这个时候,《幺幺洞捌》递来了邀约,这是赖声川执导的话剧,讲述的故事发生在两个年代的同一个地方—2019年和1943年上海虹口区的同一个老厂房建筑。于是,倪妮就得在剧中就扮演两个不同时间的女性,一个是喧哗的现代,因网络畅销小说而走红的女作家舒彤,由于找不到灵感而焦虑抓狂;另一个是战争年代,民国女子安娜,她眼盲心不盲,与爱国热血的战友时刻做好准备为国捐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性因为一台老收音机的音乐电波而彼此感知,穿越时代,共同完成一个代号为“幺幺洞捌”的重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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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幺幺洞捌》对于任何一个爱好表演的人来说,都是具有吸引力的:大导演出品、合作的资深演员阵容、一人分饰两角……倪妮也是,她无论是对《幺幺洞捌》,还是话剧表演的创作方式,都有着好奇,让她心动。

可是,与此同时,又有顾虑。但倪妮转念一想,不逼着自己去做一些自己可能不擅长的事情,那永远不知道自己做完之后会有什么收获,“我一闭眼一下咬牙就做了这个决定,我就说—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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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提了一口气

倪妮见赖声川第一面,她就诉说了她的紧张。赖声川就告诉她,没问题的,不用想自己会遇到什么问题。再加上剧中合作的演员,如樊光耀等,都是非常资深又可信赖的,让倪妮消除了顾虑,树立了自信。

接下来,就完全是创作的是事情了。《幺幺洞捌》马上要开启第三轮巡演,前两轮30多场下来,倪妮的感受特别多。比如,舒彤在剧中始终处于一种创作的焦躁状态,而第一轮演时,倪妮曾一度想让舒彤表现得略讨喜一些,让观众能够更理解她一些。结果试下来反而不理想,赖声川启发她,不用思考这些,因为舒彤本身就是一个极端的性格,激烈,容易被点燃,你不妨换一种方式试试。到了第二轮时,倪妮索性顺着舒彤的性格去表现,于是,一个激烈的,直白的,不太会照顾别人感受的,整天沉浸在自己创作和幻想中的人物,栩栩如生立在了舞台上。她尽管不讨喜,却是鲜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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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和影视不同,一轮演出总是持续好几天,每天都重复同样的表演。但重复也有乐趣,就算说的台词表演的内容都一样,感受却不相同。倪妮说她演一轮和二轮时,对于两个人物的感受就不太一样,在第二轮时,她的感受更细微,往往到了特定场景时,越发的感动。比如安娜,赖老师就发现二轮时,倪妮演来有一种特别的优雅,是一轮时没有的。她展现的安娜,在讲台词的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悲伤。这些细微变化都在于她一次次登台表演后不断加深角色理解,渐渐地,人物就像长在了她身上一样。

倪妮喜欢演话剧的经历,不仅仅让她有机会深入创作,对角色打磨,更让她收获了许多不同以往的经验。比如演戏的信念感,专注度等等,比如一个肢体的展现,面对镜头时自然的程度,包括许许多多特别基本而细微的,都是舞台带给倪妮的。“现在再演戏,面对镜头就不会那么紧张,也比较容易专注于自己,而以前可能就会要求拍摄现场特别安静。”舞台放大了她表演上的优缺点,但这并没有关系,她反而能够就此历练,获得提升,她说,出演话剧相当于“给自己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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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生命过无数人生

生活是生活,创作是创作,倪妮分得挺开的。自参演了《金陵十三钗》而走上演员之路,转眼间也十年过去了,她一部接一部,交出了许多作品,她深刻地喜爱着演员这个职业。“我可以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去过无数人的人生。”她说,这就是演员的魅力,能够让她生活五彩缤纷,她从没考虑过不做演员会选择什么职业—不做演员可能就单单调调的过这一生了。

一直演下去,演着演着可能就老了,能演的角色可能会受限,无法再继续演那些男生女生爱看的类型戏。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倪妮说,“换一个角度看,年纪大了之后,其实能演的角色会变得更多,演那些可能只有自己这个年龄段能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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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从一次偶然的机遇,就此宿命纠缠在了一起,这样看来,偶然也是必然。就像倪妮,对于演戏中种种感受和思考,她挺在乎,也特别认真,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特别是工作时面对导演编剧等工作人员而就创作所必要的探讨与沟通,她有想法或建议,也是直抒胸臆。

比如她演了电影《1921》,扮演李达的妻子王会悟,李达是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筹办者之一,而王会悟则担负大会召开的食宿、守卫等工作。相对而言,电影中人物多,且各个都是历史上重要的人物,这就意味着,每个人物在影片中的戏份相对少,但扮演者却要在有限的瞬间,让人物立起来,生动而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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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王会悟,并不那么为人们所熟悉,截取的也是她整个一生中极其短的一个片段。那该如何去演呢?只能尽量去了解人物,倪妮读了王会悟的传记,从她的家庭背景—父亲是晚清秀才,开了一家私塾。她从小接受新思想、新文化,她还有个比她大两岁的亲戚—日后成为中国著名作家的茅盾(沈雁冰),若论辈分,王会悟是他的表姑。

13岁那年,父亲病故,王会悟退学回到家里,接替父亲教书。“五四”运动爆发后,她前往上海,经介绍在上海中华女界联合会做文秘,工作中认识了李达,1920年两人在陈独秀家上海的家中,完成了婚礼。关于一大,去南湖租画舫开会,就是她提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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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她的前半生,其实王会悟的后半生也非常精彩,跌宕起伏,”倪妮为这样一个人物所感动,她独立,有思想,这也是倪妮第一次扮演一个革命女性的形象,“其实我自己也都不太能找得准这个人物是该怎么样的。但是,对于这个角色,每一场戏我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而对于演戏之外,比如“社交”,她就缺乏兴趣,“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朋友特别多的人,闺蜜也就是大学同寝室的好友。“我也很少去参加一些社交活动,我不是一个特别爱social的人,我还有一点点‘社恐’,“倪妮说,到了规模大的活动场合,就能发现她说话的频次明显增多,“我‘社恐’的表现就是会话多,因为我总是怕坐在那里不说话又特别尴尬,就特别希望彼此都有一个特别和谐的氛围。”

而不工作的时候,倪妮就宅在家,“我基本是不出门的,在家里看剧本,有时候打游戏,特别宅女的生活。”“可是,看剧本也是在工作呀?”“是工作,但你也不可能在家里从早到晚啥也不做,毕竟戏也是找你来演的,你得自己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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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 孙郡

编辑、造型 / 浩正

艺人统筹 / 姚篪

化妆 / 杨单 (NANbeauty)

发型 / 刘雪亮 ( MQ·Lorealpro)

文字统筹 / 辛妮

文 / 金淼淼

视频拍摄、剪辑 / Porco Studio

时装助理 / 裴立莹

特别鸣谢 / 浙江缙云仙都景区、近云丽舍轻奢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