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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布谷······“

我最早听到这优美动听的叫声,是在童年的时候,那时在乡下,每当一年的春末夏初,暖暖的风在山谷飘荡,野草绿了,野花开了,白杨的叶子也冒出来了,鸟儿们开始了一年中最欢快的歌唱:斑鸠,鹌鹑,大山雀······百鸟齐鸣,我都逐一细听,最好听的还属布谷鸟的歌声。

“布谷,布谷······”

布谷又叫杜鹃,子规,名字一个比一个好听,就像它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悦耳。

子规声里雨如烟。细雨绵绵,空气中弥漫着土的气息,此时听布谷的叫声更有一种清新的韵味,似乎是在告诫人们:播种吧,劳动吧······

大人们在吆喝牛马扶犁种地,小孩子们不甘寂寞,折下杨树枝条拧成哨子,呜呜地吹,当然,那声调和布谷鸟的比起来可就乏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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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

布谷几乎就是故乡的代名词,每当想起布谷,我就想到我的故乡,每当听到布谷鸟的叫声,我就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一声声布谷,就是一把把乡愁,浓得揪心,浓得惆怅······

尽管布谷鸟的叫声擦亮了我的童年,但我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一只布谷的真身,只闻其声未见其鸟,我也曾顺着它的叫声努力寻找过几次,总是枉费工夫,总是一无所见。多少年了,它在我心中一直是隐秘地歌唱和飞翔。

这遗憾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最后还是以自我安慰作结:我同样没有见到过济慈或雪莱,但这丝毫没影响过我喜欢他们的诗歌,于是那遗憾才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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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

有一天,我见到一个熟悉布谷鸟的人,他说布谷鸟都喜欢独立飞翔,飞行时相当迅速,在停落前有一段优美的滑翔,它经常自己隐伏在树叶间,显得非常孤独,似乎不屑于和众鸟们交流······

这让我想到人类中的贝多芬和尼采······

“布谷,布谷······“

一八八七年,英国科学家爱德华·琴纳(牛痘的发现者)发表了震动学术界的《关于杜鹃的报告》,他通过对故乡布谷鸟的观察,发现布谷鸟把自己的卵偷偷地生在雀类的空巢里,小布谷由它的义母(非布谷,巢的拥有者)孵化喂养,长大后再由大布谷接走,期间小布谷还会踩踏驱赶其它的鸟卵和幼雏,这种生而不养损人利己的行为一直受人诟病。

那也就是说,布谷鸟虽然有着优美的歌声,但在繁殖上却有着恶劣的习性。

我再次想到人类,想到人类中的一些人,它们发出布谷鸟一样的优美声音,但都有着或大或小的缺点,人尚如此,又何必求全于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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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

“望帝春心托杜鹃······”。有一个杜鹃啼血的故事,据说,古代蜀地有一位名叫杜宇的国君,在位期间,教民务农,极得人心,后来被人害死,冤魂化为杜鹃。此后每当春末时节,它就会提醒人们“布谷,布谷”,那凄切哀婉的鸣声,似有诉不尽的愁······

我从这故事里听出这样的意思:要正义。要劳动。始终不能忘记自己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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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

我从这歌声中想起童年的伙伴,还有故乡的风景,那是萦绕在我心头多年的召唤: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