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经》中,天使作为神的“使者”多次登场。然而,像炽天使撒拉弗和智天使基路伯这种具体记述了特定样貌的天使,是几乎不存在的特例。说到底,既然天使是身为灵体的存在,那么即便没有肉体,也不分男女性别,其实也算不上是怪事。
然而,画家在作画时,自然需要把《圣经》里没有记载的部分也具体描绘出来。为了描绘出天使的具体形态,必须选定男女性别和年龄。因此,从天使“能够自由往返天界与地面” 这一特性,便衍生出了“拥有羽翼”的形态,作为天使与人类区别的“符号”而被流传开来。
为了描绘出天使的具体容貌,画家们参考的仍是古希腊罗马时代的雕塑。
以古希腊雕塑《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为例,在希腊神话中登场的胜利女神尼刻的背后长有翅膀,这就是画家们在描绘天使时的想象力源泉。《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表现的是穿着随风飘舞的衣裳的女神降临在军舰船头的瞬间,而那对展开的巨大羽翼,尤其表现出了强烈的律动感。
在拉斐尔的《以西结的幻象》同一时期,威尼斯画派的代表画家提香(Tiziano,1488—1576)创作了《圣母升天》,画面中位于天界的圣母身边围绕着众多天使,他们都是长着一对褐色羽翼的裸体童子形象。想必这是因为提香在描绘天使时,参考了希腊神话中长有羽翼的爱神丘比特。
丘比特原本是促成恋情的神,喜欢恶作剧的这一人物是和天使相似,但又不同的角色。然而,在神话画(以希腊神话为主题的绘画)中,由于没有拿着自己的象征物弓箭,丘比特就很容易与宗教画(基督教主题的绘画)中的天使混淆。这种孩童姿态的天使,在文艺复兴时期之后的作品中非常常见。
我们之所以会认为“天使的翅膀是白色的”,最大的原因,想必也是把拥有白色羽翼的丘比特的大理石雕塑看成了天使。从这一点来看,尽管其中有一些误会,但我们脑海中“拥有白色羽翼的天使”形象,可以说与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们一样,源头都来自古希腊。
像乔托作品中那种拥有多对羽翼的天使,在文艺复兴初期还能看到,但在之后,天使的形象大多变成了青年的姿态。并且,像弗拉·安吉利科和达·芬奇等人笔下如女性般柔美的青年天使形象,以及提香描绘的孩童天使形象,也逐渐多了起来。
如上所述,画家们在保留“拥有羽翼”这一区别天使和人类的重要“符号”特征的基础上,通过在其他部分进行一定程度的自由“润色”,便创作出了拥有各色翅膀、各种服装和样貌的天使。
【本文节选自《破解西方美术的机关》,安徽美术出版社,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