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势物语》是日本第一部歌物语,它是以和歌为母胎发展起来的。说得具体点,是由《在原业平集》的和歌为中心发展而来的。它由一百二十五话、二百零六首和歌( 也有的版本为二百零九首) 并列构成,每话联系不大,主要通过歌人在原业平的“风流”“好色”的每个小故事松散地贯穿起来,没有完整、统一的情节。写的是主人公举行初冠( 日本古代贵族十一岁至十六岁时举行的成年仪式)、外出游猎,以及在宫廷内外的恋爱情事,一直到他临终赋诗感慨人生。

伊势物语绘卷》

“在原与姐妹相遇”

书中描写的主要是男女间的情爱。其中有男女的纯真爱情,夫妇的恩爱;也有男人的偷情,女人的见异思迁。它表现了风流的情怀,好色而不淫。也有的地方对王朝歌功颂德,对暮年悲伤慨叹;有的地方则注意到对社会生活主要是贵族生活的描写,如皇上行幸,高官宴饮;有的地方则是对景致的描写,以景托情;也有个别地方写到了身份低微之人,如“在荒凉乡村里的美女”“在农村耕作的人”“身份卑贱的仆役”的生活,从不同角度揭示了喜怒哀乐的种种世相。

扇绘《骏河宇津山路深》

(尾形光琳据《伊势物语》情节绘)

《伊势物语》插图

(嵯峨本,本阿弥光悦绘)

《伊势物语绘卷》词书

在这种物语文学发展的状态下,《宇津保物语》诞生了。书名原为《ぅつほ物语》,日语“ぅつほ”是空洞之意。以开卷第一个故事主人公藤原仲忠与其母在北山杉林的大杉空洞中生活的故事,根据训读或音读不同,可写作《宇津保物语》或《空穗物语》。故事结构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赛乐”,描写以争夺美女贵宫为中心的故事;第二部分“国让”,描写围绕立太子的政争故事;第三部分“高楼”,描写仲忠经历恋爱和政争的失败,超然于世的故事。也就是说,这三部分各自形成独立的小故事,全书的主人公藤原仲忠活跃于整个故事的大舞台上,各类出场人物众多,展开恋爱和政争而粗陈其故事。其主题突显平安王朝贵族社会立太子纷争和相关的恋爱生活,增加了浓厚的现实性。同时又通过学琴,磨炼艺道,甚至将音乐神秘化,来宣扬崇高艺术精神的力量及其不灭之美,贯穿了追求艺术的理想。作者也许其时没有意识也没有能力将两者作对照,而开拓更富积极的社会生活内容的主题,只好以超自然的描写,在调和矛盾中结束了。

《叶月物语绘卷》

“懊恼的女官”

【本文节选自《东瀛艺术图库日本戏剧》,唐月梅,上海文化出版社,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