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酒酿子哦!”每次周末回家在我家楼下就经常听到这样的吆喝声,还是电子喇叭的重复播放。爱人知道我喜欢,经常给我买。我喜欢吃酒酿,不管是冷吃还是热吃,那甜甜的略带一点酸的酒酿清清澈澈,那酒香的诱惑,浓郁扑鼻,百吃不厌,吃出了回忆,吃出了酸楚,吃出了妈妈的味道。
儿时农村的条件不好,有一次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带了半碗酒酿回家,我第一次吃好香,很甜,小时候连吃一块糖果都是奢望,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酒酿,也让我第一次认识了酒酿,那年才九岁。母亲看着我那么喜欢吃,说,妈妈给你做!
做酒酿还是要有技术的,母亲也是听隔壁的大妈说怎么去做,工序也复杂,先煮好糯米饭,饭不能太硬,然后让饭冷却,把买来的酒曲捣碎,拿一个洗脸盆装上冷却好了的糯米饭,撒下适当的酒曲均匀地搅拌一下,用手压平,均衡撒一点酒曲粉,再倒一点白酒,那时候的白酒只有散装的,瓶装的白酒很少,太贵。然后找来一块塑料布蒙上,拿一根绳子围绕洗脸盆把塑料布绑紧,主要是密封,再用废旧的棉袄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放在我睡觉的被窝角里,要捂上四、五天。我问母亲,怎么要放在我的被窝里?母亲说,你热量高,暖气多,可以让酒酿熟的快,睡觉小心点,不要踹倒了,就没有吃了,还浪费了糯米。
晚上睡觉我的脚都不敢乱动,怕踹倒了酒酿,小心翼翼的,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仔细的查看一下踹到没有,就这样都睡不好觉,为了能吃到美味,我还是忍着。熬到了第三天,半夜我踹了一脚,把自己惊醒,连忙爬过去看了看,把踹歪了的酒酿扶好,用被子压了压。突然,我闻到了悠悠的酒香,是糯米饭在酒曲的作用下开始发酵,因为保持了温度,在悄悄发酵。我于是摸了摸,想打开看看,主要是馋得流了口水,又想起母亲的话,没有到时间,不能打开!我就像一只馋猫看着池子里的鱼,围绕盆子转来转去,心想,还能不能吃?还是咽回了口水,坚持忍着,那晚我一夜没睡。
我感觉日子在一天比一天香甜,酒酿的香味也越来越浓,愈来愈酽,我过不了一会儿时间就喊妈妈,好了好了,能吃了,母亲终于被我喊急了,打开看了看,一股浓浓的甜酒香扑鼻而来,瞬间弥漫了我的房间,我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戳那溢出的甜酒水,放进嘴中一舔,香浓甜腻的味道在我的口中散化开来,我开心的惊呼好了好了,可以吃啦!母亲尝了尝说,嗯,不错,还要捂上一天更好。我坚持要吃,那次,是我第一次尝到母亲做的酒酿,妈妈的味道,永久不能忘怀。
那第一次母亲做的酒酿是最好吃的一次。后来,快过年了,母亲又做了几次酒酿用火桶捂着的都有酸味。母亲说,还是我被窝里的暖气好,能酿出最香的酒。
直到现在,每次听到卖酒酿的吆喝声,就让我想起那纯朴酒酿的香味,让我回味和沉迷,怀念儿时的天真、怀念母亲。很多年以后,我吃过很多品种的酒酿,总感觉不如母亲制作与我捂的味道好,也没有我熟悉的那种香甜滑爽,母亲制作的酒酿那种浓郁的味道,早也融进我的生命之中,萦绕在我的记忆中经久不散。
作者:滕斌 安徽芜湖人,当代人物网运营总监,华夏影响力新闻总监,合肥影响力总编辑。 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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