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兵者,死生大事,存亡之道,百战之将无不谨慎。东汉耿氏为当时望族,耿况、耿弇父子俱为名将,后辈人才济济,耿秉就是其中优秀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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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秉天生将才,武略过人,《后汉书》言其“性勇壮而简易于事,军行常自被甲在前”。寥寥数语,威武神现。“将勇”是全军之胆,“简易”为带兵之要,以此成军可以横行千里。耿秉身先士卒,行军途中总是顶盔掼甲,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对于部属是极大激励。但耿秉不是“傻大胆”,他行军的另外一个特点是“远斥候,明要誓”,高度重视军事侦察,扩大探听范围,加强斥候和大部队的沟通。耿秉的斥候一是“远”,二是“快”,三是多重印证,在主力部队外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保护网”。耿秉治军一向力求简约,痛恨形式主义,军中“休止不结营部”,行军休息时候极为放松,不集结营部,就像野外郊游,但一有军情,所部能够“军陈立成”,从容迎敌。静如泰山,动如雷霆,这绝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基于平时训练严谨刻苦,才有战时的紧密配合,全军皆兴务实之风。

治军优劣,当论实战。汉朝名将之中,李广号称飞将军,他的部队行军不拘章法,“行无部伍行陈,就善水草屯”;驻扎的时候“人人自便,不击刀斗以自卫”,军中少有约束,可谓飘逸之军。程不识号称不败之将,所部军纪严整,“行伍营陈,击刀斗”“士吏治军簿至明,军不得休息”,防守严密,可谓钢铁之军。耿秉治军,以己当先,犹如李广和程不识的复合体,宽严相济,收放自如。无事之时,内紧外松,不搞“一刀切”,部属各自以舒适的方式行军;若有军情,内聚外坚,部属各就其位,能够迅速形成堂堂之阵,有万弧挺刃之态。耿秉之军,犹如钝器,初不显其锐,然以力取胜,其势绵绵不绝,澎湃汹涌。平时从容,大战痛快,“士卒皆乐为死”,成就耿秉为百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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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编磬器座,图片来自网络)

为将之要,胸有全局。耿秉治军,不仅在战术层面有独到之处,在战略层面更有整体谋略。针对当时日益严重的边患,耿秉经过深思熟虑,提出首先攻击白山、伊吾、车师等国,其次结交乌孙国,最大限度削弱匈奴势力的一体化方略,这是切中要害的治本之策。其后汉军几经调整,正是按此而行,逐步获得成功。耿秉不仅献策,而且奋勇当先,汉明帝永平十八年曾自请为先锋,领军翻越白雪皑皑的天山,深入敌境,突击车师后国,出其不意、攻其要害,一鼓而下、威名远播。

耿秉善战,其能不止于战,更在于怀德招远。耿秉治军独树一帜,治民理政亦能因时因势,循循善诱。公元75年,汉章帝即位之初,任命耿秉为征西将军,巡视凉州边境,慰劳当地的羌人和胡人,次年又任命他为度辽将军,镇守一方。在边疆任职的7年之中,曾经令敌手闻风丧胆的耿秉展现出胸怀大局的另一面,用真诚质朴、恩德信义感化匈奴诸部,把汉匈和睦相处、促进民族融合做到了极致,成为匈奴人心目中的神明。多年之后,耿秉去世,匈奴诸部得到讯息后悲痛不已,“举国号哭”,甚至有人割脸流血表达心中缅怀之情,可见其得人之深。

当先是振奋之举,绝非鲁莽而为,不仅凭借血勇之气,更有赖于治军有方、谋定而动。耿秉为将,可谓深得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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