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唐朝以来,佛教盛行于中原。历朝历代都不乏崇佛的皇亲国戚,乾隆之母就是其中之一。受到母亲的影响,乾隆也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

在裕陵地宫的浮雕中,我们便能看到乾隆对佛教的虔诚。

可以说,整座裕陵地宫,除了脚下的地砖以外,其余不论是墙壁还是石门,连宝顶上都雕刻了佛学元素。在整座墓室中,四处雕刻着佛像、佛经等,连一处留白的地方都没有。毫不夸张地说,裕陵地宫就是一座佛教石雕的艺术馆。

在打造这座地宫的过程中,乾隆委派了最信任的多罗慎郡王允禧和硕和亲王弘书二人,让他们来监理整个地宫中的雕塑。在此期间,朝廷请来了许多精通画佛像的画家绘制图样,并征召了五十多名手艺高超的石匠,这些匠人按照图样,在地宫之中昼夜赶工,用了三年的时间方才完成了整座地宫的雕塑工作,仅雕塑一项耗费的人力物力已是天文数字。

众所周知,裕陵地宫总共有四道石门。在第一道石门两侧的墓道上,分别雕刻着四大天王。可以说,四大天王是我国古代神话及佛教神话中辨识度较高的神明了。虽然这四尊神像的相貌如出一辙,但从他们身上的装饰和手持的法器上,我们就能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例如:

手里拿着宝剑的就是南方增长天王;

手中拖着宝塔胳膊上缠着长蛇的就是西方广目天王;

怀中抱着琵琶的是东方持国天王;

手中撑起宝伞的则是北方多闻天王。

在四道石门(共计八扇)上,总共雕刻着八尊相貌类似的菩萨像。考古人员结合佛经上的描述对这八位菩萨进行了考证,发现这八尊菩萨正是佛教信仰中的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慈氏菩萨、虚空藏菩萨、地藏王菩萨、除盖障菩萨、大势至菩萨。

在考古人员刚刚开始研究裕陵地宫中的菩萨造像时,曾以为这八尊造像是同一位菩萨。因为,这八尊造像全部为女性形象,造像的头部均戴着花瓣状的佛冠,且耳朵上均有环状配饰,容貌也如出一辙。他们的表情十分慈祥,就像是要用佛法将整座地宫填满一样。

根据计算,这八尊造像的相似度竟高达百分之九十。不过,这些菩萨像的手部姿势、手指的朝向有细微的区别。不过,这些差别并不能作为辨别菩萨身份的参照。想要为这些菩萨“验明正身”,只能通过他们肩部雕刻的花瓣图案。

这八尊菩萨造像均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他们的手中各握着一根花枝,枝叶的顶端正是一朵莲花。在绝大多数的佛教雕刻中,莲花的位置都处于菩萨的肩部。所以,菩萨像上的莲花亦被称作肩花。每个菩萨的肩花上,都托着不同的器物。这些器物象征着这尊菩萨所拥有的法力,同样可以作为判断其身份的参照物。

例如:

第一道石门右侧的菩萨像雕刻的是文殊菩萨,其右肩花上的器物是一枚宝剑,左肩花上的器物则是一部佛经。宝剑意味着能斩断世间的烦恼,而佛经则象征着智慧;

第一道石门左侧的菩萨像雕刻的是文殊菩萨,其右肩花上的器物是一根降魔杵,左肩花上的器物则是一枚铃铛。铃铛意味着传颂佛教经典的天籁之音,降魔杵则象征着斩妖除魔;

第二道石门右侧的菩萨像雕刻的是观世音菩萨,其右肩花上的器物是一串佛珠,左肩花上的器物则是一部画卷。佛珠意味着能佛法无边普渡众生,而画卷则象征着满足天下佛徒的心愿。

讽刺的是,不论是哪一尊庄严肃穆的菩萨像,都未能让裕陵免于被洗劫的厄运。我们知道,在民国初期,兵匪头子孙殿英带领其军队,来到东陵对清代帝王墓葬进行了全方位洗劫。

在这次的浩劫之中,受灾最惨的莫过于乾隆帝的裕陵。

在盗墓贼洗劫过后,乾隆帝的头颅竟不翼而飞,为先帝整理陵墓的溥仪等人赶到现场时,在被炸塌的第四道石门下发现了残损不堪的乾隆头骨。

显然,这些法力高强的菩萨敌不过兵匪们的洋枪洋炮,也没能庇护虔诚的乾隆皇帝。裕陵的惨案告诉我们一个事实,那就是:迷信宗教根本无法救国。

不知在九泉之下的乾隆,在目睹了孙殿英团伙对裕陵的洗劫后,虔诚的信仰会不会被动摇呢?

参考资料:

【《裕陵地宫》、《东陵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