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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收皇家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唐·令狐楚

破碎的山河,罹难的百姓;历史于这方天地间反复吟唱时代的悲歌。时局易改,沧海难填;失去的故国山河如同一座孤岛,望在众人眼底,悲在家国情中。今朝山河梦醒,安定如常,世人可知曾几何时远离国家的城市遭遇如何境地。

若与离开祖国相较,被世人遗忘可能是更大的悲凉。新中国成立已有七十余载,曾经横在山河的血泪耻辱也逐渐被洗刷殆尽。香港澳门的盛大回归是涌在心头的热泪,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而这座城市,立在时代的孤岛里,曾经横遭不幸被列强据为己有99年,因而脱离故国。也早在抗战胜利的前夕提前回到中国怀抱。相比其他城市的繁荣光景,它总带有几分岁月蹉跎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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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便是如今的广东省湛江市,世人的记忆更多是在搜寻它原先的模样。“广州湾”即是一个旧称,亦是一座旧城,更是无数山河故人的最后温存。

山河破碎,故国渐远

远方的山河是故人残存的余梦。望的到广州湾模样的地方,记忆里的余温总会散发些许温热,带无数故人回到那方天地里。数百年之久的动荡,改变了一个城市原本的模样,无处安放的国情随着海风,荡去远方。

那便是一个时代的深深哀伤。历史的笔触从来只是冰冷的数字。于湛江,或是“广州湾”,它的谜底仍要从中国那段屈辱往事的开端揭开。1840年的中国发生了无数往事。那一年,西方列强粗暴打开了中国封锁数百年之久的国门;那一年,日后的东方雄狮仍将沉睡;那一年,广州湾的山河仍是一片静好。

屈辱不会因为自身的孱弱得到缓释,只会因为自身的强大得到洗刷。可惜的是,如今这番话语,无法决定当时晚清政府任由凌辱的命运。

1840年的回忆只是揭开帝国腐败的第一层面纱。半殖民半封建社会的烙印烫在中华大地之上,留下道道斑驳。1842年的《南京条约》,1845年对于澳门的占领,香港和澳门百年间与故土山河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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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份迟来的掠夺,却也足以铭记于心。《中法互订广州湾租界条约》无奈的告诫着清政府得软弱无能。“将遂溪、吴川两县属部分陆地、岛屿以及两县间的麻斜海湾划为法国租界”的字段也宣告彼时山河零落的绝响。

1899年是它离开故国的第一年,今后也将在99年间作为法国租借,而广州湾这片天地也势必将有全新的开始。

风雨飘扬里的半个世纪

湛江这座城市更为原始的记忆是“广州湾”故人的生活片段。晚清政府的一纸文书,推开了原本根生在中国大地上的广州湾居民。

身在故土,心却被迫流浪。风雨飘扬的岁月里,广州湾人失去的首先是对于无能政府的短暂希望,其次才是重回中国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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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湾以租借的形式被法国抢占,从此,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渔村旧地也摇身成为独立的行政区划。同时归于安南总督的直接管辖。地位的上升并未给予当地人任何满足感。赤裸裸的强占行为更甚于清政府闭门不出的荒诞。

亲眼见证脚下千年故土被法国盗贼践踏的愤怒,是难以想象的。群情激奋之下,抗法斗争也在一时间层出不穷。可歌可泣的是,广州湾人对于家国故土的深切情思;无济于事的是,覆水难收的国家现状。面对当地人激烈的反抗情绪,法国侵略者并未大动干戈。相反的是一纸文书相告晚清政府,节节退让的清政府也随之驱散了所有广州湾人的故国之情。

若是一切已成定局,剩下的便只有等待。事实上,广州湾数十年来也确实经历了沧海桑田的一番变化。由于法国侵略者的殖民统治压力,广州湾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们蚕食中国利益的主要途径。数年间无数的侵略者踏上这片土地,除了对于当地居民的暴行外,几乎疯狂的资源开采和财富掠夺概括了他们半世纪以来的尽数行为。

凡事皆有相对性,本是南方微不足道的贫瘠渔村,因为西方资本的大肆入侵和产业的集聚,广州湾也随之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落后面貌被高速发展的经济掩盖,拔地而起的林立高楼见证了一个城市的新生。

这些留下的时代痕迹日后也将奠定湛江作为滨海新城的部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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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故土的山河再续,更早等来的是深深地绝望。彼时已经见证了清朝覆灭的广州湾,盼望着新的曙光照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而阴影和侵略总是更早到来。抗战的全面爆发,让这座已经有着相当发展规模的滨海城市雪上加霜。本就因为法国侵略而伤痕累累的城市,同时也见证了日本军队的大肆入侵。广州湾也是直到抗战胜利才守得云开见月明。

同一时期,当时的南京国民政府正式接管广州湾全境,广州湾也被正式提前收回中国。曾经的侵略彼时已不复存在;逝去的故人仍心系故土。随着国民政府对于广州湾改名湛江的通知到达,这个城市也终于等到了回归中华大地的一天。半世纪的等待,迎来了终章。

旧梦难圆,新生将续

46年,是一个正常人的半生回忆。在这里,这段时间代表着湛江,也就是曾经的广州湾作为城市,与故国分割的记忆。这片土地上无数故人奋起反抗,无奈接受命运;也有无数人殷切等待故土情缘再续,却也抱憾终身。旧梦终究难圆,而城市的崭新姿态将永远存续。

如今的湛江市已然成为了新中国南部海滨城市的代表。曾经的广州湾已经很少有人提及,此刻的它,包含着这片故土扎根千年的故人传统,也夹杂着西方文化的绝妙融合,正以耀眼的姿态重塑着一个城市深刻而悠久的灵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