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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孤竹国的始封,现在最早的记载大概就是清朝光绪年间的《永平府志》,其中有“汤十有八祀,三月,王至东郊,立禹后及古圣贤有功者之后,封孤竹等国”,那么孤竹国的始封君,既有两种身份的可能,一种是大禹的后人,一种则是古圣贤有功者,不管哪一种都是能青史留名的。殷商时代的孤竹国,或许还不只是生活在东北幽州之地,他们在整个商周时代似乎都相当低调,没有产生过什么重大的作用,这是因为孤竹国本身就非常衰败呢,还是其他原因?

很多读春秋的人或许知道,当年齐桓公援助燕国,率大军攻打山戎族时,顺带也攻破了孤竹国,就认为孤竹国是个蛮荒之国,即便到了春秋时代孤竹国也处于原始部落的发展模式。可是在《尔雅》中又有所谓“孤竹、北户、西王母、日下,谓之四荒”,作为“四荒”中的第一大国,周人对孤竹国看起来相当重视。我们后来人常常说西戎北狄南蛮东夷,孤竹即在北方,却又不属于狄族,因此所谓“四荒”,倒真的是极有可能是当年从中原地区流亡的前朝遗族,那么说孤竹是大禹之后似符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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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注》载,“玄水又西南经孤竹城北,西入濡水”,所谓“玄水”,正可能是殷商人所谓的“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那么作为殷商图腾之发源地,孤竹国显然跟殷商人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这种关系在殷商时代或许能为孤竹国带来众多的资源,可是到周人时代这种关系就成为孤竹国的危机所在。周人在幽州之地不仅封燕国等国,更是时常派遣大军进攻周边部族,而又默认了箕子在东北之地建立的朝鲜国,多方夹击之下,孤竹国的灭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即便孤竹有所谓贤人伯夷叔齐,终究也救不了孤竹之衰。

孤竹国大致活跃的地区即是在幽州之地。一个地区的重要与否,跟这个地区的战略作用相关。幽州之地的作用向来重要,在更早的上古时代黄帝就在这里跟蚩尤大战,还有殷商人的老祖先王亥也可能驾着牛车在这里从事商贸活动。孤竹国事实上本身也是殷商王朝的东北边境,当时很可能是东北地区的重要方国,或许跟周天子部署的燕国作用相当,即孤竹国也是防范边境之外异族人的阵地。这种定位就决定了孤竹国的结局,可谓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孤竹国终究成了中原王朝的边境守护者而已。

而孤竹国之巅峰时刻,如今已泯灭在历史的沙漠之中。实际上当孤竹出现在史书中时,这个国家或者部族就已经是衰败不堪,而且一代又一代的都受到中原王朝的极力削弱。如史书中有“孤竹国:在府城西北一十八里,殷墨胎氏所封之地”,有“古史武丁析孤竹之地,封功臣黄洛为侯国”,殷商人也显然不同意孤竹国的强大,又在孤竹国的附近分封功臣之国,国土疆域的持续缩小,直接导致孤竹国再也不可能成为中原王朝的绝对威胁,“在令支、黄洛之间,其地俭于百里”,不过夹缝中求生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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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燕国受封于此,殷商旧族举族北迁,至孤竹之东建立朝鲜国而后,孤竹国的生存空间则被进一步压缩,除了燕国,孤竹国的周边还有山戎、令支等国,“自此以东,北皆戎境”。到春秋战国时代,当燕国强大起来,孤竹国似乎连生存也相当的艰难,孤竹所生活的地区尽是迷谷沟渠、荒野丛林,就连齐桓公大军也曾在此“春往秋返,迷惑失道”,所谓“令支县……春秋时山戎属国也”,孤竹国这个时候生活在最艰苦之地,而政治上则是已经成为山戎的附庸了。

在濡水东、玄水南,二水交汇处,悠悠孤竹城,一曲离恨歌,春秋战国时代,孤竹国不过也就是燕国人的边境蛮族而已,终究成为一捧黄土,随历史烟云,消散弥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