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媒体影视巨头Netflix最大的优势就是给力部分导演“自主权”,他们可以用较为丰厚的资金,运作自己喜欢的类型片,发挥特长,把类型元素拉满,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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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丧尸片《釜山行》将列车作为密闭空间,同时大打亲情牌,突出人性的狡诈和伟大,黑暗与光明,给影迷带来既刺激又感动的多维情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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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德国和英国合拍的影片《血色天劫》(Blood Red Sky)复制了其中一些类型元素,再融入自己的风格特质,奉上了年度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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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天劫》在Netflix的投喂下,获得了1500万美元的资助,一部小成本B级片的投资量级。但因为有德国高分电影《浪潮》的编剧彼得·图万斯的加盟,让影片一开始就受到不少关注,估计这也是Netflix愿意投钱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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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牌原因,类型也是“俗套”的丧尸片,幸好有明星编剧彼得·图万斯坐镇,加上流行的B级元素,这部电影的确有着令人期待的地方。

同《釜山行》一样,《血色天劫》主打密闭空间的惊悚感,但并非丧尸片,而是西方更为流行的吸血鬼题材,用此隐喻人类内心潜藏的邪恶部分,突出最为难得的善意之处。

并且,密闭空间从陆地抬升到了万米高空的航空客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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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机是不少动作片最爱的封闭场景,客机本身的脆弱性,高空环境的不确定性,如履薄冰的压力,让高度密集的人类群居,能顷刻间挤压出人性最真实的部分。

渐进的高潮

虽然是一部B级片,但《血色天劫》却始终在耐心地讲故事。女主角是一位母亲,她和儿子打算乘飞机前往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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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些闪回叙事,我们得知她被吸血鬼咬伤,必须依靠药物才能抑制变形。多年来,她与儿子相依为命,儿子知道母亲的秘密,心智早熟,聪明异常,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母亲自然对儿子亏欠万分,母爱和愧疚之情支撑她一路走到现在。药物耗尽,美国是他们最后的出路。

可就在跨洋航班上,意外发生。有恐怖分子劫机,目的是通过这次行动,令飞机坠毁,造成航空股狂跌,让提前卖空航空股的“巨头”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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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吊诡的是,这些人为了掩盖这一真相,还把坠毁制造成带有宗教性质的恐袭,即中东世界对于西方世界的宗教战争。

但其实真实目的就是操控股价,获取暴利,并非神与神之间的战争,而是人性的贪婪所致。

这令人想起长达千年的宗教战争,无论是多年前十字军东征,还是如今“游民”对于欧洲的袭击,大多都是被宗教包装起来的利益之争,赤裸裸的财富掠夺而已。

《血色天劫》中,欧洲、美国,还有中东的人物建构,无疑指涉了这一隐喻。随着故事的发展,暴徒击中了母亲,激发了她的“兽性”,她为了救儿子,驱赶暴徒,不再掩盖自己吸血鬼的身份,与暴徒和飞机上怀着恐惧之心的其他乘客作困兽斗。

一方面要对抗暴徒,同时还要防止被她咬中的人变成吸血鬼,这位母亲一次次被逼入多重绝境,普通乘客对她的态度摇摆不定,暴徒试图反扑,还有人窥伺她的能力,居然渴望变身强大的吸血鬼,获得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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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天劫》没有像《釜山行》一样,一开始就呈现“百鬼夜行”般的丧尸突围,对人类的包围,而是随着故事的推进,渐入佳境,在人看到希望的时刻,用一个力透纸背的反转,让希望破灭,祭出最有力的悲剧一幕。

最令人记忆犹新的是那些丰富女主角性格、描述她过去遭遇的闪回片段,比如她如何变成了吸血鬼,她如何与年幼的儿子相处,吸血鬼的来源等,都在她面临强敌,遭遇危机,陷入昏迷时突然“杀出”,调整了叙事角度,让人物得到更为丰满的呈现,提升了叙事的质感和信息量。

深沉的母爱

《血色天劫》毫无疑问带着B级电影的各种cult元素,血浆和暴力,以及一些恶趣味都是刺激眼睛的招牌元素。

但藏在这些“障眼法”后面的是撑起全片主题的母爱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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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绝对主角即母亲和儿子。母亲在嗜血欲望、暴力与亲情和人性之间痛苦挣扎,儿子是她善意与人性的“缰绳”,每每当她要暴走发狂之时,都能用亲情唤醒她的人性部分。

片尾有一处让人泪盈于睫。

母亲在一番搏斗后,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年幼的儿子用自己的鲜血喂养母亲,母亲在苏醒后,立刻把儿子推向光明处。

可儿子想要母亲一个拥抱,多次上前都被母亲推回,母子深情和嗜血之欲的冲突,让人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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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血色天劫》最深的内核部分,在暴力的漩涡,人性的幽暗中捕捉到人性伟大的善良所在。

亲情,战胜了一切。抑制住了母亲内心的邪恶原力,同时让她冒着被人类发现的排他性恐惧中,露出真容对抗暴徒,利用邪恶原力,又要防止被其彻底吞噬,恐怕只有母性才有如此坚韧的伟大力量吧。

随着母性的感染力被推向最高潮,当小男孩发现母亲完全失去控制,整个飞机的吸血鬼将突围客机,祸害人类社会时,他依然按下引爆器,看着母亲与群尸坠入火海。

这又与影片一开始,男孩陷入沉思,短暂性失语形成对照。这就是精巧的叙事结构,描绘出的复杂的人性表征。

其实,《血色天劫》看似在讲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鬼魅故事,但其实吸血鬼不过是“边缘”人群的表征。所有的宗教冲突、地域矛盾,被描绘成形形色色的惊悚故事,但暴力、欲望,战争的“解药”,其实是人类共有的精神原力,即各种形式的爱,友情之爱、亲情之爱,甚至是人性大爱。

这些在《血色天劫》或者《釜山行》里均有体现,只是碍于B级片的类型特质,显得不够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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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因为稀缺,这些东西才是影片之所以能够产生共情的重要元素,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