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能在乱世中发迹,很大程度上就是靠他的“无耻”,且不说他发迹后利用手里熏天的权势做了多少无耻的勾当,单他发迹前就干了不少缺德事儿。

戴笠

戴笠6岁时父亲就死了,死之前,把家里败得差不多了,留下他和母亲孤儿寡母艰难生活。戴笠小时候就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厚脸皮,甚至可以说,“无耻”的性格特点在他小时候就初露端倪。

大概还只有七八岁的时候,一次戴笠带着他的小跟班(他小时候就是孩子王)去他家二伯地里偷蚕豆,二伯找上门来责问,戴笠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过来责问二伯:我爹死的时候,二伯把我们家红木桌子搬走了都不算偷,我拿二伯家一点蚕豆能算偷吗?

二伯被戴笠一句话呛得无言以对,还被他羞得满脸通红,只好悻悻而去。母亲看着洋洋得意的戴笠,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欢喜的是这孩子的聪明如果用对地方,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担心的是一旦聪明用错地方,这孩子很可能变成一个鱼肉乡里的混世恶魔。

1914年秋,戴笠考取了浙江省一中,再次离家前往杭州求学。在老家江山求学时,戴笠凭着出色的学习成绩和组织、活动能力,一直都是学生中众人追捧的风云人物,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但到了杭州就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让戴笠出人头地了,因为一方面省立一中优秀的学生太多了,戴笠在这些优秀学生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另一方面则是戴笠太穷了,冬天快到了,戴笠连一件棉衣都买不起,这里很多学习不好的学生都是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这让戴笠的自尊心饱受打击。

戴笠和母亲合影

深秋的一个午后,戴笠来到校外一家照相馆隔壁的旧货店,这里有他早几天看上一件的旧棉衣,眼看冬天快来了,他连件御寒的棉衣都买不起,就趁人不注意,顺手牵羊抓起这件旧棉衣就溜了。很快,戴笠为此付出了被学校开除的代价,他的学生生涯被迫就此结束了。

当初跟母亲和妻子豪言壮语说要在杭州好好读书,混出个人样来,如今却因为偷东西被学校开除了,别说混出个人样,就连容身之所都没有了,戴笠自觉无颜回家面对母亲和妻子。一番冥思苦想之后,戴笠投奔了在杭州开豆腐店的一个亲戚,妻弟的岳父徐老板。

戴笠在杭州有了容身之所,就放开了玩,很快和本地的一群流氓地痞打得火热,整日四处瞎逛、偷鸡摸狗,好不快活。很快就到了年关,戴笠和徐老板的侄子徐缙璜结伴一起搭船回江山老家,路上他想,自己两手空空回家那多丢人啊?

于是,戴笠就打起了徐老板的主意,他趁客船在富阳码头暂歇的时候偷偷上岸,改坐另一条船返回杭州直接去找徐老板,骗他说徐缙璜身上的钱财被小偷光了,徐缙璜只好委托自己回杭州找他拿钱,徐老板想都没想就拿了100元要戴笠赶紧带去给侄子徐缙璜。

戴笠拿了钱悠哉悠哉地在杭州一家最好的酒楼饱饱地吃了一顿,接着给自己里里外外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再带了些年货,这才不慌不忙搭船回了江山老家。至于这趟骗局早晚会露馅,以及露馅后会有什么后果,戴笠就不管那么多了。真是让人感叹,只有无耻的人,才有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啊!

江山县仙霞岭

1920年,戴笠已经23岁了,他被母亲约束在家待了将近一年,憋闷坏了,一个春天的上午,戴笠在仙霞岭上看守竹笋,刚好一位颇有姿色的少女路过这里,戴笠见四下无人就上前拉拉扯扯地调戏这个少女。

少女在这荒郊野外遭遇流氓调戏,吓得大喊救命,事有凑巧,刚好江山县一个乡长华春荣经过这附近,听到喊叫声还以为是有人遭遇野兽袭击,他赶紧捡起路上一个大石块就跑了过来,这才发现是少女被流氓调戏大喊救命,他火了,上来就把戴笠揍了一顿,打得戴笠跪地求饶。

华春荣心想,这样的流氓得好好问清楚他的底细再通报乡里,这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和戴笠还是亲戚:华春荣的女婿竟然是戴笠的远房侄子。华春荣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下手太重,赶紧拉起戴笠向他表示歉意。戴笠倒是哈哈大笑,说是不打不相识,以后还要仰仗老兄多关照!

华春荣见戴笠为人豪爽又活络,能说会道,也就消除了对戴笠的恶感。对戴笠来说,意外认识本地一个乡长,也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此后就更加巴结华春荣,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有了比较频繁的交往。

一次,戴笠在华春荣家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印有他的印鉴的信笺,戴笠趁人不注意就把这张信笺塞进了自己衣袖里,回家后模仿华春荣的笔迹向钱庄支取了100元,戴笠用这笔钱做生意亏了几十元,剩下的钱他干脆都吃喝玩乐花了个精光。

戴笠故居

纸包不住火,年底的时候华春荣查出戴笠干的这件缺德事儿,就怒气冲冲上门来讨债,戴笠不敢不承认,但钱早被他花光了,而家里又根本没钱还债,华春荣看到戴笠母亲和妻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只好逼着戴笠写下一份悔过书,保证洗心革面,就这样放过了戴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