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楚芳 四块玉 风情

我事事村,他般般丑。丑则丑村则村意相投。则为他丑心儿真,博得我村情儿厚。似这般丑眷属,村配偶,只除天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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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楚芳,也作蓝楚芳,生卒年不详,西城人。曾任江西元帅,功绩甚多。《录鬼簿》中称他“丰神英秀,才思敏捷”。其人颇有才华,曾与刘庭信唱和。今存小令九首,套数三首。《太和正音谱》中对其词句有“如秋风桂子”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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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这是一首咏唱男女恋情的曲子。作者的《四块玉·风情》共有四首,此曲为其中之一。为了表现恋情的美好,人们多会将爱情故事的男女主人公设定成“郎有才,女有貌”,似乎只有这样才称得上“一对佳偶”。但此曲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曲中的恋人一个“事事村”,一个“般般丑”,一眼看去完全和“美好”沾不上边。然而接在这“村”和“丑”后面的却是一系列有着浓厚褒义色彩的词语,譬如“意相投”“心儿真”“情儿厚”。它们与“丑”“村”形成强烈反差,再加上作者将它们作为句子的中心,“丑”“村”遂成了它们的陪衬,将它们衬得格外耀眼。二者结合形成一种质朴真率的美。而“丑”与“村”本身的语义也被大大弱化,看上去更像是自嘲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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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美源自真诚相爱的心,就如粗劣的包装不会夺走珠宝的光芒,“丑”“村”也不会让真爱黯然失色。作者之所以反复强调“丑”和“村”,实是为了引导人们将目光放在爱情本身,而非才子的“才”与佳人的“佳”上。这就相当于为爱情褪去虚美的华服,以其本来面貌打动人心。值得一提的是,考虑到“村”与“才”相对,“丑”与“佳”相对,曲中“事事村”的应为男性,“般般丑”的应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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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这般丑眷属、村配偶,只除天上有”是全曲的曲眼。作者在曲的末尾将“事事村”的曲中人及其“般股丑”的恋人升华到神仙眷侣的高度,旨在说明超越了相貌美丑的爱情的可贯。这种爱情和文人士大夫所歌咏的那种完美无缺高高在上的爱情截然不同,它有着明显的平民特点,浑朴粗豪,大胆直接,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而作者对它的推崇也反映出元人的审美已经突破了以“雅”为贵的审美传统,相较于以往朝代更加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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