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的地理位置深处亚欧大陆内部,与中国、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伊朗、巴基斯坦接壤。阿富汗是东亚-西亚、中亚-南亚的十字路口,战略位置对于亚洲陆权而言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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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阿富汗塔利班控制了局面,但未必能够实现有效的政治秩序。大概率上塔利班将在喀布尔建立一个自己控制的多元政治体制,而对于少数族群、军阀实际控制的地区将赋予其较大自治权。同时塔利班对于基层社会应该还是依托部落长老实施间接统治。这样较为松散的政治组织反而可能可以在阿富汗这种注定松散的国家里获得秩序。但是,塔利班能否转型为合格的政治领导依然需要持续观察,在这种多元政治下维持统一的微妙平衡其实也很困难。阿富汗能否获得秩序,将有诸多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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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幸,塔利班依然没有能够稳住局面,特别是如果没有处理好可能的粮食危机,塔利班依然可能将面对严峻的局面。如果阿富汗局势没有稳住,那么极端主义趁机攻城略地是完全可以想见的。在最糟糕的情况下,阿富汗如果再度成为安全黑洞,那么会如何影响中国?

首先,极端主义很可能将触手伸向中亚,而后借由中亚为跳板渗透中国新疆。虽然阿富汗与中国之间有瓦罕走廊陆路相连,但瓦罕走廊交通极为不便,高寒缺氧自然环境恶劣,平时也因此人迹罕至,绝非极端主义分子越境的理想选择。中亚,特别是与阿富汗北部接壤的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才是极端主义渗透的主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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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南部面临着较为严峻的形势,其中不仅仅包括苏联解体后转型国家面临的寡头化、家族化政治等一系列政治转型难题,全球变暖下中亚的降水量有所减少,本就脆弱的自然问题将可能进一步恶化的趋势。而以费尔干纳盆地为代表的人口聚居地带则深陷国别、族群问题之中,不仅治理水平不足,而且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三国依然存在领土争议,很可能是下一个地区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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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俄罗斯在中亚南部镇场,加上独联体机制和上海合作组织可以协调,暂时局面可以稳定。然而如果阿富汗安全形势没有改善,阿富汗北部的极端主义组织就可能设置营地,持续向中亚输送武装人员,从而持续恶化中亚南部的局面。如果全球变暖导致中亚水资源、粮食安全问题进一步严重,则这种极端主义就很可能伴随着日益严峻的地区局势而持续发酵,最后借由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传导到中国新疆,亦如90年代发生的那样。这是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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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则是,阿富汗南部社群与巴基斯坦西北部普什图族社群有着天然联系,是英国人划的杜兰线将其人为地分割。然而由于阿富汗与巴基斯坦在这一带基本不存在边境管控,甚至巴基斯坦军队都长期没有进入西北边境部落地区,因此这里也成为巴基斯坦塔利班的主要活动地区。而如果阿富汗局势没有稳定,那么巴基斯坦塔利班也就一定会获得持续不断的资源进行活动,他们甚至可以越境进入阿富汗躲避打击,而后在阿富汗南部也设置训练营作为后勤基地。这种情况下,巴基斯坦的中国项目也会面对比现在还要严峻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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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对包括中国在内的阿富汗周边国家来说,阿富汗能稳定依然是极为重要的,塔利班是否极端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问题根本不是如何贯彻意识形态的问题,实现秩序才是合格的统治者该做的基本项目。在这个问题上,塔利班符合周边国家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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