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是个八十年代后期师院毕业的中学女教师,她工作认真负责,教学能力也出色,最大的缺点是好赌。

结婚以后,家务事她不闻不问,家务活她不管不顾,除了在学校上课,一日三餐以外,就是去打牌,怀孕了也从不间断,直到分娩这一天,感觉阵痛才叫家人赶快送产院,差一点孩子就要生在牌桌下。

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娟娟就躺不住了,还跑去摸了几把过了一下牌瘾才回家。以后就是胀到奶痛才回家为孩子哺乳,后来干脆抱着孩子去打牌,孩子饿了或者哭闹就在牌桌上边喂奶边打牌,把顾忌和羞涩抛一边。

面对娟娟嗜赌成性,其老公和家人也是苦口婆心,劝过火了,她就玩失踪,为此家人还抱着哺乳期的孩子去别人奶妈那里讨奶吃,最后夫妻生活实在过不下去了,在孩子断奶后就分手离婚了。

离婚后的娟娟如脱绳子的野马,更是毫无顾忌,除了上课就是泡在牌桌上,输了钱就向亲戚朋友借,后来又向同事同学借,甚至发展到向学生家长借,欠债的窟窿越来越大,债主越来越多,无法面对,她就玩谜藏不露,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广东需要引进大量教师时,娟娟就只身将户口编制迁到广东学校去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了广东的学校,娟娟赌博的毛病很快又旧病复发,从此又有了新的赌友圈子。广东的工资比内地高,她们的赌资也就水涨船高,虽然娟娟是一人赚钱一人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就是如此,娟娟每个月仍然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几年以后,娟娟的女儿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可能是一个人在广东感到孤单,也许是母爱使然,或者是良心发现和警醒,娟娟向原婆家提出带女儿到广东去念书,因为娟娟的前老公已经再婚还生育了一个儿子,娟娟就如愿把女儿带到广东。

自从把孩子带在身边后,母女时间上重合,娟娟上课,女儿上学,课余时间和节假日,娟娟要么把孩子托付给邻居,要么叫她的学生在她的住处陪孩子一起学习,她就去牌桌上战斗,这样几年下来后,娟娟身上总是囊中羞涩,直到后来债台高筑,还借了高利贷,债主便逼着她写还款计划,安排她接收学生补课还赌债,娟娟的前夫得知这一情况后,怕高利贷主狗急跳墙打女儿的注意,便果断把女儿接回老家就读。

重回孤独的娟娟,痛心疾首了一阵子,但作为赌徒,很快就把心思专注于赌博场上。她已经陷入上班赚工资,补课赚外快,除了基本生活费外,就是打牌还高利货,已经把自己卖给了高利贷主,卖身契(借据及还款计划)使她沦为别人的包身工。

自从走上了赌博路,娟娟是家破亲人失,骨肉分离,一直孤身一人,了解内情的男人都不敢娶她,从此她就沾上了烟酒,孤独寂寞时与烟酒为伍,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她也就对人世间麻木不仁,如行尸走肉,期间她父母先后逝世,她没有回去奔丧,兄弟姐妹家的红白喜事她充耳不闻,没有来往,自己的女儿一年到头,没有给过一分钱,没有买过尺寸衣,就是女儿上大学、结婚,她都如旁人一样毫无任何表示。

娟娟退休前,女婿开着车,载着她的女儿和外甥去探望她,还给她买了烟酒和家乡的土特产,她才露出难得的一丝笑容,同时告诉女儿,她的债务已经还清了,以后想回老家安度晚年,退休后领出住房公积金就交给女儿在老家买个合适的商品房,钱不够就用退休金按揭,女儿才是她老了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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