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英文evlove,它最初的意思是“逐渐打开”,慢慢展现出来。这正如我们眼前的一切所经历的:
宇宙在演化,物质的状态循环往复,我们身体的每一个原子都来自死去的恒星;生物体在几十亿年间积累变化,展现出今天绚丽的物种画卷;在人们探索世界的历程中,哪怕放到几千年甚至短短几十年的尺度里,真相的蓝图,也是逐渐展现……
我们用“有趣的演化”来命名果壳和北京脱口秀俱乐部推出的第一场《有意思破壳秀》:我们身处许多个小小的知识星球,不断触摸真知。
观点一:
野生动物学会了在城市里躺平,
人则要学会与它们共处。
王放
复旦大学博士生导师、IUCN (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物种生存委员会专家、野生动物摄影师
城市和野兽,是格格不入的概念吗?王放说,野生动物的城市化,是每个人在未来一二十年的时间里都能看到的趋势。
在北美,大量浣熊、白尾鹿和美洲黑熊生活在城市中。在英国每平方公里甚至可以见到20多只赤狐。这样的变化也正在中国发生——南京的野猪冲进了闹市,深圳隐藏着豹猫和水獭,上海有几千只貉就生活在市区中。
我们正在亲眼见到一场城市化推动的自然演化进程,从觅食、求偶到社会行为。
比如“一丘之貉”的貉,直接学会了不抗争、躺平:城里有吃有喝,还有庇护所,干什么还要努力拼搏?它们见到人之后,学会了不四目相对,而是假装看向五米之外——顺便就判断了对面的人有没有吃的、是不是善意。北美的郊狼则学会了在市区和郊区之间通勤,享受错峰出行的便利。
但现在令保护工作者焦虑的是,市民其实还没准备好——恐惧、紧张、排斥、投喂、招引……群体的情绪也很容易被正向或反向地引导。王放认为最大的矛盾在于,自然演化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而且甚至自然演化不给人准备的时间。我们应该怎样去面对这场正在发生的演化?
观点二:
科学是大海,医学是浪花。
孙轶飞
河北医科大学医学教育史研究室主任
每个时代的医学观念取决于当时人们对于世界的认识。
之前,有个朋友问:我老婆喜欢吃兔子肉,会不会生孩子是三瓣嘴?孙轶飞问他,你买回去兔子是放床上了还是放碗里了?对方只要明白消化系统和生殖系统是两回事,就可以判断出来。很容易跟大家讲清这个道理,是因为这个时代的认知水平达到了这个程度;如果倒退回两千五百年前希波克拉底的时代,可能就讲不清楚了。毕竟,时代的医学观念是随着人们整个科技的认知水平而变化的。
现场有观众提问:“我们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安全地打开人体?”
点击视频号,先听听“不安全地打开人体”的故事,名医李斯顿如何做了一场死亡率300%的手术……
观点三:
什么样的高科技,最容易把人吓尿。
基因远谈
香港科技大学学术金牌获得者,一站到底知识竞技类节目冠军,CircleDNA圆基因COO
“吓尿指数”是嘉宾@基因远谈 开场给大家介绍的定义:一个人如果从古代穿越到现代,一定会被眼前的高科技“吓尿”。要把这个人吓尿,需要跨越的年数,就是吓尿指数。这个数字越小,说明科技发展越快。
哪个细分领域的吓尿指数在近些年变小得最快?在基因远谈看来,非基因技术不可。
几千年前人们都认为精子里面住着小小人,就像套娃;
公元前350年,亚里士多德觉得应该是有些东西以信息的形式遗传下去了;
1865年,孟德尔描述了遗传因子;
又过100多年,DNA双螺旋结构发现,基因的分子学秘密被破解;
只用了几十年,人类学会了操纵DNA,先做单细胞克隆,接着来了哺乳动物多利;
与此同时,人类基因组计划开始了,第一次花了12年时间,30亿美元,拿到一个人的全部基因组信息;今天,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测序,不到1000美元就搞定了。
人和人之间的基因只相差0.4%,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来测序?因为有机会借助工具,完成“逆天改命”。
观点四:
要保护传粉者,但不能只盯着蜜蜂来保护。
顾有容
首都师范大学副教授,植物科普达人
主持人上来就提了一个问题:花一共有多少种颜色?如果是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顾有容回答说,这取决于用哪种系统来判断颜色,是人的还是虫的视觉。花还能反射特殊的紫外线,而昆虫是能看到紫外线的,所以花在用一些人类不可见的斑纹去吸引昆虫。
人一直在扮演花的“上帝”的角色,我们选育出了大量植物,我们是植物的选择者和传粉者。但人并不是主宰者,例如如果没有蜜蜂,农业就会崩溃。多养蜜蜂就一切太平了吗?不,还要保护整个传粉系统:蜜蜂、蛾子、甲虫、苍蝇,以及这些渺小物种的家园,都是应该被保护的对象。
世界上颜色最多的花是黄色,因为蜜蜂看得到黄色,而蜂是数量最多的传粉者。
蜜蜂看不到红色,红花的出现又怎么解释呢?因为它们是依靠鸟类传粉。
那白花呢?白花靠蛾子传粉。蛾子晚上活动,所以晚上开花的植物里,白色最多。
花是香的好还是臭的好?如果是传粉的苍蝇来评价,那当然是是臭的好!
看,花也并不一定是人类眼中美好的存在。
观点五:
牙齿是现今人类社会可视化的阶级标签。
南哲
北京大学口腔医学博士,
“南先森”、“微适美”、“薄荷牙医”创始人
从古代到现代,牙齿的形态、磨损方式,是我们生活方式的见证,也是人类在自然生态中所处地位的见证;牙齿也在几十年内迅速成为了“现今人类社会可视化的阶级标签”。这话听起来残忍,但毕竟一个人精致到细节的时候,不会不关注牙。
观点六:
我们都是体型奇怪的鱼。
杜父鱼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黄海水产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在演化树上,人类是肉鳍鱼类下面的演化枝,我们的身体里保留着很多鱼的痕迹。
有些人的耳朵上,会找到一个小洞,这就是我们从鱼演化而来遗留的痕迹;
我们的手与鱼类的鳍看起来虽然非常不同,但它们的发育都被一个叫做“刺猬”的基因(sonic hedgehog)所控制,“六指”现象就是这个基因异常表达所导致的;
人类胚胎早期具有鳃弓,随着胚胎发育它们会发展构成下颌、喉、耳等结构,其发育的异常会深刻影响我们的颜值;
相对于鱼类,我们的身体又产生了很大的变化。胎儿时期睾丸逐渐下降至阴囊,悬于体外,使精子处于更舒适的生存环境。
观点七:
身体还是那个身体,
我们看待它的方式却应该改变了。
徐蕴芸
临床医学博士,健康生活专家
传统上说的“吃得好”,指的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但并不一定是吃得营养。现在我们要在营养全面均衡的基础上吃得好,这是生活健康、控制体重、坐月子等诸多需要关注饮食的事情的核心。
观点八:
黑暗森林里蚂蚁般的文明,人类也想当猎手?
刘博洋
天体物理博士、天文科普作家
他博士研究的问题是“星云的演化”。
我们身体所有的元素都来自宇宙大爆炸后的茫茫云海。“我们都是星尘”。
由氢氦和少量锂构成的黑暗星云,在引力作用下坍缩成无数恒星,并被恒星聚合变成更重的元素。
第一代恒星生命耗尽之时,或缓慢的喷发、或剧烈的爆炸,将无数生命必需的元素返还给了宇宙空间,并在漫长的演化之中喂养了后代的恒星与行星,形成了现在的我们。
在破壳秀的结尾,三位科学家带来了关于前沿科学和国之重器的分享。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科学院大学地球与行星科学学院教授汪筱林:《翼龙演化的几个问题》
北斗地面试验系统副总设计师、中国航天科普大使卢鋆:《中国的北斗,世界的北斗,一流的北斗》
国际宇航联空间运输委员会副主席、中国航天科普大使杨宇光:《回顾航天发展,展望太空旅游》
听到人类思考宇宙、探索宇宙的故事,人世间的蝇营狗苟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但我们惊异的是,人类竟然会花上这么多的时间,去想要弄明白这些和生老病死毫无关联的事情,想要跨越生存空间的限制,去破解宇宙的谜题。
而我们可能是有限宇宙空间中,唯一去做这样“无聊”探究的生命,只是因为“有意思”,或者只是证明,我们的智慧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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