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吴德玉 四川人民出版社供图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怎样在繁星之间藏起了脸。”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句被广为传诵,同时也出现在著名作家马平新书《塞影记》的扉页中。10月16日下午2点,作为天府书展的活动之一,长篇小说《塞影记》分享会在成都购书中心举行。马平与著名编辑、百花文艺出版社总编辑、《小说月报》、《散文》主编汪惠仁,著名评论家、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院长李怡,展开了对谈,与读者一起追问:爱,怎样步上群山;人,如何度过百年。汪惠仁主编指出:“《塞影记》写的是良知,今天的主题应该是——良知,怎样步上群山。”同时引发李怡院长的呼应,知音畅聊,让马平感到很幸福。

虚实互映 马平构建一部史诗般的文学传奇

小人物,大故事,《塞影记》中的雷高汉108岁,浓缩了一个世纪的曲折坎坷、冷暖人生。鸿祯塞影,也是时代之影、人生之影、情爱之影……以小见大,世界的模样在微观中精彩呈现。《塞影记》在时间轴上,以百年风云变换的时代为背景;在空间域里,以巴蜀乡村的一所要塞——鸿祯塞为锁定的主场景,以包家大院、黑松林、红石沟、水库等为副场景,以雷高汉的人生经历为主线,以现代元素——“我”的采访介入为桥梁,在时光对流、空间交叠中,通过虚实互映、意象铺陈、人物塑造等手法,完整地构建了一部史诗般的文学传奇。

《塞影记》被誉为“西南《白鹿原》”,主持人宫园源打趣:如果从标题党和市场营销的角度考虑,《塞影记》应该取名为《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以及一座城池的故事》。为何取名《塞影记》?马平介绍:“这本书是我去年上半年创作的,鸿祯塞原型是坐落在四川武胜县的宝箴塞,这座100多年的建筑,全国罕有,蜀中一绝。它始建于1911年,这一年发生了辛亥革命,不是巧合是事实,所以出生于那年的雷高汉和鸿祯塞的生命同步。他一定是真真实实存在于我们生活当中,在我心里好好地活着,不死,不老。”

对于有读者从书中读到了北方的痕迹

马平说自己是在游历北方长春伪满皇宫时定下写该书的决心,“我决心让建筑,历史,人生,命运发生对话。如果读者从书中读到了北方的某些气息,那会让雷高汉的来路似乎更加清晰。”

汪惠仁:《塞影记》在中国长篇小说应有重要一席

对谈中,汪惠仁评价:“我昨晚反复问自己,如何评价《塞影记》?它是一部杰作,在中国长篇小说应该占有重要一席之地。”汪惠仁特别强调:“文学现代化,立了很多指标。诺贝尔奖颁奖后,大家才把获奖者的作品翻出来。我在思考,这些作品对大家构成最大吸引力的因素是什么?恰恰不是我们要寻找的因素。当代文学一直在找自己的根,但恰恰被写作者忽略了。文学的写作如何才能成色十足?我非常惊异于马平作品中透露出的中国气息。马平先生的作品现代性很强,但优点是没有现在的繁杂感,传递的最重要的信息是:中国人的生活是怎样的?还有一个了不起的:良知,怎样步上群山?天地良知在人生中始终没有断。雷高汉和那么多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心里永远有着天地良知。”

马平在书中对梅月娥投入的写作情感非常多,汪惠仁向马平建议:“作为女性情感写作,可以将梅月娥单独挑出来写,她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李怡:主人公义薄云天,读后有荡气回肠之感

当主持人说读者看内容,评论家则从作品中看出作者传递的什么,李怡直言不讳:“就好像你们看内容,我们不看内容似的。对评论界而言,绝对内容是第一位的,大家案头都摆了好多书,不是每本都看得下去,我有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个小说首先要会讲故事,小说家首先是会讲故事的人,讲艺术玩虚的是蒙人的。一个小说家连故事都不会讲,我绝对不相信他的作品是一本好的小说。一个小说连故事都不能吸引我,如何能让我停下来评论?这是不可能的问题。”

李怡特别称赞《塞影记》:“这个小说,我看完之后马上给马平发短信,说写的好!首先让我扎扎实实看完了,而且是满怀兴趣看完。整本书作者设了很多悬念,一直到最后我都在猜测雷高汉的身世,也许还可以写个前传。这个小说的传奇性,非常好看。”

李怡还现场帮助马平打广告:“如果谁还没买这本书,赶快买。绝对是非常好看,会非常吸引你,用不着我这个搞文学研究的上升到更高价值。如果看都看不下去,绝对是很差的小说。祝贺马平先生,这本书不仅有吸引力,还有品质和气质,背后还有一种紧紧抓住人的力量,就是义气和仁义。一般大家喜爱的哪部小说里没有爱?这本书是有爱,但更多的地方超越了私人情感的爱,上升到中国人基本的道德操守。雷高汉的形象义薄云天,读了之后有荡气回肠的感觉。当今是消费社会,我们无法拒绝,在市场化特别浓厚的社会,有些东西正在弱化,有些东西正在消失,但这些消失的东西并不是没有价值,会让我们突然提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雷刚汗身上有一种激动人心的感觉,能打动人。”

两位专家的点评,让马平如遇知音,非常感动,同时也感到非常幸福。最后,关于阅读,马平说:“信息社会让我们每天都迈着小碎步前进,小跑的节奏,接受它比排斥它更有用。碎片化阅读至少使我们保持着阅读的状态。其实我压力很大,写长篇小说是一种冒险,但我又抑制不住这种冲动,碎片式阅读也是不想割裂和世界对话的渠道,写作是从根本上保持和世界对话的冲动。《塞影记》不是历史题材的小说,而是具有现实性的,雷高汉不是一个过去的人,而是今天的一个人。”